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纳闷。你是怎样除去外头的锁头?”
艾虎说:“我怎么配哪。我是给你们二位大大的许了个心愿,你们出去以后得便之时,重修狱神庙,另塑金身,这方才狱神爷显圣。”马龙连连点头说:“使得,使得,这个使得。”艾虎说:“你在此少等,我看看二哥怎么样。”
去了一时,回来说:“狱神爷没听明白。绝不能净管你,不管他。咱们哥两个暂且出去,再在狱神爷跟前把话说明,自然二哥也就出来了。”说毕,两个人扑奔正东,来到墙下,将飞抓百练索掏出,把马爷便拴上。马爷仍然还带着脖圈,上头还有三尺多长铁练,暂且无法,只可先让他那么带着,等出去再说。艾虎先蹿上墙头,往上一导绒绳,导来寻去,就把马爷提在墙头之上,由外墙皮翻将下来。艾虎也就蹿下墙头。马爷将腰中绳子解开,艾虎绕好,收在囊中。待到狱神庙前,叫马爷磕头。艾虎复又祝告狱神爷,又把张二哥的事情述说了一遍,仍是重修庙宇,另塑金身。复又望空祝告了祝告。然后站起,带着马爷到了那五间无人的屋子,把风门拉开,带着马爷到了里边。艾虎自己取出千里火来一晃,照见那边有一大炕,让马爷自己在炕上等着。艾虎说:“我把二哥救出,咱们一同出外头监墙,你可在这里等着,千万别溜离开此处!”马爷连连点头说:“你只管放心,我绝不能离此处。”
艾虎随即出来,到了狱神庙,又磕了路子头,祝告了祝告,复又蹿进墙来。
还没有到死囚牢哪,就听见二哥在那里嚷道:“你们谁要再嚷,我要把你们脑袋拧下来了。”
艾虎一见,欢喜非常,立刻来到身旁,低声说道:“二哥,千万不可高声。”
张二爷一见艾虎,问道:“你把我救出来,你上那里去了?”艾虎说:“你往这里来,我告诉你。”把他拉在东边墙下,离那些难友们甚远。艾虎问:“二哥,你是怎样出来?”张豹说:“你怎么倒来问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艾虎说:“你告诉我罢,我还有话说。”张豹说:“听外面的锁头一响,栅子门一开,进来了三尺多高的一个黑影儿。我一问是谁,‘嗖’的一声,就在眼前打了一道白闪。我一展眼的工夫,我这条索练子就断下去半截。你来看,这不是我这个脖圈,还有三尺多长的铁练?我就出来找你。我一叫,那些打官司的人听见了,他们一嚷,不要紧,要让看差的听见,就不好办了。”艾虎听罢一笑,说:“哥哥,不是我救的你,连大哥带你,都是狱神爷显圣。我给你们两个人许了一个愿心,重修狱神庙,另塑金身。出去之后,务必可想着还愿。错过狱神爷显圣,那么大的锁头,这么粗的铁锁,焉能断得了?”张豹说:“真灵!我明儿务必重修狱神庙,另塑金身。”又问:“大哥现在那里?”艾虎说:“现在这墙的外头,在五间屋子内等着你我呢。”张豹说:“我可不会上墙,这怎么出去?”艾虎就把绒绳掏出,张豹系上腰。艾虎上墙,把张豹提在外头。把绒绳解开,交与艾虎。到狱神庙磕了一路头,到屋子里头找马龙,踪迹不见。若问马龙去处,且听下回分解。第七十一回丢马龙艾虎寻踪迹 失张豹义士又为难
诗曰:
无论龙韬与豹韬,徐良真不愧英豪。
众声况是称多臂,百战何曾损一毛。
斩铁岂须三尺剑,削金直借大环刀。
若非暗地来相助,怎得同盟脱虎牢?
且说艾虎带着张豹,到了屋中,寻找踪迹不见,急得艾虎跺脚,暗暗的叫苦。
张豹问道:“大哥倒是上那里去了?”艾虎想:“大哥不是粗鲁人,我紧嘱咐千万可别离开此处,到底还是出去了,岂不让小弟着急?”张豹说:“你瞧我是个浑人,我都行不出那个事来,不怕拉屎撒尿也不离这个地方。”艾虎说:“我去找他去。找了他,你可别走了哇。”张豹说:“我死都不出这屋子。”
艾虎出去,一直的往南,过了那五间东房,知道那里头捆着五个人,马大哥不能上那屋里。又顺着南夹道一直的往西,到了西面,又是死囚牢的后身,盖着五间木板房儿,靠里屋内有灯火半明不暗。艾虎把窗棂纸戳了一个窟窿,往里一瞧,见了一宗差事:就见四个人在炕上,四马倒攒蹄捆着,嘴里鼓鼓,必然是塞着口哪,都翻着眼睛,彼此看着,就是说不出话来。艾虎纳闷:“这是谁干的事情?莫不成是马大哥?看见这有人,他怕嚷嚷。”艾虎看毕,只可又奔了北边夹道,从新再奔貔豻门,绕了一个四方的弯儿,马龙的一点影色皆无。只可到屋中来告诉张豹,焉知晓张豹也不知去向了。艾虎一着急,叫道:“二哥那里去了?”
一晃千里火筒,屋中何尝有人?无奈收了火筒,转身出来,心想着到那屋中间问那人,是什么人捆的,便知分晓。刚到西头死囚牢的后头,将要进屋子去,就听外面已交五鼓,打更的到来。自己想着回来接锣,刚走在半路,就听见里面锣“镗镗”响了五声。艾虎吃了一大惊:“这是什么人打锣哪?”恨不得一时到了跟前,看看才好。来到门前,远远的就看见了“镗啷”把锣一扔,一个黑影一晃。
艾虎就跟下来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