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何?”毅曰:“先生不强,恁师父鬼谷先生是强,交了你三卷天书,能变阵。俺师父黄伯杨却有三卷阴书,公却不晓。吾布一阵,你若知会,俺便降你。
  孙子曰:“且放你回去。”袁达大怒。乐毅至日晚,方得归寨去也。自思孙子无礼,交袁达辱吾。次日,兵至郓州西下寨。
  此时春秋名景德镇,今章丘是也。乐毅布一阵,令孙子看之。孙子不识其阵,大惧曰:“吾师曾交我,吾嫌不好,不学。即今悔之晚矣。此阵变化多矣。”叫袁达当面,孙子曰:“此乃是阴阵,撞着必变也。火水交反,若失难出。尔去休失,我交众将救你。”袁达闻之大怒。当下袁达叫众将靠后,吾先撞一阵。看觑袁达试入阵去,看怎生出得来?袁达上马,孙子曰:“别人不带去?”有马升曰:“吾往。”掉刀撞入阵去。燕兵急改旗号。被马升直杀到阵里,四柄刀来,并马升却杀将去出来。孙子曰:“不枉了也?”孙子曰:“叫乐毅被俺打破阵也。”乐毅曰:“您不强,马升会。”乐毅曰:“选日再布一阵相赛。”孙子允了。次日,两下布阵。交石丙斗独孤陈,石凯对李牧,石丙对马升。六人交战。
  有人报袁达曰:“公把河口,燕,齐十员大将混阵,何不助战?”袁达闻之大喜,领三千大军,不如劫乐毅寨。明中易等,暗里难防。袁达便入寨去,看怎生结末?乐毅道是谁,却是袁达杀燕兵大败,曾在其河三战,燕兵大败,折其大半,数阵不胜。袁达,李牧搦战,乐毅,石丙大败,回寨不出。
  却说乐毅无计,遣人往燕山线代谷请师父黄伯杨下山,布阵捉孙子。燕军往燕山,行之数日,路逢一仙长,骑一青牛。小军便问:“先生何往?”先生曰:“尔往何方来?”小军回言曰:“乐将军战齐孙子不胜,敬遣俺往燕山,请他师父黄伯杨,下山解围。”先生曰:“吾便是黄伯杨也。”小校便言:“乐毅数败于齐孙子,特令小军来请先生。”看这黄伯杨先生肯去么?黄伯杨先生并不推托,便去前至燕寨。乐毅见师父来,接着上帐,礼毕,以酒食管待师父黄伯杨,议论布阵捉孙子之事。伯杨曰:“吾弟子放心。则除孙子不来,若见便捉孙子。”毅曰:“前阵章丘景德镇,乃是此处。”伯杨曰:“我要七个墓地,先埋孙子。”乐毅大喜。看伯杨定甚计来?先生曰:“此是迷魂阵,捉孙子之地。”毅告曰:“下战书与孙子,孙子拜师父为师叔,兼孙操拜为师父,若见必舌辩也。”伯杨曰:“放心,他败尔者,弱吾节概。”同乐毅至章丘景德镇,向燕阵中列八足马四疋;怀胎妇人各用七个取胎,埋于七处;四角头埋四面日月七星旗;阴阳不辨,南北不分;此为迷魂阵。若是打阵入来,直至死不能得出。准备了毕。
  却说齐帅孙子在营中,有人报军师:“寨门外有一道童来。”先生唤至,呈书与孙子。孙子看曰:“师父书来,道膑有百日之灾,慎勿出战,只宜忍事。如出阵,有误也。”言未已,有人报:乐毅下战书。先生曰:“此非师父之书,是乐毅之计,必诈也。”孙子不信,叫袁达:“听吾令,依计用事,破燕阵捉乐毅。”袁达持斧上马曰:“只今朝便睹个清平。”来战乐毅,且看胜败如何?诗曰:
  贯世英雄谁敢敌,今朝却陷虎坑中。
  却说袁达飞骑撞入燕阵去,孙子止之:“且住!你看此阵有四变:一变四时,二变八节,三变行年,四变太岁。当位中一挂孝妇人,手执白旗,此是太岁也。八阵变者四面绣旗,是年月日时。你去斲倒日月旗,此是阵昏也。”写与袁达在意。两阵圆,孙子在前,袁达在后,乐毅曰:“先生好强!今日决个胜败。”又曰:“你敢打我阵么?”孙子曰:“怕甚的?”毅曰:“你识此阵么?”孙子曰:“是三才阵。”毅曰:“然。敢打此阵么?”孙子曰:“且道有何事不敢!”令袁达逐吾打阵。遂撞入阵去。
  霍地变了旗号,袁达觑之,不见了绣旗,没处下手。孙子到阵中,见一个先生手执墨旗,曰:“孙子,你认得吾么?”且看怎生结末?孙子认得是黄伯杨。孙子曰:“却是师叔。”孙子急回,却被伯杨把旗抡动,黑风乱起。当时,孙子,袁达遭伯杨之计。阴雾间,只见无头妇人,带血污,厮打。孙子自思:恰来师父将书言,吾当有百日之灾;却不信。当初学阴书,嫌不肯学,今日悔之晚矣。燕兵叫杀,阵中东西不辨,南北不分。
  却说齐兵三万,归原处下寨。田忌令小军打听孙子,袁达,却被黄伯杨困在阵中。乐毅交齐王受降。小军回来对公子言讫,田忌不信,领众将直至阵前看,果然不识此阵;却归本寨,正闷,有人报曰:“寨外有一老先生,从云梦山来。”田忌大喜:莫是鬼谷先生来救孙子也?
  众将接至上帐,礼毕,乃是师叔王傲。田忌问:“师父安在?”傲曰:“前者令小童,将一书信来与孙子,交休战,恐不信,又交吾下山来探端的。”田忌曰:“先生争三日迟来,困煞孙子在阵中。”傲曰:“众将随吾看之。”傲出阵。伯杨见王傲,问曰:“吾弟何至?”傲曰:“今知燕,齐相战已久,吾来讲和。师兄从么?”伯杨曰:“若要回兵,交齐王进奉便休。”伯杨回去。傲曰:“难救众将,且回,吾别有计。”亦至齐寨。
  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