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谟以教思,兴礼乐以陶远。是以帝尧昭焕而道协人天,西伯质文而周隆二代。大晋建皇,崇配天地,区夏既混,礼乐将庸。君侯应历运之会,赞天人之期,博延俊茂,熙隆载典。

伏见卫将军舍人同郡张瞻,茂德清粹,器思深通。初慕圣门,栖心重仞,启涂及阶,遂升枢奥。抽灵匮于秘宫,披金縢于玄夏。思乐百氏,博采其珍,辞迈翰林,言敷其藻。探微集逸,思心洞神,论道属书,篇章光觌。含奇宰府,婆娑公门。栖静隐宝,沦虚藏器。褧裳袭锦,缁衣被玉。

曾泉改路,悬车将迈。考槃下位,岁聿屡迁。搢绅之士,具怀忾恨。方今太清辟宇,四门启籥,玄纲括地,天网广罗。庆云兴以招龙,和风起而仪凤。诚岩穴耀颖之秋,河津托乘之日也。而瞻沉沦下位,群望悼心。若得端委太学,错综先典,垂缨玉阶,论道紫宫,诚帝室之瑰宝,清庙之伟器。

广乐九奏,必登昊天之庭;韶夏六变,必飨上帝之祀矣。

桓元子荐谯元彦表臣闻大朴既亏,则高尚之标显;道丧时昏,则忠贞之义彰。故有洗耳投渊,以振玄邈之风;亦有秉心矫迹,以敦在三之节。是故上代之君,莫不崇重斯轨,所以笃俗训民,静一流竞。伏惟大晋,应符御世,运无常通,时有屯蹇。神州丘墟,三方圮裂。兔冒绝响于中林,白驹无闻于空谷。

斯有识之所悼心,大雅之所叹息者也。

陛下圣德嗣兴,方恢天绪。臣昔奉役,有事西士。鲸鲵既悬,思宣大化。访诸故老,搜扬潜逸。庶武罗于羿、浞之墟,想王蠋于亡齐之境。窃闻巴西谯秀,植操贞固,抱德肥遁,扬清渭波。

于时皇极遘道消之会,群黎蹈颠沛之艰,中华有顾瞻之哀,幽谷无迁乔之望。凶命屡招,奸威相逼,身寄虎吻,危同朝露;而能抗节玉立,誓不降辱,杜门绝迹,不面伪庭。进免龚胜亡身之祸,退无薛方诡对之讥。虽园绮之栖商洛,管宁之默辽海,方之于秀,殆无以过。于今西土以为美谈。

夫旌德礼贤,化导之所先,崇表殊节,圣哲之上务。方今六合未康,豺豕当路,遗黎偷薄,义声弗闻,益宜振起道义之徒,以敦流遁之敝。若秀蒙蒲帛之征,足以镇静颓风,轨训嚣俗,幽遐仰流,九服知化矣。

刘柳荐周续之臣闻恢耀和肆,必在兼城之宝;翼亮崇本,宜纾高世之逸。是以渭滨佐周,圣德广运;商洛匡汉,英业乃昌。伏惟明公道迈振古,应天继期,游外畅于冥内,体远形于应近。虽汾阳之举,辍驾于时艰;明扬之旨,潜感于穷谷矣。

窃见处士雁门周续之,清真贞素,思学钩深,弱冠独往,心无近事。性之所遣,荣华与饥寒俱落;情之所慕,岩泽与琴书共远。加以仁心内发,义怀外亮,留爱昆卉,诚著桃李。若升之宰府,必鼎味斯和;濯缨儒官,亦王猷遐缉。臧文不知,失在降贤,言偃得人,功由升士。愿照其丹款,不以人废言。

陆休猷荐朱万嗣表臣闻陵雪褒颖,贞柯必振;尊风赏流,清源斯挹。是以衣囊挥誉于西京,折辕延高于东帝。

伏见广州别驾从事史朱万嗣,年五十三,字少豫,理业冲夷,秉操纯白,行称私庭,能著官政。虽氏非世禄,宦无通资;而随牒南服,位极僚首。九综州纲,三端府职,频掌蕃机,屡绩符守。年暨知命,廉尚愈高。冰心与贪流争激,霜情与晚节弥茂。历宰金山,家无宝缕之饰;连组珠海,室靡珰珥之珍。确然守志,不求闻达。实足以澄革污吏,洗镜贪氓。臣谬忝司牧,任专万里。

虽情祗慎擢,才阙豪露,敢罄愚陋,举其所知。如得提名礼闱,抗迹朝省,搏岭表之清风,负冰宇之洁望;则恩融一臣而施光万物。敢缘天泽云行,时德雨施,每甄外州,荣加远国。是以献其瞽言,希垂听览。

任彦昇为萧扬州作荐士表臣某言:臣闻求贤暂劳,垂拱永逸。方之疏壤,取类导川。伏惟陛下,道隐旒纩,信充符玺。

六飞同尘,五让高世。白驹空谷,振鹭在庭。犹惧隐鳞卜祝,藏器屠保。物色关下,委裘河上,非取制于一狐,谅求味于兼采。五声倦响,九工是询,寝议庙堂,借听舆皂。臣位任隆重,义兼家邦。实欲使名实不违,徼倖路绝。势门上品,犹当格以清谈;英俊下僚,不可限以位貌。

窃见秘书丞琅琊臣王暕,年二十一,字思晦,七叶重光,海内冠冕,神清气茂,允迪中和。叔宝理遣之谈,彦辅名教之乐,故以辉映先达,领袖后进。居无尘杂,家有赐书,辞赋清新,属言玄远。室迩人旷,物疏道亲。养素邱园,台阶虚位,庠序公朝,万夫倾望。岂徒荀令可想,李公不忘而已哉。

前晋安郡侯官令东海王僧孺,字僧孺,年三十五,理尚栖约,思致恬敏,既笔耕为养,亦佣书成学。至乃集萤映雪,编蒲缉柳,先言往行,人物雅俗,甘泉遗仪,南宫故事,画地成图,抵掌可述。岂直〈鼠廷〉鼠有必对之辨,竹书无落简之谬。暕坐镇雅俗,宏益已多。僧孺访对不休,质疑斯在。并东序之秘宝,瑚琏之茂器。诚言以入废而才实世资。临表悚战,犹惧未允。不任下情云云。

卷十六 陈谢类邹阳狱中上书自明(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