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须打听确实方好。”
  吴用人道:“小人自当悉心打听确实,老爷但请放心便了。”说罢便即告辞出去。等到天黑,他便饱餐晚饭,装束停当,又带了些干粮,然后出了客店,直望连环套而去,闲话休提。
  到了次日四更时分,居然打听回来。此时黄天霸等,正在盼望。只见吴用人敲门而进。天霸等一见,好不欢喜。因即问道:“你去打听窦耳墩山上,还有什么新闻?”吴用人道:“幸亏老爷料事如神,若不差小人前去打听,几遭窦耳墩所算。”
  黄天霸道:“到底怎样?你快说来。”吴用人道:“小人由后山上去了,悄悄去找一个至好朋友名唤高三。这高三也是山上的小头目,小人找到他,即假意说道:‘高三哥,你要救我呀!’高三便问道:‘你这两日到哪里去的?大王的双钩不见了,你怎么不看守好?’小人便与他道:‘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呢?我现在已两天不吃了。’高三问道:‘你怎么两天不吃呢?’小人便说道:‘自从那夜来了个姓黄的,到鼓楼上盗那双钩。我当时惊醒了就要喊。不意被那姓黄的看见,就将我绑缚起来,口里又塞了衣襟,将我塞在楼梯底下。急死了!想人前去救我,哪里晓得去寻找的人,总不曾到那里去找。我打量一定死在那里了。该因命不断绝,不知怎样忽然松下绑来,我才得活手活脚,将口内的衣襟掏出来。打算去到大寨报知大王;后来一想,不能前去。不知近两日的情形,若是话说得不对,反而性命难保。因此先到你这里,问个明白。请你想个法儿,救救我的性命!不然,我虽不为大王所杀,若是大王将我赶下山,我又到哪里去吃饭?那还不是饿死了么?所以请你想个法儿,安插我个吃饭的所在。或是你先在大王面前见机说,烦将我这番苦衷说明。’高三见小人说了这番话,他便对我说:‘你真是被塞昏了!你还不知道,这两日大王等忙碌异常,在各处埋伏地雷火炮。’小人见说,就问高三:‘埋伏地雷火炮作什么呢?’他就说道:‘窦耳墩约定天霸,三日内盗御马之时,预备乘此就要害天霸的性命。’小人见他说了这句话,便又问他:‘地雷火炮埋伏在什么地方?’他说:‘凡要道口,都埋伏下了。只有石室与后山两处,不曾埋伏。’小人听这话,又问他道:‘为何石室与后山两处不埋伏呢?’他说:‘听窦耳墩等议论,石室那里,若有埋伏,恐怕把石室毁了。后山,天霸不知道从那条路上山,故此不曾埋伏。’小人见他说了这些话,小人也就不托他想法了。后来小人就躲在那里一天,等到天黑,才瞒着他悄悄出来,仍由后山下来,赶回来给老爷送信。老爷可急速打点主意。”不知又想出什么主意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398回 避火炮偷渡后山河 盗御马三进连环套
  话说吴用人探明连环套内各处埋伏地雷火炮,当即禀明了黄天霸等人。当下天霸即命他出外歇息。吴用人当即退出。黄天霸与计全、朱光祖道:“今据吴用人所言,果不出二位所料。但前山既有地雷火炮,而后山又是水荡,如何可以上山去盗御马呢?”计全道:“在愚兄看来,此事竟非何大哥不能为力。但恐何大哥不肯帮助,又便如何?”只见何路通在旁说道:“计贤弟,你这话是怎么说?咱自从随了大人之后,与老弟共事,也有多年。同办公事,也觉不少。只要老弟吩咐下来,哪件事推诿过的?今日要用愚兄,但急吩咐便了,咱怎么个不行?老弟又何以知道咱不行呢?这可不是笑话。”计全闻言,知道自己这句话说错了,只得转过话来,说道:“何大哥!你为何不等人将话说完,就生起气来,说了这一串的话?其实你还不曾知道小弟的用意,你是何苦错怪人呢?”何路通道:“咱怎样错怪你?既是这样说,愚兄就算错怪于你了。你再讲罢!有什么事,就请吩咐,咱当遵命!莫要说咱又是不行。”计全道:“小弟所说这不行两字,并非说你不肯,只因那水荡不知离后山尚有多远?又不知有无船只?你虽能在水里埋伏七昼夜,咱们大家皆不识水性。就使你一人由水荡能过去,咱们不能过去,还不是个枉然么?若今你老哥独自上山,那后山的路径,你又不熟,咱们又何能使你独自前去?所以咱说出那个不行两字,是这个道理。你怎么就误会其意?只当咱说你不肯了。”何路通被计全这番话,说得顿口无言,连一句话都辩不出来。听了一回,这才说道:“既这么说,还得大家想法儿前去才好,终不成就半途而废么?咱总是现成,如有用咱之处,咱总效力便了。”天霸道:“你们两个人也不要抬杠,皆是公事。这个公事仍照公办了。在咱看来,还将吴用人喊来,问明他后路情形,再作计议罢。”
  当下又把吴用人喊进来,问道:“据你所说后山,皆是蚕丛鸟道,又有水荡拦阻,行走颇为不便。但是你如何得过去的呢?”吴用人道:“小人曾识水性,因此涉水而过。”天霸道:“这水荡周围有多少宽阔?中间的水有多少深浅?你可明白说来。”吴用人道:“山后一带皆是水荡,所谓‘三面是水,一面是路’,即此之谓。若问中间的水有多少深浅,最深的地方有五六尺,其次皆四五尺,再其次只三四尺。”天霸道:“那里有船可渡么?”吴用人道:“从前寨内本有巡船,后来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