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府狱东墙外。此时二更半已过,狱墙外静落落无人,胜爷打开小包袱,将独睡毯条打开,晃着火折照照狱墙高矮,将毯条向狱墙上抛去。狱墙不比城墙,狱墙是直上直下,飞抓绒绳又接上一条绳子,一抖如意抓,抓住狱墙瓦檐子砖,向下一捋抓咬住,双手揪着绒绳,脚尖登墙砖上了狱墙,跨在独睡毯条之上。向下一看黑忽忽,将飞抓缠在腰间,向墙下纵去,够奔二道狱墙,纵身形上了大墙。三更已到,大牢中有挂锁链的,有带脚镣的,也有每人一间的,都是问成死罪的囚犯。胜爷听狱里哭父唤娘,外场人打官司,虽然不能说出栽筋斗的话,也是眼泪汪汪。列位,还是忠厚能忍的,那才是真君子呢,牢狱之中俱都是人命盗案,不是省事之辈。谁见天堂地狱?两般尽在人间。胜爷听够多时,未有贾明的下落,他若是在这个狱里,他必然喊叫。胜爷在狱里找到四更多天,并不见贾明,老英雄仍然出了二道狱墙,用飞抓搭住头道大墙墙檐子,上了大墙,往独睡毯条上一跨,然后再用飞抓将独睡毯条搭住,将绒绳掷在地上,胜爷纵到地上,一引绒绳将毯条引下来,抖了抖枣树枝棘,直奔钱塘门,顺着马道上城,身贴城墙,脚后跟踏砖而下,绕到海河桥,由钱塘门外够奔断桥亭而来。

  来到断桥亭,天光刚亮,黄三太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胜爷说:“我在狱中没找着傻孩子。这一次道路也熟啦,到了晚晌我再去。”爷儿几位仍回破庙,白天在芦苇深处一睡,胜爷又给他们几个人多买了点酒菜。至夜晚,胜爷仍用独睡毯条裹着兵刃暗器,仍然进了大狱,由二更多天,找到四更来天,仍是没有贾明的下落。胜爷心中暗想:“焦振芳就是诚心害人,也得过个四天五天的,决不能这样快呀?”胜爷一连进狱找了



  三天,并无贾明的下落。

  第三日这天,四更来天,胜爷出了大狱,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贾明性命如何。胜爷正向前走,奔县衙门大狱而行,就见狱墙前一箭来远,前面一带小树林,忽由小树林中出来一道黑影,一身夜行衣服,背后明晃晃一把钢刀。胜爷心中暗想:“四更来天哪里来的偷盗之贼呢?若是大盗偷盗刚回来,必然背着包袱,此贼怎么由树林出来空着手?”胜爷一旁思索着,就见此人也奔钱塘县城墙而来。胜爷看此人原来与自己一道,就见此人来到城前,顺着马道上了城头,到了城上,由腰间掏出飞抓搭在城砖上,面头朝城墙,两只手一把捣一把顺绳而下。

  胜爷心中暗笑:“好笨的贼人,下城墙使飞抓就够蠢笨的啦,他还头朝里。”下了城墙直奔断桥亭而去。胜爷随后也上了城墙,由城墙上面一看这贼人,与自己又是一路。胜爷心中暗想:“为何他又与我一路呢?我倒要看其究竟。”此黑影过了断桥亭,直奔钱塘堤。走出不远,迎面一带树林,就见那人跑入树林中。胜爷将身形隐在树后,暗中观看。就见那人进了树林子,唉声叹气,顿足说道:“恩师呀,恩师呀,弟子对不起你老人家,弟子空生一个人来,眼睁不能救恩师之命。可惜恩师你老人家教养弟子一场,弟子一连三夜,打算进狱墙里搭救你老人家,无奈狱墙高插云霄,弟子连狱墙都未曾进去。”胜爷在树后一听,心中暗说:“这倒有趣,我一连三夜到府狱救人,我可进了狱墙啦,就是没找着我侄子贾明。他也是盗狱,可怜去了三次,连狱墙都没有进去。这不成了同病相怜吗?究竟此人救的是何人呢?好了,我倒要听他说些什么。”就听此人又说道:“恩师,恩师,弟子若早知千方百计进不去狱墙,我不能搭救恩师,我还能请人去呢。如今竟被弟子耽误了,眼看着屈打成招,问成了死罪。苍天啊,苍天啊,都说有报应,何曾有



  报应呢?没有别的,你教养我一回,临难我又救不了你,弟子只好以死相酬。”语至此,由腰间取出飞抓绒绳,寻找歪脖子树,口中又说道:“若有这两个人在场,老师你的事就好办了。

  可惜胜三爷现在直隶莫州纳福了,我黄三哥在镖局子作买卖,不常在家中。要准知他在家,他虽然武学不十分精,他也能认的侠剑客呀。”胜爷听到此处,打了一个咳声,由腰间掏出火折,一晃火折,叫道:“这位壮士,可认的在下吗?”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急忙说道:“老大爷,你别答理我,我是在此说胡话呢,请你别管我的事。”胜爷笑道:“壮士,你方才言说胜三大爷、黄三哥。你可认识胜某吗?”

  此人说道:“要提起胜爷,我可不认识。他老人家跟我之恩师是磕头的弟兄。”胜爷说:“你的恩师是哪一位?”此人说道:“提起吾之恩师,大大有名,家住浙江绍兴府,山阴县结义村,姓黄。”胜爷闻听一笑,遂说道:“是不是黄昆?”此人闻听一怔,遂说道:“那正是我的恩师。”胜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此人说道:“我姓赵名叫得胜,人称玉面书生。”胜爷说道:“老夫就是神镖将胜英。”赵得胜闻听愕然,说道:“你是神啊仙呢?”胜爷一笑说道:“哪有神仙?”语毕,由镖囊中注销一只镖,叫道:“赵得胜,你来看。”赵得胜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