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者霸。褒有德,禄贤能,诛恶乱,摠远方,壹统类,美风俗,此帝王所由昌也。上不变天性,下不夺人伦,则天地和洽,远方怀之,故号圣王。臣子之职既加矣,于是裂地定封,爵为公侯,传国子孙,名显后世,民到于今称之,以遇汤与文王也。太公伊尹以如此,龙逢比干独如彼,岂不哀哉!故曰谈何容易!」
  于是吴王穆然,俛而深惟,仰而泣下交颐,穆,犹默,静思貌也。孙子兵法曰:令发之日,士寝者涕交颐。曰:「嗟乎!余国之不亡也,绵绵连连,殆哉,世之不绝也!」说文曰:绵,联微也。尔雅曰:殆,危也。于是正明堂之朝,齐君臣之位,举贤才,布德惠,施仁义,赏有功;躬亲节俭,减后宫之费,损车马之用;放郑声,远佞人,论语,颜回问为邦,子曰: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省庖厨,去侈靡,卑宫馆,坏苑囿,填池堑,以与贫民无产业者;开内藏,振贫穷,存耆老,恤孤独,薄赋敛,省刑罚。行此三年,海内晏然,天下大洽,阴阳和调,万物咸得其宜;孙卿子曰:万物得宜,事变得应。国无灾害之变,民无饥寒之色,家给人足,畜积有余,囹圄空虚;文子曰:法宽刑缓,囹圄空虚。凤皇来集,麒麟在郊,礼记曰:凤皇麒麟,皆在郊薮。甘露既降,朱草萌芽,礼记曰:天降膏露。郑玄曰:膏,犹甘也。尚书大传曰:德光地序,则朱草生。远方异俗之人,向风慕义,各奉其职而来朝贺。故治乱之道,存亡之端,若此易见,吕氏春秋曰:治乱存亡,如可见,如不可见。而君人者莫肯为也,臣愚窃以为过。故诗曰「王国克生,惟周之贞,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此之谓也。毛诗小雅文也。
文选考异
东方曼倩:袁本、茶陵本云善作「蒨」。案:此尤校改正之也。前作「倩」,自不得有异,但所见传写误。
注「班固汉书东方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武帝即位言得失」: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二字,有「汉书曰朔」四字,是也。「朔」见于画赞注,其答客难下亦不复出,或记于旁,尤误取以增多耳。
寡人将竦意而听焉:袁本、茶陵本「听」作「览」。案:二本是也。下文「寡人将览焉」,汉书作「听」。尤延之欲校改彼字,而误以当此处耳。凡宋以来刊板修改,往往有如此者。
而佛于耳:案:「而」字不当有。汉书无。各本皆衍。又案:下「顺于耳」句,袁、茶陵二本校语云善无而五臣有。然则此以五臣乱善。
寡人将览焉:何校「览」改「听」。案:依汉书也。详此句与上文「孰能听之矣」相承接,作「听」为是。袁、茶陵二本亦作「览」,皆涉「寡人将竦意而览焉」句之误。尤本改上「览」字为「听」,致与汉书互易,益非。
注「如淳曰汉书注曰」:陈云「淳」下衍「曰」字,是也。各本皆衍。
三人皆诈伪:袁本、茶陵本「三」作「二」。案: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良注云「其子恶来革多力」,是五臣以飞廉为一人,恶来革为一人,而其本作「二」也。善引说苑,以革为一人,而其本作「三」。尤改正之,是矣。又案:今本汉书亦作「二」,似有误。颜注未有明文,无以相订。
终无益于主上之治:茶陵本云五臣作「治」。袁本云善作「理」。案:此亦尤校改之也。汉书「治」,但善避讳,尤改非也。
于是吴王戄然易容:袁本「戄」作「惧」,音句,云善作「戄」。茶陵本作「戄」,音句,云五臣作「惧」。善注中皆无「居具切」三字。今案:此各本所见盖皆非也。「戄」不得音句,亦不得「居具切」。汉书作「惧」,颜注「居具反」,善音与之同,是亦作「惧」。其「居具」之音,与五臣句复,故袁、茶陵删之耳。
注「非虎非狼」:案「狼」当作「??」。各本皆误。重赠卢谌引作「非龙非彲」,句在「非熊非罴」上。今六韬同「彲」,盖即「??」字,与「罴」、「师」协韵也。运命论注引作「狼」,亦误。
躬亲节俭:茶陵本无「躬」字,「亲」下校语云五臣作「躬」。袁本「躬」下校语云善有「亲」字。此初刻同茶陵所见,后用袁所见修改添之也。汉书作「躬节俭」,与五臣同。
天下大洽:案:「洽」当依汉书作「治」。各本皆伪。
惟周之贞:何校「贞」改「桢」。袁本云善作「贞」。茶陵本云五臣作「桢」。案:汉书作「桢」,未审善果何作?

四子讲德论

并序
四子讲德论
  王子渊
  褒既为益州刺史王襄作中和乐职宣布之诗,又作传,汉书曰: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众庶,闻王褒有俊才,使褒作中和、乐职、宣布诗,选好事者令依鹿鸣之声习而歌之。褒既为刺史作颂,又作传。如淳曰:言王政中和,在官者乐其职,国语所谓宣布哲人之令德也。名曰四子讲德,以明其意焉。
  微斯文学问于虚仪夫子曰:「盖闻国有道,贫且贱焉,耻也。论语,子曰: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今夫子闭门距跃,专精趋学有日矣。距跃,不行也。应劭风俗通曰:涉始于足,足率长十寸,十寸则尺,一单三尺,法天地人,再跃则涉。幸遭圣主平世,而久怀宝,论语,阳货谓孔子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是伯牙去锺期,而舜、禹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