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扫除未尽輙复缮写一通以献伏惟明公功业之盛既追踪韩富而道德文章之妙亦俪美程苏燕居之暇试一观焉就使无取亦足以见其穷不易业老犹能学也干冒钧严以愧以惧(莆田方氏直孺序曰克庵文简而深粹而雅优游恬淡而无毕露之华盖其渊源之出有自来矣)

  辞晦庵朱侍讲书  汪莘

  莘读史至有国家者衅敌雠隙生于父子兄弟之间未尝不为之伤心以至流涕也曰嗟乎父子兄弟天伦之最切者也其休戚之浅深惨舒之大小每与天地鬼神相为感动而况人乎侧覩今日之事有可为伤心者矣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为也先生劝讲经筵实居师保之职前日责在大臣今日责分先生矣财不待先生而富兵不待先生而强惟主上父子之间诸公所不能济者待先生而济先生道大而德粹才髙而义精其必有以处此惜乎非莘之所得闻也虽然徐徐乎其为主上感动之实而汲汲乎其为泰安之居恐不可得而遂也惮于为父子深爱之本而利于为体貌臣工之末以是为治未有能乆者也莘生平闻先生之风慕悦之父母如也尊敬之神明如也想象愿见而不获者凡二十年具有本末以二十年尊敬慕悦想象之心幸而一旦天与获见之便岂欲以背时之言挠其亲而慢其神哉诚以言行素髙者流俗所忌向用颇隆则窥伺滋甚自顷诸人以道学为口实牙相磨吻相鼔加之时事多艰则名节难全端倪多变则机会易失今日之事先生建明稍缓切恐言者已伺其后是非特不能为天下学道者之地亦不能为后世学道者之地矣主上发明诏设优赏以待言者莘志不在焉大不能丫莘性命小不能救莘饥寒所为来上封事拳拳惟以主上父子之间为务非敢轻也始为之疑而终为之不必疑始为之畏而终于无可畏踌躇四顾而虑之甚周其言之甚明其施之必效诸公视之以为背时之论莫有能举而行之者是以徘徊京都日夜待先生至不同流俗不避权要建明于羣昏之中鼓动于皆醉之际言众人之所不敢言辨众人之所不能辨然后先生素履之志可不谕而孚经纶之业可次第而举莘所上封事所论主上父子间与夫民穷吏污之弊既己献诸先生矣先生尝谕之曰所论过宫事甚好当说与诸公今治行西归敢复以告此所谓先生事也先生责也于莘何有哉冒渎师严无任激切恐惧之至

  见张南轩先生书  王炎

  炎闻少事长贱事贵不肖事贤有愿见之心不可有亟见之意外不失人内不失已然后其道两尽是故学者谨之三揖而进一辞而退古人于去就之际有义以权之礼以为节也炎幼而学学而仕非为道也而出于为贫是故浮沉于下位不敢求当世君子之知而敷文刘公惠然顾之众人之中引而进之炎之所以事刘公者有公事而无私请刘公亦察其粗能安于分义也而以不肖之名闻于下执事执事者以刘公之言为信以炎为可教也亦引而进之炎于是踊跃一来其意以为学问而非敢有他求也炎尝闻学圣人之道若颜子曽子则见而知之若孟子则闻而知之孟子之后道之正统絶而不传由汉以来士非不学而所以学者不以章句而以言语文章章句之学胶于陈言而不知古人之用心其以言语文章为重者亦未能入圣人之门而窥见其奥也今世论道学之传学者往往曰自孟子之后汉有扬氏唐有韩氏然扬子以言语求道韩子以文章求道惟以言语求道故为法言曰吾以拟论语也为太玄曰吾以准易也无西子之美而效其嚬亦増其丑而已矣惟以文章求道故为之说曰易竒诗葩盘诰声牙而春秋谨严与庄骚太史一概论之六经之旨晦矣且言语非不可以求道而道则非言文章非不可以求道而道则非文何者不落其华不探其实也炎之所谓学者不过举子事业云尔言语之辨也文章之工也而其技极矣道则未之有见也夫易始于伏羲明于文王书始于尧舜诗始于商周而春秋笔削于夫子方其未有易书诗春秋也而禹皋陶伊周之徒其学何从得之数君子者为圣为贤静而正心诚意动而开物成务天下之故不能眩其所见之明成败死生不能摇其所立之固也则其学固有超乎言语文章之外而得之心传黙授者炎反而求之心索之以思茫然其未有得也故愿见先生而请益焉炎以为学道者其始必有所传而其终有以自得之有所传者学之方而自得之者其至也孟子之学传于子思子思传之曽子曽子则亲见圣人而师之一贯之妙夫子不以语门弟子虽赐之逹不与也而独以告曽子曽子曰唯一唯之外曽不容声而门人问焉乃以忠恕语之忠恕非一也非一则曷为语之忠恕非一而可以入道故也子思之所传者忠恕尔曰中庸曰至诚子思有以自得之孟子之所传者中庸尔曰尽心曰养性孟子有以自得之故曰自得之则居之安资之深取之逢其原而自得实难其入有门则其初不可无传也盖自孟子之后道之正统絶而不传二程先生鸣道于伊洛之间则道之正统絶而复传今世语伊洛之学者非无其人然其下者不见于践履其髙者未免于差也夫不见于践履则言逺而旨近似达而实蔽而不免于差则将以明道适以害道而已矣先生之学其传之也得其宗其行也力其守也笃其自信也坚此今世学者之指南也语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夫学者于其所见毫厘有所必计惧其差也故必即有道者正之况未有所见者而可无以发其聩聩乎炎为举子时廹于伏腊之不给甘旨之无以奉亲也而假馆于他人之门得学之功十三及出而为吏虽不敢一日舍学而嬉然有公家之事食其食亦不敢茍也而得学之功十一今将挈其孥以归杜门却扫于歙山之阳早作夜寐以求増益其所未能策励其所不逮是故愿一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