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成,快放了我回去。”张保说:“你来得去不得了,休想回去。”吩咐:“把王氏拿进后堂,交婢女们看守,把这奴才赶出府门。”王氏见了扯住丈夫,口中百般大骂说:“清平世界,强逼人妻,若奏闻圣上,依律处死。”张保大怒,吩咐家丁:“将应举送往长安府,当做强盗,要他处斩,以除后患。”家丁应诺,将薛应举锁住,拿往长安府去了。应举喊破喉咙,那个来管你,竟到衙门,那知府听了张府家人之言,认其为盗,将应举苦打成招,问成死罪,明日立斩。
  那王氏被张保拿进后堂,便抱往亲嘴。王氏把脸侧开,大喊,两泪如雨,大哭起来。叫道:“丈夫快来救吾。”张保笑嘻嘻说:“不要叫了,若肯从我,少不得做个小夫人;若不愿从,你也休想回去。你丈夫做了强盗,料不能活的。”王氏听了,两脚乱蹬,将头向张保乱撞。张保正欲势强,忽家人报说:“老爷回朝,唤公子。”张保无法,就交付老婢:“看守在后园,晚上来与他成亲。”竟往外面去了。老婢同王氏来到后园,王氏哭诉冤情,老婢哀怜,说:“大娘,你如今好了,你既有冤情,我也晓得。我晚上放你。那公子怕老爷,不敢乱为。”王氏跪下说:“妈妈救了我,我没世不忘。”
  啼哭不住。老婢说:“也罢,我开园门放你去。”王氏叩谢救命之恩。老婢扶起而别。
  不表王氏逃走,再言老婢做成圈套,公子问起,只说王氏投池身死,谅来不究。那张保留在书房,不许进内。这是老婢造化。
  再言王氏逃走,一路啼哭,天色又晚,就投庵过夜。明日仍上街打听。
  听得人说,明日午时要斩大盗。王氏闻言,问道:“要斩何人?”旁人说:“昨日张府失盗,拿往正盗,叫薛应举。”王氏听了,这是我丈夫呀,叫一声:“张保,天杀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为甚将我丈夫处斩?好不疼杀我也!”
  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这日薛刚同一班小英雄在酒店饮酒回来,在状元街游到金字牌坊玩耍,见一妇人跌倒在地,啼啼哭哭,众小英雄问道:“你何故在此啼哭?”王氏细说名姓:“山西人氏,丈夫薛应举,小妇王氏,来到长安投亲不着,被张君左家人哄骗进府。张君左之子张保要强奸小妇,因我不从,将我夫当强盗送到知府,苦打成招,明日将我夫斩首。今求仁人君子化一口棺木,收殓丈夫,我也尽一点孝心。”薛刚大怒说:“难得此女贞节,明日我等救你丈夫,回去罢。若被张贼晓得,你性命就活不成了。”王氏拜谢回庵。小英雄回府、众人说:“造化了,遇着薛三爷,谅必得救了。”不知如何去救,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 劫法场御赐金锤 鞭张保深结冤仇
  前言不表。单言次日薛刚同秦红等结束停当,暗藏器械,都到状桥,只见长安府监斩,薛应举绳索绑捆,身上斩条插了,一声锣,一声鼓,迎将来了。薛刚一看,拔出身边短刀,大喊一声,将知府一刀,众人一齐动手,杀了刽子手,劫了法场,救了应举。众百姓纷纷逃命。薛刚叫声:“众兄弟,你们各自回去,不要连累。自古好汉做事,一身承当。”小英雄听了,各自分散。
  薛刚单身同应举夫妻一路,只说是哥嫂被张保陷害。圣上问起,要说明白的。商量已定,来到午门,请天子坐殿。上前奏说:“臣有堂兄嫂来投王府,不想被张保陷害,绑赴法场。今臣救了,奏闻圣上,除却奸臣。”天子龙颜大怒。
  问君左。君左回奏:“臣实不知。被人冒了姓名,也未可知。”天子也不究,罚俸一年,修金字牌坊,封薛刚为通城虎,赐金锤两柄,朝中打奸臣,民间打土豪。
  薛刚谢恩出朝,同应举夫妻回家,见母樊梨花假言兄嫂。樊夫人以礼相侍。薛刚对母亲说:“孩儿不喜做官,登州总兵哥哥去做。孩儿在京扶侍母亲。”夫人大喜。次日设酒送行,应举夫妻感恩不尽,拜别往登州上任而去。
  薛刚有御赐金锤,朝中大臣那个不惧?日日同了小英雄五虎一太岁往教场比武玩耍。
  薛刚用的铁棍乃异人传授,有三十六棍,天下英雄闻名,称为黑三爷,犹如水墨金刚,烟熏太岁,好力气。秦红便金锏。罗昌用梅花枪。尉迟景用水磨铁鞭。王宗立用长枪,程月虎用抱月金斧。又有某人某人等,在教场中走马射箭,不止一日。
  那日正在玩耍,不想张保带了家丁也来观看,被巡捕官看见,报与薛刚。
  薛刚听了,叫拿上来。众人竟将张保拿进教场。薛刚明晓得是张保,只做不认得说:“你是歹人,擅敢偷看。”吩咐左右拿下去捆打四十。张保大叫:“我是丞相之子张保。我父现在朝中为相,不要认错了。”众小英雄说:“张君左那有此子?分明是贼偷,打他二十。”不由分说,竟将张保打了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一跌一拐回去。众人大笑而回。
  张保见父说明此事,薛刚如此长短。君左大怒,父子进后宰门,哭奏天子。天子说:“该打,你父子生事教场,先帝封典二十四家国公。你是文官,不教尔子攻书,如何去射箭,此事朕也不究。”君左父子忿恨回家。父子商议,薛刚朝廷宠用,另寻别事算计他不表。
  再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