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车说:“那是自然。
王府之事,我是尽知。“蒋爷说:”我可不给你解绑,等着大人亲解,岂不体面?“邓车点头。蒋爷说:”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回禀大人。“
蒋爷出来,告诉外面官人,仍是在此看守。到后面,大人早下楼,在庭房坐定。蒋爷就将拿住刺客话回禀一遍。大人吩咐:“将刺客带来,本院亲身审问。”
蒋爷出来,正遇见展爷抱着印匣,也到大人跟前听差。蒋爷归自己屋中,带邓车听审。刚走在院内,就遇见徐三爷,也要听大人审事。蒋爷知道叫他去听不好,就说道:“你这个样儿,你也不看看,成什么体统?大人是钦差官,你这么光着脚,短衣裳,也不戴帽子,像什么官事?穿戴去罢。”三爷果然走了。
四爷带着刺客进屋中,叫官人把午门挡住,莫教三老爷进来。蒋爷把刺客带到桌前跪下。大人说:“下面可是刺客?”刺客说:“罪民是邓车。”大人说:“抬起头来。”
邓车说:“有罪,不敢抬头。”大人说:“赦你无罪。”邓车抬头一看,叫:“蒋老爷,这不是大人。”四爷说:“怎么?”邓车说:“我方才看见大人不是这个模样。”四爷说:“你方才瞧的那位大人,就是旁边站的那位。”刺客说:“这是什么缘故?”蒋爷说:“算计你们今天前来,故此安下招刺客人。那位是先生,这位才是大人呢。”大人一看,刺客戴一顶马尾透风巾,绢帕拧头,穿一身夜行裤袄,靸鞋,面赛油粉,粗眉大眼,半部刚髯,凶恶之甚。大人问道:“邓车,本院可有什么不到之处?”邓车说:“大人乃大大忠臣,焉有不到之处?
罪民久住王府,深知王府的来历,今夜前来,不为伤害大人,情愿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大人恩施格外,小人愿效犬马之劳。“大人问:”王府之事,你可知晓?“
四爷在旁说:“问你王府之事,你可说罢。”邓车道:“说,说,说。”大人问道:“白护卫之事,你可知晓?”邓车说:“更知晓了。就皆因追大人印,坠落天宫网,掉在盆底坑,被十八扇铜网罩在当中,一百弓弩手乱弩齐发。”大人站起来,扶着桌子,问道:“乱弩齐发,五老爷怎样?你、你、你、你快些说来。”
蒋爷暗地与邓车摆手,邓车错会了意,说:“我说,我全说。一阵弩箭,把五老爷射成大刺猖一般,可叹他老人家那个岁数,为国忘身。”底下的话未曾说完,大人“哎呀”一声,“咕咚”,“咕咚”,“咕咚”,一句话躺下了三个——大人、卢方、韩二义一闻此言,三个人一齐都昏死过去了。邓车一怔,蒋爷真急了,说:“你这个人真糊涂!
我这里直摆手,使眼色,你老不明白。你看这可好了,昏死过去了三口。
“邓车说:”你叫我把王府事说出,问什么,说什么。“蒋爷说:”去罢,先向我屋中等我去罢。“
叫官人带邓车送在四老爷屋中去,复返,将大爷、二爷搀起。大人那里,早有人把大人唤醒过来了。大人放声大哭,数数落落的净哭五弟。大爷、二爷大放悲声,也是哭起五弟来了。蒋爷一瞧真热闹,赶紧搀将出去,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应劝解着大人才是,怎么咱们哭的比大人还恸?”大爷说:“谁像你是铁打的心肠。”蒋爷说:“净哭,要哭得活五弟,哭死我都愿意,就怕哭不活。”
大爷说:“你劝大人去罢。”蒋爷说:“别哭了,咱们大家想主意,与五弟报仇才是正理。”
蒋爷进屋中,口称:“大人,到如今五弟事也就隐瞒不住了。五弟是早死了,大人可得想开些。大人要有舛错,我们大众什么事也就不能办了。若有大人在,我们大众打听铜网阵什么人摆的,五弟的尸骨在什么地方,去盗五弟的尸骨,拿摆阵的人话活祭灵,捉王爷,大人入都复命,这叫三全齐美,又尽了忠,又全了义。那时节,无事时,我与大人说句私话:咱们全与五弟是拜兄弟,磕头时不是说过‘不愿同生,情愿同死’?完了事,咱们全是搭连吊。大人请想如何?”大人被蒋爷说了几句话,反觉甚喜,说:“护卫言之有理。我是文官,与五弟报仇,全在你们众人身上。”蒋爷说:“亏了我三哥未来。他若听见,他是非上铜网那里去不可。”
焉知晓三爷穿了箭袖袍,登了靴子,戴了帽子,带子没有系好,也没有带刀,往外就跑。到窗外,有许多官人挤住,自己就在窗外撕了个窟窿,往里一看,正是邓车说到“为国忘身”那句话,大家都死了。三爷纳闷说:“五弟死了?他死了,我也不活着了。
我向谁打听打听才好。哎呀!他们谁也不肯告诉我。有了,我去问邓大哥去。
“又见官人拥护着邓车,上四爷屋内去了。自己也来到四爷屋中,把官人喝将出去,到屋中把两个小童儿也喝出去:”你们若在外面听着,把你们脑袋拧下。
“把人全都喝退,三爷这才坐在邓车一旁说:”邓大哥,你好呀!“三爷打听刺客姓邓名叫大哥,他错会了意。
邓车打算是称呼他呢。邓车说:“好。”二人就一问一答的说。三爷说:“你才说是五老爷死了?邓车道:”是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