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高强,刀法渐渐松下来,战不过起来。那一首李庆红、王新鹤见周文、周武刀法渐渐乱了,本事欠能,带马上前,帮了周文,提刀就砍。托金、托银忙驾相还,四口大刀逼住两条枪,不管好歹,插插插乱斩下去。这番将那里招架得及:“阿唷,不好,我死矣!”噶啷叮当,叮当噶啷,前遮后拦,左钩右掠,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又战了二十冲锋,番将汗流脊背,呼呼喘气,要败下来了。上面猩猩胆见托金、托银力怯,他就转身飞下来,正照李庆红顶梁上当这一锤砧。庆红说声:“不好。”要架也来不及了。打了一个大窟窿,脑浆冲出,坠骑身亡了。王新鹤见庆红打死,眼中落泪,只好留心在此招架上面猩猩胆。周文、周武两口刀,原不能取胜雅里弟兄,那一首仁贵、周青与红幔幔杀到一百回合,总难取胜。又闻猩猩胆伤了李庆红兄弟,心中苦之百倍,眼中流泪,手中戟法渐渐松下来。
  又听见满山火炮惊天,真正天昏地暗,刀斩爷劈,吓得神鬼皆惊,滚滚头颅衬马足,叠叠尸骸堆积糟,四面杀将拢来。番邦人马有时的逃了性命,没时的枪挑锏打而亡,差不多摩天岭上番兵死尽的了,有些投顺大唐,反杀自家人马。姜兴霸、李庆先、薛贤徒、王新溪举起刀提着枪,四人拥上来帮助仁贵,共杀驸马。把一个红幔幔围绕当中,枪望咽喉就刺,刀往顶梁就砍,戟望分心就挑。那驸马好不利害,这一把板门刀轮在手中,前遮后拦,左钩右掠,多已架在旁首。薛仁贵叫声:“众兄弟,你们小心,我去帮助周兄弟,挑了两员将,再来取这狗番儿性命。”仁贵把戟探下,往东首退去。停住了马,左手取弓,右手拿取一条穿云箭,搭在弓上,照定上面猩猩胆的咽喉嗖的射将上去。猩猩胆喊声:“不好。”把头一偏,左翅一遮,伤上膊子:“阿吁,是什么箭伤得本帅?凭你上好神箭,除了咽喉要道,余外箭头射不中的。今日反被大唐蛮子射伤我左膊,摩天岭上料不能成事,本帅去也。”带了这支穿云箭,望正西上拍翅就飞。此人少不得征西里边,还要出战。仁贵一见宝箭穿牢猩猩胆左膊,被他连箭带去,心内着忙,可惜一条神箭送掉了。遂催马上前。把戟一起,接战驸马。正是:摩天岭上诸英士,一旦雄名丧海邦。
  毕竟薛仁贵怎生取胜,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宝石基采金进贡 扶余国借兵围城
  诗曰:
  苏文炼宝往山林,借取邻邦百万兵。
  复困番城惊帝主,咬金诱贼脱逃行。
  薛仁贵叫:“众兄弟,去帮周文、周武,取了托金、托银性命,再来助我。”那薛贤徒、姜兴霸、王新溪探出兵刃,连忙答应道:“嗄!”便向前帮助周文、周武,围住雅里弟兄,刀斩斧劈,杀得他两条枪招架也来不及,雅里托银心中慌乱,那柄枪略松得一松,却被王新溪刺中咽喉,翻下马来,一命呜呼了。托金见同胞已死,泪如雨点交流,心中慌张,被周文用力一刀,砍将过去,托金口说:“嗄唷,不好!”闪躲也来不及,连肩带背,着了一刀,跌下马来,呜呼身亡。众人大悦,拥上来把附马围住,又杀了一回。薛仁贵手中戟逼住红幔幔,杀得他呼呼喘气,刀法混乱,招架也来不及。他望四下一看,并没有自家人马,四将尽皆惨死,多是大唐人马,心中慌张不过,却被仁贵一戟倒将进去,红幔幔喊声:“阿呀,我命休矣!”戟正刺中前心,穿了后背,阴阳手反往半边挑去了,自然死的。那些番兵尽行投降。薛仁贵分付山前山后,改换了大唐旗号。大家进往银安殿,查点粮草已毕,传令摆酒数桌,众将坐席饮宴。仁贵叫声:“二位将军,此座摩天岭乃二位之功,待本帅班师到越虎城,在驾前保举一本,自有封赠。”周文、周武道:“多谢元帅。”席上言谈,饮至半夜,各回帐房安歇一宵。到了明日清晨,元帅传令要回越虎城去,周文、周武上前道:“元帅且慢起程,此处殿后宝石基乌金子最多,请到后面去拣择几百万,装载车子,解去献与万岁,也晓得为臣事君之心。”仁贵道:“那里有这许多金子?”周文道:“元帅,你道天下间富贵人家的乌金子,是那里出的?多是我们这里带去,使在中原的。这乌金子乃东辽摩天岭上所出。”仁贵道:“有这等事?快到后面去。”众弟兄同往宝石基一看,只见满地通是乌金子,有上号、中号、下号三等乌金。
  仁贵传令:“众兄弟分头去拣选上等的,准备几十车,好奉献陛下,也算我们功劳。”数家总兵奉令,十分欢悦,各去用心寻拣上号乌金,各人腰中藏得够足。从此日日拣兑乌金,也非一日之功。我且慢表仁贵兵马耽搁摩天岭,如今要讲到番邦元帅盖苏文。他复上朱皮山求木角大仙,又炼了九口柳叶飞刀,拜别师父下山,从扶余国经过,借取雄兵十万,猛将十员,来到贺鸾山,见狼主千岁。说起摩天岭已被大唐仁贵夺取,事在累卵。“幸元帅下山,将何计可退得天兵,复转关寨,孤之万幸。”盖苏文启奏道:“狼主龙心韬安,臣下朱皮山,半路上就闻报摩天岭已被大唐夺去,又闻薛仁贵同偏正将,多在山后宝石基兑择乌金子,还要耽搁两个多月,未必就班师下山。趁他不在越虎城内,因此臣就在扶余国借得雄兵十万,猛将十员,请狼主御驾亲行,带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