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说宠从世祖,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功曹寇恂诣宠,结谋共归世祖。又曰:况字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苍颉篇曰:挹,损也。而伯通自伐,以为功高天下。孔安国尚书传曰:自功曰伐。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功高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白头豕,未详。今乃愚妄,自比六国。张晏汉书注曰:齐、燕、楚、韩、赵、魏。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廓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历年所。今天下几里,列郡几城,奈何以区区渔阳而结怨天子?区区,言小也。公羊传曰:司马子反谓楚王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之臣。此犹河滨之民,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论语曰: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仲尼,日月也,无得而踰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适定,海内愿安,士无贤不肖,皆乐立名于世。而伯通独中风狂走,自捐盛时,内听娇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东观汉记曰:浮密奏宠,上征之。宠既自疑,其妻劝宠无应征,今渔阳大郡,兵马众多,奈何为人所奏而弃此去?宠与所亲信吏计议,吏皆怨浮,劝宠止不应征。长为群后恶法,永为功臣鉴戒,岂不误哉!或本云永为群后恶法。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一句。然东观汉记亦载此书,大意虽同,辞旨全别,盖录事者取舍有详略矣。定海内者无私雠,勿以前事自疑,愿留意顾老母少弟。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雠者所快。范晔后汉书曰:宠齐独在便室,苍头子密等三人,因宠卧寐,共缚着床。又以宠命呼其妻,妻入,大惊。昏夜后,解宠手,令作记,告城门将军云:今遣子密等至子后兰卿所,速开门出,勿稽留之。书成,即斩宠及妻头置囊中。便持记驰出城,因以诣阙,封为不义侯。
文选考异
为幽州牧与彭宠书:案:此书当在前,说见上。
注「渔阳太守」:何校「守」下添「彭宠」二字,陈同,是也。各本皆脱。
注「陈遵刘竦」:陈云「刘」,「张」误,是也。各本皆误。
内听娇妇之失计:袁本、茶陵本「娇」作「骄」,是也。后汉书亦是「骄」字。
注「或本云永为群后恶法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一句」:何校「云」改「无」。陈云「云」疑当作「无」。今案:何、陈所说非也。「一」当作「二」。各本皆误。或本云「永为群后恶法」者,谓正文二句,本或作如此一句也。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二句者,谓其与或本云者不合,而与正文合也。正文不云「永为群后恶法」,不得如何、陈所改作「或本无」甚明。
为曹洪与魏文帝书

魏志曰:曹洪,字子廉,太祖从弟。
陈孔璋陈琳集曰:琳为曹洪与文帝笺。文帝集序曰:上平定汉中,族父都护还书与余,盛称彼方土地形势。观其辞,如陈琳所叙为也。
为曹洪与魏文帝书
十一月五日,洪白:前初破贼,情奓意奢,说事颇过其实。得九月二十日书,得文帝书。读之喜笑,把玩无猒,亦欲令陈琳作报。琳顷多事,不能得为。念欲远以为欢,故自竭老夫之思。左氏传,赵孟曰:老夫罪戾是惧。辞多不可一一,粗举大纲,以当谈笑。
汉中地形,实有险固,四岳三涂,皆不及也。左氏传,司马侯曰:四岳、三涂,九州岛之险也。杜预曰:东岳岱,南岳衡,西岳华,北岳恒;三涂,在河南陆浑县南。彼有精甲数万,临高守要,一人挥戟,万夫不得进。汉书,朱买臣曰: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而我军过之,若骇鲸之决细网,奔兕之触鲁缟,汉书,韩安国曰: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音义曰:缟,曲阜之地,俗善作之。既皆轻细,故以喻之。尔雅曰:缯之细者曰缟。未足以喻其易。虽云王者之师。有征无战,汉书,淮南王安上书曰:臣闻天子之兵,有征无战,言莫之敢校。不义而强,古人常有。左氏传,叔向谓赵孟曰:不义而强,其弊必速。故唐虞之世,蛮夷猾夏;尚书舜典曰:咎繇,蛮夷猾夏,寇贼奸宄。周宣之盛,亦雠大邦。毛诗曰:蠢尔蛮荆,大邦为雠。诗书叹载,言其难也。斯皆凭阻恃远,故使其然。是以察兹地势,谓为中才处之,殆难仓卒。司马迁报任少卿书曰:夫中才之人,事有关于宦竖者,莫不伤气。来命陈彼妖惑之罪,叙王师旷荡之德,岂不信然!文帝答洪书曰:今鲁包凶邪之心,肆蛊蛊之政,天兵神拊,师徒无暴,樵牧不临。是夏殷所以丧,苗扈所以毙;尚书,帝曰:咨禹:惟时有苗不率,汝徂征。又曰:启与有扈战于甘之野。我之所以克,彼之所以败也。不然,商周何以不敌哉!左氏传,斗廉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昔鬼方聋昧,崇虎谗凶,殷辛暴虐,三者皆下科也。三科之中,此等为下科。然高宗有三年之征,文王有退修之军,盟津有再驾之役,周易曰:高宗之伐鬼方,三年克之。左氏传曰: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德乱,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而修德,复伐之,因垒而降。尚书曰:惟十有一年,武王克殷。又曰:一月戊午,师渡孟津。然后殪戎胜殷,有此武功。尚书曰: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诞受厥命。焉有星流景集,飙夺霆击,长驱山河,朝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