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獬豸,薛葵左手拿的大头大王却是两柄乌金锤,右手扯的却是一匹黑麒麟。二人大喜,遂各自解下腰带,拴了坐骑,牵出庙门,拴在树上,放下枪锤,复身入庙,把四个童男童女抱出庙外。二人又入庙,把神象推倒后,把庙柱用力一推,只听一声响,庙宇立时跌倒。薛葵笑道:“昨是四神祠,今为扯坍庙。我们回去罢。”薛蛟抱了两个童男,薛葵抱了两上童女,带了枪锤,一齐上骑下山回来。
  且说纪鸾英清早起来,不见他弟兄两个,正在着急,来问丁一守,丁一守说不知。忽见他弟兄两个走进门来,一齐下骑,放下童男童女鹰英道:“你两个昨晚哪里去来,这兵器坐骑哪里来的?”薛葵举双锤笑道:“舅公,你认得他么?这便是大头大王,哥哥手中枪,便是白龙大王。银灵将军是他的坐骑,乌显将军的我的坐骑,四个神灵都被我二人收伏来了。”丁一守道:“四位大王如何就是这四件东西?你细细说来。”薛蛟道:“实不相瞒,……”就把昨夜之事细细说明。丁一守听了,且惊且喜道:“甥女,此二子能收伏此四怪,决非等闲之人,日后必能重整薛氏门风。”鸾英亦大喜。弟兄二人自得兵器之后,终日演习武艺。
  一日,弟兄二人在村中听得往来人传说,房州庐陵王长女安阳公主于本月二十五日在教场中彩楼抛球招驸马,薛葵道:“哥哥,此去房州不远,我们何不去看看?”薛故道:“我亦有此意,可回家禀知婶娘,明日便去。”
  二人回到家中,见鸾英道:“婶娘,房州庐陵王长女安阳公主于本月二十五日彩楼抛球招亲,我与兄弟同到房州去看看。”鸾英道:“你们想做驸马么?人千人万,那绣球如何就打中你?就是打中你,谁不知你家当日大闹花灯,踢死庐陵王的御弟,唬杀他的父亲,造下大罪,永不赦有,你二人是薛氏子孙,岂肯招为驸马?拿去杀了,却是稳的。”
  薛葵道:“若打中了,就是他的女婿,他若杀了,难道叫他的女儿守了寡不成!况且姓薛的尽多,他如何就知道我是两辽王的子孙?”薛蛟道:“婶娘,我们不是想做驸马,因去房州不远,如此盛举,前去看看,即便回来。”鸾英道:“你们既要去,须就去就回,不可妄动气性,闯出事来。”两个连连应诺。到了次日,弟兄两个起早,竟往房州而去。未知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 两兄弟彩球各半 庐陵王驸马得双
第六十四回 两兄弟彩球各半 庐陵王驸马得双
  当下弟兄二人行近房州,离城止有数里,二人肚中饥饿,走入面店坐下,叫拿面来吃。小二应道:“来了。”只见又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鸳鸯脸。一个是五色脸,你道是谁,就是吴奇、马赞,奉命来知会庐陵王,一时肚饥,也来吃面。小二见了,先有三分害怕,他二人就在薛蛟、薛葵对面坐下,大叫:“小二,快拿面吃来。”小二应声就拿两碗面,先送在吴奇、马赞面前,薛蛟二人大怒,喝道:“我们先来到,不送面来吃,倒送与后来吃,欺我们么?”薛葵伸手一拳,把小二打倒在地。吴奇二人喝道:“你这黑脸小子,打死人难道不偿命么?”薛葵大怒,走过来,双手掇起两碗热面,照吴奇二人脸上一泼,泼了吴奇、马赞一脸面汤。二人大怒,喝道:“小杂种!”吴奇照薛葵面上就是一拳。薛葵右手格开吴奇,左手一进,抓住吴奇肚皮,如提小鸡一般,按在地下,抡拳便打。马赞抢上来,薛蛟飞起左脚,正中马赞后肩,覆身便倒,被薛蛟一脚踏住,抡拳便打,打得他二人宛如杀猪一般叫喊。薛蛟道:“这样没本受打的东西,饶他去罢!”把马赞夹颈一把提起,从店内直抛过街去,跌了一个发晕。薛葵把吴奇夹胸提起,也望外边一抛,抛到过街,跌了一个半死、看的人都唬的目瞪口呆。吴奇、马赞爬起来,好似杀不倒的小鸡一般跑了。薛蛟二人坐下,店主人陪笑把面送来。二人吃了面,还了钱,出店竟往房州城中,寻店住下。
  次日起来,见街上人集三聚五,都是往教场中去看公主抛球招驸马的,薛蛟、薛葵也就跟了众人,往教场而来。一到教场,只见人山人海,挤拥不开,薛葵在前,把双臂往前一抗,两边的人一齐裂开。薛蛟、薛葵挤至彩楼下一看,见楼高有三丈,四面皆用彩缎扎成。楼下坐着武国公马登、大夫鲁仲,分付作乐,吹打三通。楼上安阳公主把斗大彩球供在香几上,宫娥开了正富,烧起香来。公主倒身下拜,祝告天地神明:“弟子奉父王之命,今日在此她球招亲,只求抛中有缘,以定终身大事。”祝毕,再拜而起,双手捧了彩球,步至窗口,望下一看,见有许多人,但不知谁是有缘,将球向上一抛。那些人都仰面望着那彩球,那球在空中滚到东,人挤到东,滚过西,人挤过西一齐伸手,都想按住彩球,那球却“忽”的一声,照薛蛟头上打来。薛蛟伸手接住,薛葵劈手便抢,两下一夺,把彩球扯做两半,两人各拿半个。
  当下弟兄二人争闹不清,早有马登、鲁仲上前劝道:“此乃公主婚姻大事,打中那个,便是那个,抢夺如何使的!”薛蛟道:“明明打中我,我兄弟抢了半个去。”薛葵道:“你也伸手接球,我也伸手接球,一齐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