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一用力就把和尚劈开两半。金眼雕说:“小子,今天你也死在爷爷手里。”正在欢喜之时,只见对面飞云、清风和焦家二鬼由那边蹿房越脊,想要逃生。他们见韩登大事不成,方逃到东后院,只见金眼雕正在那里刀劈了一个和尚,这四人立刻就跑。
  金眼雕邱成一抬头,见那四人正往东北逃走。邱爷一愣,说:“这四人中怎么还会有飞云?真乃奇怪,我去把这几个全都捉住,然后再细问情由。”想罢,说:“对面无知的匹夫,好生大胆,我来捉你!”
  书中交代:那金眼雕邱爷所劈的和尚,乃长乐寺的小庙主体云和尚,素日以采花为乐,也是绿林中人,被韩登请来助威,今日死在邱爷之手,总算情屈命不屈。此时邱爷在后面一声喊嚷:“飞云贼子,你往哪里走?今日既见你之面,焉能放过。
  我病在垂危之际,你还打我三锤,今日我要报那三锤之仇。“
  飞云一听,吓得魂不附体,越想越怕。他四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恨不能飞上天去才好。
  金眼雕追赶这四个贼人,暂且不表。单说众位差官在会仙亭带兵丁捉拿贼人,刺儿山的五个人早已逃之夭夭,连环寨有能为的俱皆逃走,没有能为的也有被获遭擒的,也有死在乱军之中的。总而言之,遭劫者死,在数难逃。大王韩登见事情一败,自己有心逃走,但腿已残废,虽然有刀也不能动手,被蝴蝶张四出来将他捆上。铁臂猿胡元豹也把知古今、事情根子、谷化人、坏事端四个贼人拿住。大狼山、小狼山、红果山的众贼人四散奔走,生擒活捉的有百余个,死在乱军中的不少。徐胜、刘芳带领城守营的兵勇也杀出城来,众人捉拿贼人,这且不表。
  单说金眼雕邱成独自追下四个贼人,他脚程虽快,无奈道正北的大门上有一块泥金匾,上面写有五个大字:“敕建全真观”。庙外有两根旗杆,东西两个角门俱皆关着。金眼雕来到东边那座门前扣打门环,只见里面出来一个道童,有十五六岁,说:“施主有何事?”金眼雕说:“我是过路的人,因口干舌燥,来到宝刹求杯水喝。”道童说:“请吧。”金眼雕一进这座庙,焉想倒惹出一场杀身之祸。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三五回 追清风误入全真观 设诡计活埋金眼雕
  话说金眼雕进了全真观,小童头前引路,转过大殿,是个八角月亮门,进了月亮门,迎面一座假山,上面栽的凤眼竹。
  这院子是三合房,北上房三大间,前面是廊子,东西配房各三间。小童把帘子一掀,将金眼雕请到北上房鹤轩。金眼雕进去一看,房中倒很清雅,靠北的案头,摆着许多经卷,头前一张八仙桌,一边一张太师椅子。金眼雕进去落座,小童说:“施主贵姓?由哪里来?”金眼雕说:“我姓邱,由庆阳府来,走到贵观,因口干舌燥,有劳观主赐我一杯茶吃。”小童儿说:“哪里话,庵观寺院本是过路的茶园,况我们出家人,讲究应酬十方之事,我给施主倒茶去。”道童转身出去,工夫不多,端进一壶茶来。金眼雕说:“师兄出家几年?”小童说:“我来到这里,混迹已有七年。”邱爷说:“这庙里还有几位老当家的?师兄法号怎么称呼?”道童说:“庙中还有我师父,我们师兄弟四个,就算我大,我叫昆山,师弟叫昆玉、昆元、昆方。
  施主在此少坐,我去叫我师父去,我师父正用功呢。“金眼雕说:”不必惊动老仙师了。“
  那道童回身出去,不多时,只听外面一声无量寿佛,帘子一起,进来一个老道。金眼雕本来最喜欢老道,一瞧进来的这个老道,年在六十以外,身高九尺,面皮微黄,四方脸,剑眉圆服,海下一部黄须,头戴青缎道巾,身穿绿布道袍,足下白袜云鞋,象个乡下老道的样子。他一进来,向金眼雕合掌当胸,打一稽首,说:“无量佛!施主来了,贫道有失远迎,望求恕罪。”邱爷说:“道爷说哪里话来,偶然行至贵观,在这里求一杯水喝。”老道说:“施主贵姓,仙乡哪里,因何至此?”金眼雕说:“我是大同府元豹山人,姓邱名成,人送外号金眼雕,又叫报应。今日由庆阳来追我的仇人,偶至贵观。还未领教仙长尊姓大名?”老道说:“我姓赵名智全,在敞观已出家四十余年。”邱爷喝了几杯茶,老道说:“施主今日就在小庙中吃素斋吧。小庙中全吃素,不茹荤,酒也不现成,要喝酒必须上三元坊买去,离此地有四十六里之遥。我这庙中,就有馒首、小米粥,施主若不嫌弃,可以在这里吃点素斋。”邱爷说:“好!
  我正要求仙师赐饭。“老道说:”很好。“便叫童子快去备饭。
  童子立刻走到后面,把师兄昆方等喊至厨房,点火和面。他师父又过来扒在道童耳边,说了几句话。
  邱爷在前院心神不定,自己一想:“我今天追了一天,也没拿住一个贼人,不觉天色已晚,日落西山。”喝了几碗茶,只觉得肚内透饿,心中说:“我在家中吃饭,按时定刻,永不更改。”正在思想,只见老道赵智全由外面进来说:“日已西沉,施主今日不能走了。”邱爷说:“我不回家,就住在贵观也可。”少时,道童把桌子擦干净了,端来两碟咸菜放下,然后送进两盘馒首,两碗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