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凶荒,耕稼者寡,饥馑荐臻,无以卒岁。宜加愍恤,以救其困。

臣观在昔书籍所载,天人之际,未有不应也。是以古先哲王,畏上天之明命,循阴阳之逆顺,矜矜业业,惟恐有违。然后治道用兴,德与神符。灾异既发,惧而修政,未有不延期流祚者也。爰及末叶,暗君荒主,不崇先王之令轨,不纳正士之直言,以遂其情志,恬忽变戒,未有不寻践祸难,至于颠覆者也。

天道既著,请以人道论之:夫六情五性,同在于人,嗜欲廉贞,各居其一。及其动也,交争于心。欲强质弱,则纵滥不禁;精诚不制,则放溢无极。夫情之所在,非好则美。而美好之集,非人力不成,非谷帛不立。情苟无极,则人不堪其劳,物不充其求。劳求并至,将起祸乱。故不割情,无以相供。仲尼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由此观之,礼义之制,非苟拘分,将以远害而兴治也。

今吴、蜀二贼,非徒白地小虏、聚邑之寇,乃据险乘流,跨有士众,僣号称帝,欲与中国争衡。今若有人来告:权、禅并修德政,复履清俭,轻省租赋,不治玩好,动咨耆贤,事遵礼度。陛下闻之,岂不惕然恶其如此,以为难卒讨灭,而为国忧乎?若使告者曰:彼二贼并为无道,崇侈无度,役其士民,重其征赋,下不堪命,吁嗟日甚。陛下闻之,岂不勃然忿其困我无辜之民,而欲速加之诛?其次,岂不幸彼疲弊而取之不难乎?苟如此,则可易心而度,事义之数,亦不远矣。

且秦始皇不筑道德之基,而筑阿房之宫;不忧萧墙之变,而修长城之役。当其君臣为此计也,亦欲立万世之业,使子孙长有天下。岂意一朝匹夫大呼,而天下倾覆哉?故臣以为,使先代之君知其所行必将至于败,则弗为之矣。是以亡国之主,自谓不亡,然后至于亡;贤圣之君,自谓将亡,然后至于不亡。昔汉文帝称为贤主,躬行俭约,惠下养民。而贾谊方之,以为天下倒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叹息者三。况今天下雕弊,民无儋石之储,国无终年之畜,外有强敌,六军暴边,内兴土功,州郡骚动。若有寇警,则臣惧版筑之士不能投命虏庭矣。

又,将吏奉禄,稍见折减,方之于昔,五分居一。诸受休者,又绝廪赐;不应输者,今皆出半。此为官入,兼多于旧;其所出与,参少于昔。而度支经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赋,前后相继。

反而推之,凡此诸费,必有所在。且夫禄赐谷帛,人主所以惠养吏民,而为之司命者也。若今有废,是夺其命矣。既得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周礼》大府掌九赋之财,以给九式之用。入有其分,出有其所,不相干乘而用各足。各足之后,乃以式贡之余,供王玩好。又上用财,必考于司会。今陛下所与共坐廊庙治天下者,非三司九列,则台阁近臣,皆腹心造膝,宜在无讳。若见丰省而不敢以告,从命奔走,惟恐不胜,是则具臣,非鲠辅也。昔李斯教秦二世曰:“为人主而不恣睢,命之曰天下桎桔。”二世用之,秦国以覆,斯亦灭族。是以史迁议其不正谏,而为世诫。

张士然为吴令谢询求为诸孙置守冢人表臣闻成汤革夏而封杞,武王入殷而建宋。春秋征伐,则晋修虞祀,燕祭齐庙。夫一国为一人兴,先贤为后愚废,诚仁圣所哀悼而不忍也。故三王敦继绝之德,春秋贵柔服之义。昔汉高受命,追存六国,凡诸绝祚,一时并祀。亲与项羽对争存亡;逮羽之死,临哭其丧。将以位尝侔尊,力尝均势;虽功夺其成,而恩与其败。且暴兴疾颠,礼之若旧,残戮之尸,乃以公葬。若使羽位承前绪,世有哲王,一朝力屈,全身从命,则楚庙不堕,有后可冀。

伏惟大晋应天顺民,武成止戈,西戎有即序之人,京邑开吴、蜀之馆,兴灭加乎万国,继绝接于百世。虽三五弘道,商、周称仁,洋洋之义,未足以喻。是以孙氏虽家失吴祚,而族蒙晋荣。子弟量才,比肩进取,怀金候服,佩青千里。当时受恩,多有过望。臣闻春雨润木,自叶流根;鸱鸮恤功,爱子及室。故天称罔极之恩,圣有绸缪之惠。追惟吴伪武烈皇帝,遭汉室之弱,值乱臣之强,首唱义兵,先众犯难,破董卓于阳人,济神器于甄井,威震群狡,名显往朝。桓王才武,弱冠承业,招百越之士,奋鹰扬之势,西赴许都,将迎幼主。虽元勋未终,然至忠已著。夫家积义勇之基,世传扶危之业,进为徇汉之臣,退为开吴之主,而蒸尝绝于三叶,园陵残于薪采,臣窃悼之。

伏见吴平之初,明诏追录先贤,欲封其墓,愚谓二君并宜应书。故举劳则力输先代,论德则惠存江南,正刑则罪非晋寇,从坐则异世已轻。若列先贤之数,蒙诏书之恩,裁加表异,以宠亡灵,则人望克厌,谁不曰宜?二君私奴,多在墓侧,今为平民。乞差五人蠲其徭役,使四时修护颓毁,埽除茔垄,永以为常。

傅季友为宋公求加赠刘前军表臣闻崇贤旌善,王教所先;念功简劳,义深追远。故司勋秉策,在勤必记,德之休明,没而弥著。故尚书左仆射前军将军臣穆之,爰自布衣,协佐义始,内竭谋猷,外勤庶政,密勿军国,心力俱尽。及登庸朝右,尹司京畿,敷赞百揆,翼新大猷。顷戎车远役,居中作捍,抚宁之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