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次增立其庙固其理也设若先大夫既立三庙矣其子孙乃无为大夫者而为适士为官师先大夫所立三庙今为适士官师者又不当祭其庙其主将毁之乎将存之乎毁之非礼也存之其谁宜哉存之而主于宗子欤礼支子不祭故支子之为大夫者有事于庙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然则支子之为大夫者不得立庙矣宗子为大夫今支子之大夫则固可因其三庙而祭设宗子为适士为官师或一庙或二庙所当祭者不过祖与祢也支子之大夫所当祭之曾祖宗子既不当祭支子之大夫又不敢祭将阙之乎将遂以支子之大夫所当祭而祭之乎阙之非礼也祭之又非适士官师之宗子所宜祭也礼大夫欲祭髙祖则省于君谓之干祫今欲祭于曾亦将省于君欤又宗子为大夫其支子与之同行者亦为大夫因之而祭三庙则固宜也茍宗子与支子其行不同等所祭之曾祖祢亦不同等则如之何窃料各随见为大夫者所宜祭之三庙而祭之宗子但为之主祭耳主祭者惟宗子初不论其行之不同等也臆说若此俟知礼者正焉又按曾子问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疏曰宗子是士合用特牲今庶子身为大夫若祭祖祢当用少牢之牲就宗子之家祭之也用大夫之牲是贵禄也宗庙在宗子之家是重宗也此宗子谓小宗也若大宗子为士得有祖祢二庙也若庶子是宗子亲弟则与宗子同祖祢得以上牲于宗子之家而祭祖祢也但庶子为大夫得祭曾祖已是庶子不合自立曾祖之庙崔氏云当寄曾祖庙于宗子之家亦得以上牲宗子为祭也寄庙之说经无明文亦是崔氏臆见然庶子为大夫既不敢自立庙因宗子祭于宗子之家宗子为士所祭者祖与祢也曾祖则无庙审如崔氏寄庙之说则当为庶子之为大夫者别立曾祖庙矣其说似乎有理愚意以为庶子之大夫有事于曾祖当就宗子为士之祖庙祭之犹省于君而祭髙也但如此说大是平易寄庙之制似是而实非也又按庶子为大夫不敢立庙而祭于宗子之家故疏曰宗庙在宗子之家是重宗也然则庶子为大夫不得立庙明矣按王制大夫三庙凡为大夫者则得立庙无嫌于适庶之分然宗子之三庙或不与庶子之为大夫者同行宗子所立之三庙自宗适之正派庶子之为大夫者其三庙乃小宗也而与宗子之正派不相同也要之庶子之为大夫者自得祭于其家小宗之三庙或因事告祭于宗子之家大宗之三庙者以宗为重故也设或宗子之三庙其分皆卑于庶子但用宗子为祭之主而告祭之更不论其分之尊卑惟以重宗为事欤予前说省于君而祭曾与就宗子之祖庙祭之其说与此不同姑两存之以俟知礼者择焉

  孔子堕三都

  当定公时三家专政久矣昭公伐之不克出亡八年竟薨于干侯三家之不可去也孔子岂不知之知其不可去顾为大司冦与之并立于朝可谓知乎吾知孔子之出仕也不惟见用于定公尤见信于三家而三家听孔子之行事也不然三家恐孔子之攻已必沮孔子之进矣何以知三家之听孔子之行事也吾见孔子行事而三家不疑又使其徒季路为之宰而三家无间十四年孔子摄行相事而三家又无沮意由此而信之也既曰三家听孔子之行事则三都为孔子之谋而自堕也讵不信乎朱子以为三家自堕之必不然矣使其自堕三都则三家之强也为何如哉公室之弱也为何如哉孔子畏其强而弱鲁也必有以沮之矣夫三家愤陪臣之据其私邑其欲堕之也固三家之本心又喜孔子以公义使巳而堕之也茍为不然孔子素知三家之擅政不可以一旦夺恶能以司冦之权而遽夺其三都而三家从之耶是固势不可行也吾知孔子之为是举其必有所恃矣夫孔子以公义而使三家堕之者非为三家谋为鲁谋也鲁堕三都则三家弱而公室强矣又何以知其非三家自堕之也成叛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信以为三家自堕之则三家自堕之矣公何自围之乎而春秋又直以公围公至自围书之乎吾于是益信堕三都之事为孔子之谋也非三家自堕之也明矣朱子以为三家挟公而围之夫三家之势至于挟公则鲁微矣有甚于受女乐而怠于政事者受女乐怠于政事他日孔子犹托以微罪行而于其挟公之日乃不去之何哉吾于是又益信非三家之挟公也明矣夫三都堕三家岂不知孔子之弱已其意若曰与其使陪臣之强为已弱孰若使公室之强以自赎哉论至于此而后知三家之从孔子之化矣而后知三家之听孔子之行事为无疑也公羊谓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是也惜乎其蔽已深如僭礼乐者不能尽革之矧孔子以司冦之任视相为轻也孔子之仕鲁而化鲁之君臣十得其二三焉宜乎孔子之不久于鲁也抑堕郈书叔孙州仇堕费书季孙斯仲孙何忌而不书公者三家以公义帅师谋出于公室犹公之师也十年再围郈亦然孟孙不能堕成及成叛公乃自围之耳围之不克不可谓孔子为失计也传曰战不正胜是巳左氏以孟孙听公敛处父之谋而不堕成故公自围之容或有之其曰费人袭鲁公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使诚有之孔子之谋信亦疏矣孔子之举信亦危矣殊不知公山不狃以费叛召孔子之时按史记乃定公九年在孔子为中都宰之前经不书费叛者以费叛季氏非叛鲁也十二年季孙斯仲孙何忌以公义一举堕费无叛事如左氏所云朱子反以史记为妄而信左氏遂以堕三都为非孔子之谋而为三家自堕之论是年孔子为大司冦方用事于鲁恶得欲赴费人之召且费叛而孔子乃欲舍鲁之睦背季氏而去岂人情哉九年孔子未仕叹道未行故有兴周之念而欲赴费然知其人终不可化而卒不往亦乘桴浮海之意今已见用而其化及于季氏矣使于是时费果叛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