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有机会,可用蒺藜打他。你别看他派你为查山寨主,他心中还不定是怎个主意呢。”

  刘云说道:“那是自然。”二人谈着话,到了前寨,进了张德福的卧室,有喽卒摆上酒饭,二人用饭已毕,刘云休息休息,太阳平西的时候,便叫了两名喽卒带路,查看水旱田地。刘云一看,好一座庄家山!稻田地一望无边,稻穗都四寸多长。走来走去,走到一个所在,见有八棵大松树,每棵树上用松枝做的字,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宇。刘云心中暗道:“松



  树上为何作字呢?”再向前走,见有一座竹棚,用大漆漆的,刘云来到棚外,举目向里观看,见当中有一坟,前有石碣,天已向晚,石碣上的字未看真切。方要进竹棚,刘云就觉毛骨竦然,不知何故,潸然泪下。刘云心中暗道:“这是闹鬼,我别进去啦。这必是老贼的父母。他为何不下土安葬呢?”思索至此,叫道:“喽卒!咱们回去吧。”喽卒带路,原路而归。第二日吃完早饭。老寨主差老喽卒传刘云后寨外书房会见。刘云不敢怠慢,跟随老喽卒来到后寨外书房。老寨主早已候等。刘云进屋,躬身施礼已毕,老寨主赐了刘云座位,遂问道:“查山寨主,你可曾查看本山水旱田地吗?”刘云说道:“晚生昨晚曾查视一番。本山土地,肥沃饶厚,足够本山的费用。老寨主不知费了几许心机,才制造有这样成绩。”老寨主微笑道:“别说是半日工夫,你就是查十天,你也查不周到。我这里有山图一本,南北多长,东西多宽,何处高,何处洼,房舍若干,俱都画得详细,一望此图,了如指掌。明日二更天,你听我呼唤,我将此图带着,同你各处查视。本山东北隅,并有一座八松岭,你到那里观看一回,并且还有一桩故事,我给你讲演。

  刘云,你的年纪太轻,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张德福面带奸诈,终非大器,久后必非此山之主,现在因惧我三分,不敢妄为。

  你若能志意洁白,将来此山老夫完全让归于你,若按老夫的规矩去行,将来吃喝不尽。”刘云唯唯连声答应,口中说道:“谨遵老寨主之命。”语毕,老寨主回归后寨,刘云回寨歇息。

  此时已经三更多天,刘云休息片时,叫喽卒给预备一只轻快的小船,遂说道:“我到山外,前去探视几位朋友,以便将来我整理山寨,还要作买卖,不能似老寨主那样顽固不化。”

  众喽卒们说道:“你可多怜恤我们。”刘云说道:“那是自然。”

  说着话船已到岸。刘云说道:“此船不准擅动,我到虹桥镇请



  朋友去,还许同我进山呢。”喽卒水手一齐答应。刘云并由腰中掏出二两碎银子,赏给水手与喽卒,下船向虹桥镇悦来店走来。工夫不大,来在了店房,银龙见刘云回来,不胜之喜,遂叫道:“贤弟探山之事如何?秦尤可曾落于连云山否?”刘云答道:“秦尤落在连云山了。”刘云便将在山内所作所为,从头至尾细细说了一遍,直说道:“老贼明天晚晌二更天时,要偕同小弟按图查看山寨,并要将图送与小弟。查到八松岭时,并且还要与我讲演一段故事。”刘云说到此处,萧银龙问道:“八松岭是什么所在?贤弟可曾知晓?”刘云说道:“那八松岭乃是老贼立的坟地。棺材可丘着呢,并未入土。”萧银龙复又问道:“贤弟你可知道那老寨主姓字吗?”刘云说道:“知道,叫虎头大王方冲。”萧银龙复又问道:“山中就属谁武艺高强?”刘云说道:“就是虎头大王方冲,其余都在张德福之下。但是这个老东西,你我弟兄恐怕俱都不是人家的敌手。”萧银龙复又问道:“贤弟可能将我们带进连云山吗?”刘云说道:“岂有不行之理?我是全山的查山寨主,喽卒们哪一个敢不从命?况且我跟他们说啦,我到外面邀请朋友去,老寨主若将山让给我之时,我不能似老寨主那样不振作,必然得作买卖,喽卒们还是很欢迎我。”萧银龙听到此处,计上心头,叫道:“刘贤弟,捉拿秦尤与老寨主易如反掌。今夜你将我与秦浩远大哥、贾明五哥,带到连云山的八松岭埋伏,单等老贼与贤弟到八松岭之时,出其不意,谋而杀之,犹如探囊取物耳。”连云山三面是水,一面通旱路,不会水的人,不敢进山,因为萧银龙与贾明、秦浩远三人俱都善于水性。三人商议已毕,收拾利便,俱都贴身暗带水靠,兵刃暗器等带好,够奔连云山。水手喽卒等候多时,见刘云借同三位上了小船。这几人问道:“刘寨主,这是您的朋友吗?”刘云说道:“这都是我的莫逆朋友,将来



  俱都荐在山中,大家同吃一碗饭呢。”水手喽卒闻听,也不疑惑,摇动桨橹向前行船,工夫不大,来到山里,众人弃舟登路,刘云领着三位,由小路绕至八松岭埋伏去了,暂且不表。且说刘云回到外寨下房,歇息片刻,吃饭喝茶等事,不必细表。天至二更时候,刘云进内寨外书房,老寨主早已等候多时,见刘云进得外书房,老寨主含笑说道:“刘寨主请坐。”刘云说道:“在老寨主面前,哪有晚生座位?”老寨主说道:“你且坐下,尔我喝一杯茶,咱们便起身查山。”二人喝茶已毕,老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