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怒:“你如此可恶。”吩咐左右将这奴才解到西安府去,说他盗取张府金银。
  左右领命,将应举捆住,解往西安而去。那西安知府见是张府发来的盗犯,屈打成招,问成死罪,次日处决。
  且言那王氏被张保叫众侍女捉入后堂去,吓得魂不附体,两手被捆,无可奈何,只是大哭,泪如雨下。张保笑道:“娘子不必悲伤,且从我罢!日后少不得有个小夫人之位。若阻抗不从,亦难得回乡。你丈夫做了强盗,西安知府问成死罪,更不能活的了。”王氏听得丈夫被屈,问成大辟,越发心如刀刺,把头向张保乱撞。张保性急,正要用强,忽家人报知相爷回府,唤公子问话。张保无奈,即将王氏交老妈看守在后花园内,夜里再与她成亲,即出中堂而去。老妈同王氏到后花园中,老妈问其根由,王氏将丈夫被诬,并己之苦,诉了一番。老妈道:“我听娘子之哭,已有哀怜之心。你且坐息片刻,待晚上人静放你走。那公子害怕相爷知道,必不追究。”王氏听了老妈之言,转悲为喜,双膝跪下道:“老妈若救了贱妾,我夫妇来生犬马相报。”老妈道:“娘子请起。”待至二更,老妈开了园门,王氏逃去。王氏再三致谢活命之恩。
  且言公子被相爷唤去,骂道:“有书不读,终日在后花园顽耍,今后若不在书房攻书,家法处治。”张保被禁一月有余。
  及至偷闲问起,老妈回说王氏投池身死。
  且言王氏逃出,无亲可投,暂在尼庵宿了一夜。次日走到街坊上,打听丈夫下落,忽闻人说,明日午时监斩大盗。王氏一闻此言,即问道:“长安城中要斩何人?”街坊道:“斩的是盗张府金银的外方人,姓薛名应举。”王氏听了丈夫名字,大叫一声,晕倒在地。街邻救醒,王氏骂道:“张保,与你前生无冤,今世无仇,何故将我夫妻害得如此?真痛杀我也。”又大哭起来。街上人尽皆怜之,奈无力可救。且言是日薛刚同一班小英雄,在酒店内吃得大醉,经过状元坊游玩,来到金字牌坊,见一妇人哭倒在地。众小英雄喝开众人,着家丁上前问道:“这妇人因何痛哭?何方人氏,从头直说。”王氏止哭,说道:“妾身王氏,丈夫薛应举,同系山西人氏,丈夫求名,顺道探亲,两不相遇,被张君左之子张保抢至府中,强逼丈夫卖奴与他做妾。丈夫不从,争论几句,一时触怒,叫家丁将丈夫诬为强盗,捆送西安知府,问成大辟,明日午时斩首。故此小妇人在此,求仁人君子化口棺材,收殓丈夫,聊尽夫妻情分。”说完又哭。薛刚等听了,大怒道:“你既如此贞节,明日我等救他回去。你不可在此痛哭,恐张贼闻知,你丈夫就活不成了。”王氏叩谢回庵而去。众小英雄各回府中。街上人道:“此是他造化,遇了三爵主,谅亦救得。”不知后来如何解救。且看下回分解。
第 69 回 劫法场御赐金锤 鞭张保深结仇冤
第 69 回 劫法场御赐金锤 鞭张保深结仇冤
  且言次日薛刚同了秦红等,结束停当,暗藏军器,都来到状元桥。只见西安府监斩应举,将绳索捆好,斩条一道,锣鼓齐鸣,迎将来了。薛刚一看,拔出身边短刀,大喊一声,将西安知府惊跑。众人一齐动手,杀了刽子手,劫了法场,救了薛应举。众百姓走散,众兄弟叫声:各自回去,不可连累。
  自古说,好汉作事一人当。众人皆各分散,唯有薛刚一人,率同应举夫妻,说道:“只说你是我兄嫂,被张保所害。圣上问起,要说明白了。”商量已定,来至朝门,天子升殿,上前奏道:“臣有堂兄嫂,来京投亲,不料被张保相害,绑去法场,今臣救了。奏闻圣上,请究奸佞。”天子龙颜大怒,即问君左。
  君左回奏:“臣实不知,或有冒了臣姓,亦未可知。”圣上亦不甚究,罚俸一年。封薛刚为通城虎,赐金锤一柄,朝中打奸臣,民间打恶豪。
  薛刚谢恩出朝,同应举夫妻回家,见母亲樊梨花,假言兄嫂。樊夫人以礼相待。薛刚对母亲说:“孩儿不愿做官,登州总兵哥哥去做,孩儿在京侍奉母亲。”夫人大喜,次日设酒送行。应举夫妻感恩不浅,拜谢毕,即去登州上任。薛刚有了钦赐金锤,朝中大臣,哪个不怕?一日同小英雄,到教场玩耍比武。薛刚所用铁棍,系异入传授,有三十六棍,天下英雄闻名,称为黑三爷,犹如水磨金刚,烟熏太岁。秦红使金锏;罗昌使梅花枪;尉迟景用水磨铁枪;王宗立用长枪;程月虎太岁用抱月金斧。不料张保带了家丁,亦来观看。巡官看见,报知薛刚。
  众人竟将张保拿进。薛刚明晓得是张保,只做不认得,说:“你是何人,竟敢偷看?”吩咐左右拿下,重打四十。张保大叫:“我是丞相之子张保,吾父现在朝中为相,不要认错了。”众小英雄说:“张君左焉有此子,分明是偷贼,打他二十。”不由分说,竟将张保打了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跌一拐回去。众人大笑而回。张保见了父亲,说明此事,说薛刚甚是猖狂。君左大怒,父子上朝哭奏。天子言道:“该打,你父子生事教场,先帝分与二十四家国公,你是文官,不教你子读书,反去争斗惹祸,朕亦不究。君左父子仇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