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者何人,莫非施不全这狗官么?老爷在此,快来纳命!”
  普润见他猖獗,手提戒刀,跳上前去,一刀便对孙勇砍下。孙勇见是普润,举起双锤,将一刀掀去,劈面用了个一龙出水式,一上一下,头上打来。普润见他甚是凶勇,头向左边一闪,戒刀向上,隔过两锤,扭动身躯,早到了孙勇的背后,一刀刺去。
  孙勇晓得不好,欲待转身,已来不及,只得用了一个调虎离山的身法,两足运了气力,脚尖在下踮了一踮,前去有十数步远近。孙勇一锤打个落空,一时动气,双锤并舞,迫上前来,对着普润上下乱打。普润本是个浑人,见他拚力前来,也就急架相迎,一场混战。他两人各不相让,你来我去,刀砍锤迎,约斗了三十个照面。施公在上看得真切,向着殷龙说道:“这个强盗便如此恶斗,无怪这齐星楼十分难破了。今日初次交手,若果失利,岂不为王朗耻笑!”殷龙尚未开解,早见关太蹿到面前,高声叫道:“大人不必多虑,咱去将这厮拿来。”说罢,把折铁倭刀提在手内,就此一个猛虎擒羊,蹿到圈内。说道:“和尚快速让开,咱关太来擒此贼!”倭刀一摆,掀起锤头,便尔厮杀。孙勇正然混战,忽见来了一人,换去和尚,赶将那锤头紧了一紧,叮当一声,将倭刀隔开去,顺手一锤,在他后心打下。关太毫不在意,兜回箭步,打了个照面,一刀早将铁锤隔开。孙勇见他刀法厉害,恐一时胜他不过,便将双锤握定手内,虚晃一锤,转身就走。关太不知是诈,随后紧紧追来,唤道:“狗强盗,向哪里走?留下头来!”孙勇见他来追赶,将双锤并在手内,鱼鳞甲向前一散,犹如撒网一般,早飞下十数个铁弹子,七零八落,向关太身上打来。关太见他放出暗器,晓得不好,仗着自己的倭刀可以斩钉削铁,随即舞动刀法,前三后四,左五右六,舞得如天雨飞花相似,只见刀来,不见人身。孙勇的铁弹,早已被他的刀风打滚在地。再看关太身上,全无半点伤痕。孙勇到了此时也吃惊不小,暗道:“难怪绿林中传说,施不全的麾下能人甚多,以此一人,便知众人的手段了。你看这前面许多将士,皆不是无名之辈,自己一人拚力攻打,也是徒然;不如且回山上,然后约众下山,战个胜败。”
  只得上前,再与关太又战了数合,锤头一摆,拚力逃出,直向山上而去。
  这里施公见他败走,向着众人言道:“今日非关贤弟刀法厉害,几乎失了锐气,此害如再不除,如何是好?”当时只得回转城内。施公进了官衙,便将殷龙、计全、张七三人请到书房里面,令人备了酒肴,四人入席。酒过数巡,将云虎交还楼图,随即命人取出,向着计全说道:“计副将,汝看他一幅图便购下如此大害,今日咱四人且细瞧一瞧,若能得明其故,就此派人前去盗取御杯,岂不为美?”计全道:“据俺看来,非飞云子指示,这楼图不能明白。此楼且是他所造,若里面无什么精奥,飞云子既然投顺,何不能破?以他而言,尚不敢离图做事。咱们是门外的汉子,这里面的门户、生死机关,一时岂能明白?看来非等飞云子不可。”施公虽以他话为然,只因案情重大,飞云子不知一定前来,只得对众说道:“咱们大众且细瞧一番,如若不知,再等他来问。”当时起身到了签桌上,将零星物件全行搬过,然后打开包裹,取出拜匣,拜匣上面锁着一把铜锁。施公道:“这不是有意谎人么,既将拜匣送来,何以没有钥匙,怎便如何开法?”计全听了笑道:“大人不必焦灼,在计某看来,钥匙必在这拜匣外面;云虎既献楼图,断无忘却钥匙的道理。咱们再细细的瞧看瞧看!”施公听了此言,只得又将拜匣端起,四下望了一会,仍然空无一物,复递与计全,道:“计贤弟,这也不是刺绣的细针,一时瞧他不见,你看他的四面金漆造就,哪有钥匙在内?”计全接在手中,先四面一望,果然没有一物。心下思想了一会,暗道:“这铜锁,造成的套锁么?”见丝纹横在两头。计全取了一根牙签,用刀削得如针尖一般,对定丝纹里面,轻轻向外一推,忽然露出一根极细的铜丝,约有半寸长短。计全向施公说道:“既露出这个物件,其余便可下手了。”即便将牙签放下,两个指头将网丝拈定,向外一抽,忽然当啷一声,锁壳下面早落了一块铜片。
  计全将铜片拾起,细为一望,边框上制造凸槽,再将铜锁翻身一望,里面却有一金锁铺在当中。计全如何开法,且看下回分解。

第522回 开金锁巧样精工 击铁箱楼图毕露
  却说施公看了那金锁,仍是不知开处。计全说:“这钥匙必在铜壳里面了。”随将那铜片取在手中,将边框上的凸边折入铜轧夹缝里面,却巧不多不少,一气将三块铜片拨完,上面只看见不动。计全甚是疑惑,暗道:“这金锁虽是贵重,三面开来,这一面无开他不下的道理,究竟是何机巧?想他不通。”
  顺手将铜片一推,谁知这三块并在一处,知是三层槽缝,再向壳子上面望去,也是一连三四个缝。计全不禁喜道:“这钥匙必在上面了。”登时将铜片并做一块,对定原缝投了进去,早已响亮一声,应手而下,一柄金钥匙约半寸多长,端端正正摆在金锁上面,顶头一个金圈,将他套住。施公见了喜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