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妻,又复生遗腹孤子,尔为什么谋绝宗支,不顾大义,忍心害义,诬以不贞,暗图谋害。希图独得家产,不顾继父骨肉,勒令尔庶母母子退回母家。究竟尔之庶母,有何不贞之处,可有实在凭据?尔须从实招来。如有实情,本部堂当代尔讯断。”王法道:“此子断非继父亲骨肉,遂令王梁氏父亲将他母子领回。在监生的用意,已算宽待王梁氏的了。以贱妾与人私通,妾称家主骨血,若监生不分皂白,据以为真,岂不犯孽子乱宗之罪。因此监生不忍诛求,只令他回转母家,听其再嫁。而况此事,亦非监生所敢自主,并且商之族长王守道,族长亦谓如此,是以监生方有此举。历经王梁氏蒙控县主及府尊,均蒙明察不准。今王梁氏闻得大人驾临此地,又来讹控诬告,居心欲使大人巧受其欺。监生久仰大人判断如神,自能洞烛该氏的欺诳。若王梁氏所生遗腹果是继父的骨血,在监生方且保护不暇,何敢做此灭伦之事,不认宗支呢?求大人明察。”施公道:“据你说来,王梁氏所生此子,定非尔继父的亲骨血。苦果真是尔继父的亲骨血,尔果相认么?”王法道:“大人的明鉴,怎么知道是继父的真骨血呢?”施公道:“你如果愿认,本部堂自然给你个真实凭据,断不能叫你为孽子乱宗。”王法道:“如果真实有凭,监生何敢不认。”施公道:“既如此,本部堂还你那真实凭据便了。今尔候跪在一旁,且听本部当堂试验。”王法道:“遵谕。”跪在下面。
  施公又唤王守道,道:“尔为王氏族长,凡有不公平的事,尔宜代为理论,总使两造毫无偏倚,方是尔做族长的道理。本部堂看你年纪,也有六十余岁,怎么这些小事,总不能明白其中道理?也与尔之后辈同是一般见识,硬说王梁氏遗腹并非王有仁亲生,冤屈母子,勒令回母家再嫁。显系串通,图谋家产,斩宗灭嗣,逼寡欺孤。此系尔这族长做的事么!若说老翁不能育子,你又有什么凭据?而况年老生的人,亦复不少。尔等是存心吞产,故加其罪,致令王有仁灭嗣,王梁氏含冤,实属荒唐已极;复又胆敢贿通府县,经王梁氏一再控告,皆驳不准。
  尔等究存何心,欲令王梁氏母子含冤莫申,王有仁九泉遗恨。
  本部堂欲严刑拷问,姑念你年过六十,不能受重刑;今本部堂法外施仁,思得一验试骨血真假之法,以便尔等心服。尔等各人愿意验试么?”王守道道:“若蒙大人有法可验,职员又岂敢不遵!特恐恍惚难凭,职员也不甘折服。”施公道:“尔这说话也尚有理,若非王守仁真正骨血,本部堂也不能勉强尔等行事的。”王守道答应。不知施公果将何法试验,且看下回分解。

第414回 验真假刺血断孤儿 警刁顽备礼迎节妇
  话说施公将王守道训斥了一番,令他站在一旁,听候验试。
  又将王梁氏的生父梁鸿才传到,问道:“尔既为王梁氏的生父,在前受王有仁的大恩,受恩必报,古之大义也,应该另想他法以报恩德,怎么甘心将一个亲生弱女,不知审慎,猝然许与王有仁那一个垂死的老夫,这也是错事于前,也该自己追悔。怎么王有仁既死之后,尔女生有遗腹子,王氏不能容留,勒令尔女改嫁,尔就该力与王法等人争辩,何能听信王法等一面诬栽之言,遂令尔女母子自寻死地。尔难道不知尔女平日性情如何么?”梁鸿才道:“小人岂不知女儿在家时生性端庄,小人感恩王守仁大德,又因他年老无子,不过一时之念,便将女儿许他为妻。过门未及三日,王有仁便自身死。又岂料女儿自出嫁之后,不过一宿便有身孕,这是小人再也想不到的。及生下遗腹,王法便疑女儿这遗腹子定非王有仁的骨血,当将小人呼唤前去,与小人辩驳。小人亦与理论道:‘我女儿这身孕,如果未满十个月,生下孩儿,这就是我女儿在家不端;若果已经足月,且不止十个月,这就是我女儿从王有仁死后,干出不端的事情。今日女儿所生遗腹子,计算起来,从嫁与你家日起至生产日止,不多,不少,足足十个月,怎么说道我女儿不端,不是王有仁的骨血呢?’小人虽如此向他理论,争奈王守道、王法执定:‘八十多岁的老翁,固然不能生育,且从来没有一度之后,即受胎成孕,什么凭据?’小人见王守道、王法两人说的这句话,虽是强词夺理,细细想起来,也不尽无理。又因小人是个平民,他家是有功名的,财固不能相敌,势又不足抗衡,无可奈何,只得将女儿带回。小人又是个好脸的人,旁人说女儿不端,有些闲言闲语,小人面上很觉惭愧。因此才令女儿自寻死地,为的是女儿果有私情,一死就可灭了口;如若是冤枉,我女儿到阴间,也不能饶王守道、王法那两个欺心昧己的人。
  不料小人正使女儿自尽,忽然小人的妻弟闻风而至,将女儿母子二人带往他家。并说小人万分糊涂,冤屈亲女。小人的女儿既到他家,也是心实不甘,便控诉府县,以冀申雪,哪知均未曾允准。今闻大人到此,又来申诉求雪,还求大人明断。”施公听罢,见鸿才实是个忠厚老实人,并无半字刁狡,因又说道:“今本部堂已思得一法,代尔女验试。如果验得确实,尔女并无苟且不端情事,本部堂不但令王守道、王法置备花红,将尔女领回,好生看待;还要代尔女出奏,请旨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