而挻之矣主上有患则吾茍免而已立而观之耳有便吾身者则欺卖而利之耳人主将何便于此羣下至众而主上至少也所托财器职业者粹于羣下也俱亡耻俱茍安则主上最病故古者礼不及庻人刑不至大夫所以厉宠臣之节也古者大臣有坐不亷而废者不谓不亷曰簠簋不饰坐污秽淫乱男女亡别者不曰污秽曰帷薄不修坐罢软不胜任者不曰罢软曰下官不职故贵大臣定有其罪矣犹未斥然正以謼之也尚迁就而为之讳也故其在大谴大诃之域者闻谴诃则白冠牦缨盘水加剑造请室而请辠耳上不执缚系引而行也其有中罪者闻命而自弛上不使人颈盭而加也其有大罪者闻命则北面再拜跪而自裁上不使捽抑而刑之也曰子大夫自有过耳吾遇子有礼矣遇之有礼故羣臣自憙婴以亷耻故人矜节行上设亷耻礼义以遇其臣而臣不以节行报其上者则非人类也故化成俗定则为人臣者主耳忘身国耳忘家公耳忘私利不苟就害不苟去唯义所在上之化也故父兄之臣诚死宗庙法度之臣诚死社稷辅翼之臣诚死君上守圉扞敌之臣诚死城郭封疆故曰圣人有金城者此物此志也彼且为我死故吾得与之俱生彼且为吾亡故吾得与之俱存夫将为我危故吾得与之皆安顾行而忘利守节而仗义故可以托不御之权可以寄六尺之孤此厉亷耻行礼义之所致也主上何丧焉此之不为而顾彼之乆行故曰可为长太息者此也

  论积贮疏【贾谊】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纎至悉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之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月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蹵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邉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兵旱相乗天下大屈有勇力者聚徒而冲击罢夫羸老易子而齩其骨政治未毕通也逺方之能疑者并举而争起矣乃骇而图之岂将有及乎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逺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皆着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刀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縁南畮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

  请封建子弟疏【贾谊】

  陛下即不定制如今之埶不过一传再传诸侯犹且人恣而不制豪植而大强汉法不得行矣陛下所以为蕃扞及皇太子之所恃者唯淮阳代二国耳代北邉匈奴与强敌为邻能自完则足矣而淮阳之比大诸侯厪如黒子之着面适足以饵大国耳不足以有所禁御方今制在陛下制国而令子适足以为饵岂可谓工哉人主之行异布衣布衣者饰小行竞小亷以自托于乡党人主唯天下安社稷固不耳高皇帝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猬毛而起以为不可故斩去不义诸侯而虚其国择良日立诸子雒阳上东门之外毕以为王而天下安故大人者不牵小行以成大功今淮南地逺者或数千里越两诸侯而县属于汉其民吏繇役徃来长安者自悉而补中道衣敝钱用诸费称此其苦属汉而欲得王至甚逋逃而归诸侯者已不少矣其埶不可乆臣之愚计愿举淮南地以益淮阳而为梁王立后割淮阳北邉二三列城与东郡以益梁不可者可徙代王而都睢阳梁起于新郪以北着之河淮阳包陈以南揵之江则大诸侯之有异心者破胆而不敢谋梁足以扞齐赵淮阳足以禁吴楚陛下高枕终亡山东之忧矣此二世之利也当今恬然适遇诸侯之皆少数岁之后陛下且见之矣夫秦日夜苦心劳力以除六国之祸今陛下力制天下頥指如意高拱以成六国之祸难以言智茍身亡事畜乱宿祸熟视而不定万年之后传之老母弱子将使不寜不可谓仁臣闻圣主言问其臣而不自造事故使人臣得毕其愚忠唯陛下裁幸

  谏封淮南四子疏【贾谊】

  窃恐陛下接王淮南诸子曽不与如臣者熟计之也淮南王之悖逆亡道天下孰不知其罪陛下幸而赦迁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当今奉尊罪人之子适足以负谤于天下耳此人少壮岂能忘其父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大父与伯父叔父也白公为乱非欲取国代主也发愤快志剡手以冲仇人之胸固为俱靡而已淮南虽少黥布尝用之矣汉存特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汉之资于策不便虽割而为四四子一心也子之众积之财此非有子胥白公报于广都之中即疑有剸诸荆轲起于两柱之间所谓假贼兵为虎翼者也愿陛下少留计

  谏放民私铸疏【贾谊】

  法使天下公得顾租铸铜锡为钱敢杂以铅铁为他巧者其罪黥然铸钱之情非殽杂为巧则不可得赢而殽之甚微为利甚厚夫事有召祸而法有起奸今令细民人操造币之势各隠屏而铸作因欲禁其厚利微奸虽黥罪日报其势不止乃者民人抵罪多者一县百数及吏之所疑榜笞奔走者甚众夫县法以诱民使入陷阱孰积于此曩禁铸钱死罪积下今公铸钱黥罪积下为法若此上何頼焉又民用钱郡县不同或用轻钱百加若干或用重钱平称不受法钱不立吏急而壹之乎则大为烦苛而力不能胜纵而弗呵乎则市肆异用钱文大乱茍非其术何乡而可哉今农事弃捐而采铜者日蕃释其耒耨冶镕炊炭奸钱日多五榖不为多善人怵而为奸邪愿民陷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