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被捉之,物化成鸟,如鸺□,疟登时愈。
  沛国张伯远,年十岁时病亡,见大山下有十余小儿,共推一大车,车高数丈,伯远亦推之。时天风暴起扬尘,伯远因桑枝而住,闻呼声。便归,遂苏,发中皆有沙尘。后年大,至泰山,识桑,如死时所见之也。
  刘沙门居彭城,病亡,妻贫儿幼,遭暴风雨,墙宇破坏。其妻泣拥稚子曰:“汝爷若在,岂至于此!”其夜梦沙将数十人,料理宅舍,明日完矣。
  长沙王思规为海盐令,忽见一吏,思规问:“是谁?”吏云:“命召君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长,远在十月;若不信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时,视天上,当有所见。”思规敕家人至期看天,闻有哭声,空中见人垂□罗列,状如送葬。
  广陵华逸,寓居江陵,亡后七年来还。初闻语声,不见其形,家人苦请,求得见之。□云:“我困瘁未忍见汝。”问其所由,云:“我本命虽不长,犹应未尽,坐平生时罚挞失道,又杀卒及奴,以此减算,去受使到长沙,还当复过。”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当勤自□励,门户沦没,岂是人子!”又责其兄不垂教诲,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录,正余有日限耳。”尔时禺气强力壮,后到所期暴亡。
  谯郡夏侯文规居京,亡后一年,见形还家,乘犊车,宾从数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设馔,见所饮食,当时皆尽,去后器满如故。家人号泣,文规曰:“勿哭,寻便来。”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辄来,或停半日,其所将赤衣驺导,形皆短小,坐息篱间及厢屋中,不知。文规当去时,家人每呼令起,玩习不为异物。文规有数岁孙,念之,抱来,左右鬼神抱取以进,此儿不堪鬼气,便绝,不复识人;文规索水□之,乃醒。见庭中桃树,乃曰:“此桃我昔所种,子甚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为不畏?”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见地有蒜壳,令拾去之,观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
  河南杨丑奴,常诣章安湖拔蒲,将暝,见一女子,衣裳不甚□而容貌美,乘船载□,前就丑奴,家湖侧,逼不得返。乃停舟寄住借食器以食,盘中有干鱼生菜。食毕因戏笑,丑奴歌嘲之。女□曰:“我在西湖侧,日阳光颓,托荫遇良主,不觉宽中怀。”俄灭火共寝,觉其臊气;又手指甚短,乃疑是魅。此物知人意,遽出户,变为獭,径走入水。
  王肇常在内宿,晨起出外,妻韩氏时尚未觉;而奴子云:“郎索纸百幅。”韩视帐中,见肇犹卧,忽不复见。后半载肇亡。
述异记
  庐山上有康王谷,巅有一城,号为钊城。天每欲雨,辄闻山上鼓角笳箫之声,声渐至城,而风雨晦合,屯人以为常候。传云,此周康王之城,康王爱奇好异,巡历名山,不远而至。城中每得古器、大鼎,及弓、弩、金之属,知非常人之所处也。而山有“康王”之号,城又以“钊”为称,斯言将有征。
  庐山上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盈尺,俯眄杳然无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猛将弟子煮山游观,因过此梁。见一老公,坐桂树下,以玉杯承甘露,与猛,猛遍与弟子。又进至一处,见崇台广厦,玉宇金房,琳琅昆耀,晖彩眩目,多珍宝玉器,不可识名。见数人与猛共言,若旧相识。设玉膏终日。
  昔有人发庐山采松,闻人语云:“此未可取。”此人寻声而上,见一异华,形甚可爱,其香非常,知是神异,因掇而服之,得寿三百岁也。
  南康南野有东望山,营民三人上山顶,有湖清深,又有果林,周四里许,众果毕植,间无杂木,行列整齐,如人功也。甘子正熟,三人共食,致饱讫,怀二枚欲以示外人,便还。寻觅向迳,回旋半日,迷不能得;即闻空中语云:“速放双甘,乃听汝去。”怀甘者恐怖,放甘于地。转眄即见归迳,乃相与俱却返。
  南康有神名曰“山都,”形如人,长二尺余,黑色、赤目、发黄被身,于深山树中作窠,窠形如坚鸟卵,高三尺许,内甚泽,五色鲜明,二枚沓之,中央相连。土人云:“上者雄舍,下者雌室。”傍悉开口如规,体质虚轻,颇似木筒,中央以鸟毛为褥。此神能变化隐身,罕睹其状,盖木、客、山、□、之类也。赣县西北十五里,有古塘,名余公塘,上有大梓树,可二十围,树老中空,有山都窠。宋元嘉元年,县治民哀道训道虚兄弟二人,伐倒此树。取窠还家。山都见形谓二人曰:“我处荒野,何豫汝事!巨木可用,岂可胜数?树有我窠,故伐倒之。今当焚汝宇,以报汝之无道。”至二更中,内外屋上一时火起,合宅荡尽。
  南康雩都县沿江西出,去县三里,名梦口,有穴、状如石室,名梦口穴。旧传:尝有神鸡,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奋翼迥翔长鸣,响见之,辄飞入穴中,因号此石为金鸡石。昔有人耕此山侧,望见鸡出游戏,有一长人操弹弹之,鸡遥见便飞入穴,弹丸正着穴上,丸径六尺许,下垂蔽穴,犹有间隙,不复容人。又有人乘船从下流还县,未至此崖数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担两笼黄瓜,求寄载,因载之。黄衣人乞食,船主与之盘酒。食讫,船适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与,仍唾盘上,径上崖,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