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内中一员小将闪来,指定了庞吉骂道:“奸贼招箭!”话犹未了,只听嗖的一响,那晓射中了庞吉的左额。

  庞吉大喊一声:“啊呀!不好了!”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庞吉想,呼守勇、呼守信日后必有扰累,若不去追他,犹恐放虎归山,虽是提兵追捉,总是画饼充饥,捕风捉影。于是,下令速速回京,请旨添兵助战。那中军赍了奏章,到京上达。这教:军前告急非通小,直达丹震下九重。

  仁宗据庞吉奏称:逆贼呼守勇等,未免盘踞山林,吉众猖狂,必得请兵追剿,以除恶逆。仁宗降旨,命众卿议奏,那晓合朝文武并未议复。仁宗想:这样看起来,忠良都是假的,朕再降旨前去,若不速议具奏,一律按法治罪。自古到今,那个不晓得,食君之禄,分君之优,岂不伴食不理?

  仁宗正大怒,恰好皇叔出班启奏道:“臣康亲王启奏陛下,那逆贼呼家将已奉旨歼灭,尚有两子逃去,未尽剪除。我皇钦命贵妃之父庞吉,提兵追捉,经久未获。臣想,我皇祖太宗开创宏基的时节,原亏了杨业、呼延赞、王贵辅治我朝的天下,

  呼家将

  他三人南征北讨,在荡西除,那夷狄听了这几个将官,人人恐惧,个个佩服,无一不钦敬他们,就是太宗,也知他赤胆忠心,有功于宋,故太宗都封为藩爵,令他子孙袭职。臣思太宗这般恩宠,他谅不敢悖,今庞吉具奏,可谓大逆。臣等曷敢妄议?

  据臣愚见,我皇颁诏招抚,仍敕呼守勇守职,他如果赤心为国,就好将功折罪,倘不能克尽厥职,立可拿正问法,何必提兵远追?臣今旨昧干凟,统望圣裁。”仁宗听奏,心里甚是犹豫,道:“朕听王叔的话,极是情理。庞吉的奏,也是为国。这便如何?且传旨前去,仍着庞卿作速领兵追捉。”却是:遥知社稷山河水,全在廷臣战守功。

  仁宗一腔心事回进官来,庞妃接见朝廷,奏道:“万岁今日为何圣容加怒?”仁宗道:“朕今升殿,王叔奏说呼家的事,朕心深有不忍。”庞妃听说“不忍”两字,心中好不害怕,说道:“高山的女寇,定是杨家十二寡妇,他同呼家是亲,只怕逆贼呼守勇必然躲避他家,但臣妾之父庞吉,年老不堪报效,父臣不谙戎机,要求皇上格外赦免,敕召进官一议,便知分晓。”仁宗道:“卿言甚是。”即敕召庞吉进京候旨。这教:一封丹诏离金阙,马头行处即长城。

  庞吉接了圣旨,星驰上马回京。召进宫来,见了贵妃,说道:“娘娘,可晓皇上召我到京,却为何事?”庞妃道:“爹爹,召请到官,不过是女孩儿的意见。要请教呼家到底有何踪迹?”丞相道:“娘娘不要说起。我起兵一路追赶,到了高山,那晓两个女寇有许多喽罗,挡住了去路,要我买路钱。那五营四哨的官将,大家与他一战,再不想人马被他杀伤了一半,只得将残兵移驻大王庙。此后多年,连连有本章送达帝王,不知圣鉴如何?”贵妃道:“爹爹,皇上看了本,交臣议奏,那晓

  呼家将

  八王叔奏了一番,朝廷竟有不忍的心肠,被女儿也是一奏,如今平允了些。我说爹爹年老,且文臣不请兵政,求皇上赦免罪过,召请爹爹到宫商议。”丞相道:“娘娘,我向来自无主见,如今弄得这样光景,我还有什么见识?”贵妃道:“女儿有一计策在此,叔父庞天德现挂印总兵,他有四个儿子,极甚骁勇。

  何不启奏了朝廷,召他同往军前出战。我们嗣了他一个,朝廷封荫了他。”丞相道:“果然妙计。女儿赛过陈平。”正教:弟兄竭力山成五,父子同心上变金。

  且说仁宗恰好进宫,那庞妃父女接见了圣驾,就把敕召挂印总兵庞天德父子同往军前效力的诏启奏了一遍。仁宗大喜道:“既是庞天德有四个儿子,应将他长子赐卿为嗣便了。”

  不知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呼家将

  第十三回

  庞总兵钦召进京赵大郎演习兵法

  衡阳一纸鹧鸪飞,奉召金门著赐衣。

  挂印将军能破敌,海东名镇在西岐。

  话说庞大师听了仁宗旨意,就写一封家书。差四个伶俐家将,教他到挂印总兵海东公府中投递。那家将来到公府门首,只见一个中军官问道:“什么人,在此窥探?”家将道:“启爷,俺奉太师爷差来投书的。”中军道:“取出来看。”家将把书呈上,中军接了一看道:“家将,你且在此等候。”中军来到里边,道:“启上公爷,京中太师爷差了家将到来,有家书在此。”海东公接过书来,拆开一看,道:“好奇怪,几十年来毫无音耗,近年老夫人封了公爵,哥哥想起兄弟了。”却

  是:

  穷来休要寻亲眷,富在深山有远亲。

  庞天德道:“昔年我在军政府做监军守备的时节,求他几次到兵部里说个人情,免些差徭。他说,宰相同兵部没有交往的。怎么去托他?况派差升调,关乎国政,谅难徇私。我听他这般说法,以后就不讲了。近年他晓得我征服了边夷,现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