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诸侯有所不友。以病归。隐居守志。群方咸遂,志士怀仁,郭象庄子注曰:一方得而群方失。论语,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礼记曰:君子有礼,故物无不怀仁。斯固所谓举逸人则天下归心者乎?论语,子曰:举逸人,天下之人归心焉。肃宗亦礼郑均而征高凤。以成其节。范晔后汉书曰:肃宗孝章皇帝讳炟,显宗第五子。又曰:郑均,字仲虞,东平任城人。建初六年,公交车特征,再迁尚书,数纳忠言,肃宗敬重之,以疾乞骸骨。又曰:高凤,字文通,南阳人。建初中,将作大匠任隗举凤直言。到公交车,托病逃归,隐身渔钓,终于家。自后帝德稍衰,邪孽当朝,处子耿介,与卿相等列,束广微补亡诗曰:堂堂处子。楚辞曰:独耿介而不随俗。至乃抗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焉。论语,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盖录其绝尘不及,同夫作者,列之此篇。庄子,颜回问于仲尼曰: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奔逸绝尘,而瞠乎若后耳。司马彪曰:言不可及也。论语,子曰:作者七人。包咸曰:七人,谓长沮、桀溺、丈人、石门、荷蒉、仪封人、楚狂接舆。
文选考异
注「而游尧舜之门」:案:「舜」字不当有。各本皆衍。章怀注无。
注「避世之人也」:案:「也」字不当有。各本皆衍。章怀注无。
弋人何篡焉:袁本、茶陵本「人」作「者」。案:今范书亦作「者」,「者」字是也。尤盖依所见法言改耳。此注引法言,袁、茶陵仍作「者」,其宋衷注乃云「弋人」,「弋人」不出正文,蔚宗及善与尤所见自不同,改之非是。
注「縠皮绡头巾」:案:「縠」当作「榖」,巾字不当有。各本皆误。章怀注「以榖树皮为绡头」也。
与卿相等列:袁本「与」上有「羞」字,云善无。茶陵本云五臣有。案:今范书有。依文义,似各本所见皆传写误脱之也。
注「独耿介而不随俗」:案:「俗」字不当有。各本皆衍。此所引九辨文也。元文「随」下有「兮」,善引在句末者多节去。

宋书谢灵运传论

沈休文修宋书百卷,见灵运是文士,遂于传不作此书,说文之利害,辞之是非。
宋书谢灵运传论
  沈休文
  史臣曰:民禀天地之灵,含五常之德,刚柔迭用,喜愠分情。汉书曰:夫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聪明精粹,有生之最灵者也。应劭曰:肖,类也。头圆象天,足方象地。又曰: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刚柔不同。史记曰:况怀五常,含好恶。郑玄礼记注曰:五常,五行也。孔安国尚书传曰:五行之德,王者相承以取法。礼记曰:何谓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夫志动于中,则歌咏外发,毛诗序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又曰: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六义所因,四始攸系,升降讴谣,纷披风什。毛诗序曰: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又曰:是谓四始,诗之至也。毛诗题曰:鹿鸣之什。说者云:诗每十篇同卷,故曰什也。虽虞夏以前,遗文不睹,虞书有帝庸作歌,夏书有五子之歌,已前不见歌文。禀气怀灵,理或无异。古猛虎行曰:禀气有丰约,受形有短长。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
  周室既衰,风流弥着,幽、厉之时,多有讽刺,在下祖习,如风之散,如水之流,故曰弥着。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孙卿子曰:君子养源,源清则流清。陆机大暑赋曰:播芳尘之馥馥。英辞润金石,高义薄云天。仲长子昌言曰:英辞雨下。吴越春秋,乐师谓越王曰:君王德可刻之于金石。淮南子曰:夫道润乎草木,浸乎金石。法言曰:或问屈原、相如之赋孰愈?曰:原也过以浮,如也过以虚。过浮者蹈云天,过虚者华无根。然原上援稽古,下引鸟兽,其着意,子云、长卿亮不可及。自兹以降,情志愈广。王褒刘向杨班崔蔡之徒,范晔后汉书曰:崔骃年十三,能通百家言,善属文,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又曰:蔡邕少博学,好辞章。杨,杨子云。班,班孟坚。异轨同奔,递相师祖。礼记曰:仲尼祖述尧、舜。然清辞丽曲,时发乎篇,而芜音累气,固亦多矣。贾逵国语注曰:芜,秽也。累,犹负也。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变,绝唱高踪,久无嗣响。平子,张衡字也。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三祖陈王,咸蓄盛藻,续晋阳秋曰:及至建安,而诗章大盛。尚书曰:王如不敢及天基命定命。建安,献帝年号。魏志曰:明帝青龙四年,有司奏武皇帝为魏太祖,文皇帝为魏高祖,明皇帝为魏列祖也。甫乃以情纬文,以文被质。郑玄周礼注曰:甫,始也。言始将情意以纬于文。
  自汉至魏,四百余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工为形似之言,二班长于情理之说,二班,叔皮、孟坚也。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摽能擅美,独映当时。是以一世之士,各相慕习,源其飙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续晋阳秋曰:自司马相如、王褒、扬雄诸贤代尚诗赋,皆体则风骚,诗摠百家之言。飙流即风流,已见上文。广雅曰:祖,法也。徒以赏好异情,故意制相诡。说文曰:诡,变也。
  降及元康,潘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