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来,抡起这一把大刀,乱砍过来,俺的飞虎哥哥被他把刀一撩就不见了。叔父挺枪同这反贼战了百十余合,也被他砍上一刀,连首级也被他拿去了。俺家的五行阵也没有了,擒他的女将也抢去了,安先生同那道童都逃走了,孩儿们看来不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得带了那二百来个残兵回来。”
庞集听了大怒:“俺兄弟东海公庞琦、孩儿庞飞虎,反被那呼贼杀死,这还了得?气杀我也!”牛虎道:“爹爹休得动气,人之死生也是个大数,即如孩儿,也挨过他一枪,如今只要多挑几员大将,多选几万人马,待孩儿们一同出关,去追擒这贼,也报了哥哥、叔叔的仇了。”庞集道:“既如此,你们也不必出关去,只须挑选三千精锐,牛虎守在鸡鸣关,毛虎你去守了飞石关,龙虎去督守了雄关,各带一千精锐在关上守住。那呼贼不见我们去追他,越发猖獗,必然反要杀到关来。你们乘势开关,放他进了关来,就令精锐围将拢来,那时节就好擒了。”庞集说了,就选精锐三千,牛虎、毛虎、龙虎各领精兵一千,星夜飞奔到关把守,等那呼家将到来,准备报仇。这教:
荆山己去华山来,日照雄关四面开。
戎府莫辞迎候远,相公能破蔡州回。
且说呼延庆弟兄同了两位公主上马就走,延龙道:“哥哥,这条绕道,我们倒也走熟了,”公主道:“前面什么地方了?”延庆道:“前面是京城了。公主,我们一齐改扮了差官前去。”大家把衣服脱下,换了差官的巾服。
来到王府门首,延庆把手一拱,使道:“老公公,拜烦禀报一声。”内监道:“好糊涂,你也没有名姓儿。又不晓得你来做什么,教咱禀报什么?”延庆道:“公公说话不错,俺名姓儿不用说了,你只讲五霸山来的差宫,要见王爷。”内监道:“这个话就是了,剪剪绝绝,咱好去禀哩。”那内监来到宫门,禀道:“老王爷,外面有几个官儿,他说是五霸山来的,要见王爷。”八王听了,再也想不出来。八王道:“他说要见,你去带他来见。”内监走到外边,说道:“差官,来同咱进去见老王爷。”“差官”同了内监进官,使道:“王爷,这五霸山的差官在此。”八王道:“你从五霸山来此做什么?”“差官”道:“特来求见王爷。”八王把延庆细细一看,说道:“那碧桃、梅仙你可认得么?”延庆道:“这是臣的妹子。”八王道:“如此,书房里坐。”一齐来到书房里边。八王道:“你们来此有何话说?”延庆道:“千岁,小臣有冤相告。”八王道:“你且说来。”延庆道:“臣祖呼得模,因为贵妃僭了正宫仪仗,被庞妃谎奏,害臣全家抄灭,杀得鸡犬无存。幸臣父臣叔先奉祖母命,一个逃走,一个进香。后来晓得庞妃还要加害,只得东躲西逃。那晓庞妃仗了太师庞集的势力,他的儿子就是四虎将,同庞妃是兄妹。上年看灯时候,臣同妹子在勾栏院门口,扶了太子,送回千岁府来的。”八王道:“是明,俺再也想不起来了。如今你妹子在那里?”延庆道:“都在天定山,等臣回去,就要起身到京,送妹子与公子成亲。今臣到来,要求千岁为臣奏请一道除奸的敕命,小臣父子才能报雪大冤。”八王道:“公子,难道你不晓得。庞集、庞妃朝廷十分隆重,咱即使奏了,倘然朝廷问起他们,非但不准,恐怕再弄出事来,这便如何?”那延庆、延龙延寿同那两个公主一齐跪倒说道:“千岁不能代奏请敕,臣祖之冤,永世不能伸雪了。”八王听他如此哀切,便道:“你们且消停几天,咱明日上朝,得看机会是了。”那知不多一会,却有太监梅盛林到来说:“圣上请老千岁即刻进宫议事。”那八王就同太监梅盛林上马进宫。
见了仁宗,八王就促紧眉头,闷闷不乐。仁宗道:“朕因久未与王叔相叙,今日请来,朕要谈讲谈讲,不知王叔为何愁眉不展,使朕忧疑。”八王道:“圣驾征辽去后,朝政委命包文正监察,文武僚属肃清,后来圣上将包文正差去封王,朝里庞集就自恃起来。且如上年的元宵节,那庞妃暗托他哥哥四虎探听太子出宫将玩赏花灯,那四虎埋伏奸细,在途中谋害。彼时亏了呼得模的几个孙子、孙女,救护了太子,送到臣的府中。臣询问原委,方知呼家的忠心尚在。若说庞集官居极品,不应纵子肆谋;著论庞妃,圣上如此宠幸,当恩报主,不应肆毒,将刘妃所生之子推河致死,是时幸赖陈琳救送到臣府里收养。倘陈琳丧心,依了庞妃计,臣那里晓得?圣上何由而知?幸赖祖宗庇佑,年已长成十八岁了,不然,宋室江山谁作圣上的社稷主?赖那庞集的四个儿子飞虎、牛虎、毛虎、龙虎,不念身受国恩,极图报效,胆敢父子兄妹,内外勾通,朋奸害国,我圣上毫无觉察,臣心日夜忧煎。”
仁宗道:“老王叔太狐疑了。朕每试看贵妃的行止,倒也不过如此;若说妃父庞集,也还忠直。就是他儿子四虎将,朕看他的智勇倒也不差。今王叔这般说法,明明是与呼家出头,要算计庞家父子,难道王叔就是昧良心的?使得天下的人亦难深信。”八王道:“臣再不想我王如此昏聩!听了庞妃把个正宫曹皇后平空废了,难道做了个朝廷,也是不晓得的?庞集勾通他兄弟庞琦,招集那些人马,封为东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