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来一位拉一下,来两位拉两下。”蛮子说道:“在西南角上果有铁线,回来饶尔等不死;要没有铁线,一刀一个。”语毕,蛮子上台阶要出地窨子,两个喽卒心中暗说:“你一走,我二人向一块凑合,用牙解绳。”二人方一寻思,蛮子回头道:“不行不行,我走了你们两人到一块就用牙解绳。吾将你二人分了家吧,地窨子上边来一位吧。”用手提起一个喽卒放在地窨子外。蛮子方要走,这二人心中思索:“你走了我们喊叫,自有寻山寨主救我们。”大义士道:“不行不行,我走了你们大声叫唤,叫寻山寨主解救你们,你们就跑了。吾用东西塞上你们的嘴。”俩喽卒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损透啦,拿着我们两个人开玩笑,你随便吧。”大义士撕了两个喽卒的衣裳,将口俱都堵住,说道:“这回万无一失了。”大义士遂向西南角上走去,来到切近一看,果然墙根下有一个铜钱下垂,用砖砌着,里面藏着一根铁线。大义士遂拉响铃惊群贼,智盗双锋剑。大义士向眼上一伸



  手,正当中有一个方孔,有核桃粗一个皮绳套,大义士自语说道:“哎呀,还给我预备皮套哪。”一拉嗡嗡直响。

  此时天到掌灯的时候,聚义厅群贼正饮酒呢,老道说:“今天咱,们两个酒慢慢地喝,今天晚晌,听响铃为号。”老道正说着话,就听铃哗啦啦一阵响,老道说:“蛮子真坏,来得真早。”又听哗啦一声,老道说道:“来了还是两位。”响铃声不断,有数钱快的直数:“二个、四个、八个,一百零四个人啦!”大义士哗啦哗啦不住气拉响铃线,直数到三百余响,便数不过来啦,蛮子拉的工夫太大啦,直把走线拉折啦。群贼一阵大乱,说道:“保镖的来了三四百位!”林士佩与老道乃是有经历之人,说道:“众位别乱,昨天蛮子、胜英、孟铠三更多天才走的,今天定更来天,就来三四百位?胜英决不能请得那么快,这恐怕是蛮子闹鬼呢。派人探一探看守走线响铃的。”

  且说大义土拉折了走线,鹿伏鹤行,来到聚义厅后,隐住身躯,听贼人议论。有说派人查走线响铃的,有说蛮子在萧金台盗灯,门窗户壁未动就盗走了,剑在仙人洞放着不牢稳,寨主带在身上最好。寨主带在身上,蛮子不能打身上抢剑。程士俊深以此说为然,去往仙人洞取剑。程士俊说道:“哪位弟兄辛苦一趟?”蛮子心中暗说:“王八羔子,单我来盗剑你们取剑?这个取剑的如同打鱼的香饵,大概愚弄我呢。咱俩瘸拐李,把眼挤,我叫贼魔,我是当不上。”老道说道:“我荐举一人取剑,万无一失。”程士俊问道:“道友荐举何人?”老道说道:“非老寨主韩殿魁不可。”韩殿魁站起身来,慨然应允,握宝刀说道:“我取宝剑,蛮子不能奈我何。”出了聚义厅,不打灯笼,韩殿魁来到东院,再向东二道院,每道院俱都是一对挂灯。蛮子在房上坠下了韩殿魁,比及韩殿魁到东三道院,可就没有灯笼啦。韩殿魁自言自语:“眼前就到仙人洞,我要取宝剑啦。”



  蛮子在西边房上一看,地下铺着串地锦,当中三尺来宽的空地,串地锦颜色与地皮色一样。蛮子心中暗说:“由西往东向南拐过月亮门,就是三寸宽的道儿,我要下去就得掉在串地锦里。

  你不用念山音,不上你的当。”韩殿魁又向南拐到月亮门,叫道:“喽卒们!留神小心。”月亮门外有四个喽卒专管绷腿绳,喽卒问道:“老寨主你干什么去?”韩殿奎说:“我取宝剑去。”

  喽卒道:“当真吗?”韩殿奎说:“我要不取宝剑我不姓韩。”

  蛮子暗道:“你取宝剑骂哪家子事?你是跟我骂街呢?”韩殿奎往南去,穿过五七道寨子,看见高耸大墙,五十名削刀手把守南边的栅栏门,每人一口双手带。为首一家寨主对韩殿奎问道:“韩叔父何往?”韩殿奎答道:“仙人洞取宝剑去。”那家寨主说:“是真取宝剑吗?”韩殿奎道:“韩某焉能说谎?”

  那家寨主又说道:“韩叔父多加小心。”韩殿奎说道:“蛮子岂能奈我何?贤侄你把守寨门千万留神小心。”“蛮子不打这里过,是他造化;他若打这里走,青铜双锏,砸他肉泥烂酱。”

  欧阳爷观看此人,青脸膛儿,缘紫色壮帽,紫绢绸的大衣,绛紫色的短靠,一脸的怪肉横生,凶似瘟神。蛮子心中想道:“我有心杀了他,恐怕误了我取剑。”蛮子越过了寨子墙,相隔南面栅栏门,也就在十余丈远。出了寨子墙,又跟在韩殿奎的后面,走出去不甚远,韩殿奎打着了火折,够奔山岭,用火折子照着路儿走上山岭的羊肠小道。蛮子心中暗道:“老忘八羔子,你走黑道得提着灯笼,打着了火折子,我是夜能视物;你也就是七八百里地的脚程,我是一千里地的脚程。”韩殿奎来到山岭之上,由山岭向东,走了也就在半里来地,在山岭的正东,有一道石梁,有十余丈宽,往东看不出多远去,韩殿奎走至石梁近前,用手往前一指,自言自语地说道:“来此已是仙人洞。”欧阳爷一看他手指之处,有三两丈高的一块平石,



  有五六尺宽、平石的上面凿着三个大宇,上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