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得来?”蒋平道:“闻得有个小诸葛沈仲元颇知大义,你与他相识否?”雷英说:“此人从马强处来,刺巡按刺太守都有他在内,未敢信其为人。”蒋平便不再问,又询襄王近日举动,雷英道:“王爷两次行刺未成,反折了两员勇士,有府内一二相识,传说王妃元氏却甚贤德,屡屡劝他收心安分,王爷不但不听,反生愤恨,时时反目,以致王妃气郁而亡。王爷本多内宠,全不在意,这数月防范巡按更严,却因巡按处能人甚多,未敢造次下手。”蒋平谆嘱,遇有要事速来送信,雷英一口应诺。说话之间,更鼓已动,蒋平便告辞欲回。雷英父子尚要攀留,当不住蒋平公事紧要,拽开脚步,直到黎明城门才开,便已进去。回至署中,众人听了,俱各闷闷。
  恰好沙龙、艾虎于前一日到了,在金辉处住下,来访众弟兄。
  北侠便叫艾虎到沈仲元处走走,探个消息。艾虎迟至第四日,方与沙龙到巡按府回话,说:“第一日在王府左近问问,都不知道他住处。第二日在酒肆内坐坐,才知他便住在府中,又未便到府门上找他。是我想了个主意,说他家中有书带来,找他见面。沈仲元精细得很,蛔细盘诘,才约定昨日在酒楼相见。他见了是我,面色不定,半响才说,现在襄王改他做了参谋,不值日了,就值日也止能到木城。楼上轻易不准擅入,闻说楼中步步全是机括,乃是军师魏明公所制,除是他才有破法。此人绰号通天狐,广有机谋,是襄王第一亲信,全然不知忠义,如何勾结得过来?且向与沈仲元不合,因他两次行刺无成,安然回去,魏明公就此进了谗言,所以奸王渐渐疏远于他。若不是师父托他内应,他早已高飞远举了。现在师父处他也不肯通信,并嘱我不必常去,怕是走看风声。说完,便忙忙走去。我看他说话吞吐的很,鬼鬼祟祟,畏首畏尾,听的不耐烦了。要不是师父的旧交,我就要损他几句。看此情形,无从打听确信,不如大家努力硬撞。现放着义父同诸位叔叔,就是有些机括,何必怕他?包管一到成功。”北侠笑道:“你真是孩子话了!拿你五叔那般武艺,身入重地,尚为铜网所害,你却不要冒失,妄送性命!”又嘱付沙龙不可令艾虎撞醉,乘兴私探冲霄楼,沙龙答应了。艾虎大是扫兴,坐坐就与沙龙回去。卢方惟有连声叹诧,众人无计可施,都各默然。
  接着新选襄阳县到了,便是白玉堂救出尼庵的汤梦兰,已经中了进士,选了此缺。他性情拘谨,却是个守正不阿的君子,先见了知府金辉,金辉命他到任便过来参谒巡按。巡按问问履历,嫌他初入仕途,恐未谙练,怕不胜襄阳繁剧。谈了一回,看他少年老成,书生本色,颇觉惬意。送茶出来,照例拜望公孙策。
  汤令尹甚为周到,闻得巡按府有众侠义在此,便遍投了名刺求见,除卢方愁病心烦,不愿见客,众人便都到公孙策处相会。
  北侠一眼望见,暗想:“原来就是尼庵的汤相公,发迹做了知县了。这人倒是个正经人,看他还认得我否?”口中却不便说破。汤令尹周旋几句,看着北侠,有些面善,想了一回,才问道:“欧阳兄曾到过杭州么?”北侠笑说:“到过。”汤令尹想着是了,忙道:“弟微时在杭州一个尼庵被困,有二位英雄先后到来解救,匆匆末问姓名,莫非就是欧阳兄么?”北侠道:“我是领小童进来的。”汤令尹连说:“幸会!”忙忙起身致谢,又问:“那位少年英雄现在何处?是何名姓?”北侠叹口气道:“可惜汤兄迟到了三个月!此人姓白,名玉堂。”指着韩、徐、蒋道:“便是他们陷空岛五义之一,天子赏了四品护卫,来此帮助巡按大人,往探冲霄楼,已被襄王害死了。”汤梦兰大惊道:“白护卫名满京都,不想就是救我之人!可惜如此年少英雄,竞尔不得善终!”说着连声叹气。正是读书人心肠软;连泪都掉下来了。众人见他诚挚,也都伤感起来,互相叹息一回。
  梦兰因新到任,事煩,告辞而去。择日又备了祭席,亲自到白玉堂灵前致奠。在汤梦兰却不是揣摩上宪,此一举倒合了巡按脾味了。四义谢过,巡按留他在内斋,细谈玉堂生前许多好处。梦兰劝慰一番,方才告退。
  展昭是精细绝頂的人,想着众人互相纳闷,于事无益,襄王处断不能不生事,闲着在巡按府四围踏勘。墙垣大半失修,后面有个小小演武场,一条箭道却甚辽阔,便与公孙策计议道:“从来两国相争,尚且说能守然后能战。现在且不说我们找他,他若来犯我们,这座巡按府如何守法?可以传些匠人,把墙垣都培高些。”公孙策道:“何尝不是,从前白老五也曾提过。巡按体恤属员,将就下去,到丢印后还自怨自艾呢。我们就与汤令尹斟酌去,也不至过于骚扰他。”梦兰十分认真,即日勘估,便动起工来,就是展、欧二人帮着监工。
  展昭又去找了沙龙,问他:“渔猎户约有多少?”沙龙道:“共有三十四家,壮丁却有三百来人。”展昭便与公孙策回明巡按,要抽些来操练,保护衙署,就安顿在演武场中,也不致惊拜动众。
  巡按应允,沙龙回到方山抽了二百余人,分一半到巡按府,一半留在府衙,府衙是焦孟管带,巡按府是史云、龙涛、姚猛管带。展昭还嫌人少,却因襄阳城内城外襄王党羽居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