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饶你一死,若有半声倔犟,管叫你性命顷刻身亡。”罗通呵呵大笑说:“你出口大言,还不晓得我罗爷的枪利害哩。”那大王听说喝道:“呔!你可是大唐罗成之子么?”
  罗通说:“然也!你既晓本帅,何不早早下马归正。”大王说:“阿呀!小贼种,你们是我杀父仇人,我在磨盘山上守之已久,不想今日撞着,我父有灵,取你之心祭奠我父;如若不能,誓不为人立于世上。”罗通听到,吓得顿口无言,呆住了。暗想我罗通乃是一家公爷,并未出兵,又不曾害人性命,今因父王有难在番营,故此领兵前去救驾。还只得初次出兵,他为何说起我是他杀父仇人起来?那番问道:“呔!本帅爷与你有什么仇,你且说来。”
  大王道:“你难道不知我父叫单雄信,昔年与你父原是结义一番,后来我父保了东镇洛阳王为臣,去攻打汴梁城,丧在罗成之手。到今朝我思与父报仇,故此权在磨盘山上落草,虽则罗成已死,深恨难消,今日仇人之子在眼前,取你心祭父,总是一般。”罗通呵呵大笑道:“你原来就是单家哥哥,小弟不知,多多有罪。难得今日故旧相逢,万干之幸,若说伯父身丧,与我爹爹无罪,自古两国相争,各为一主,伯父与爹爹战斗,一时失手,也算伯父命该如此,此乃误伤,有什么冤仇。哥哥这等执法起来。”单天常听了暴跳如雷,怒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何说?不要走,照打罢!”就把金钉枣槊架一起,呼直望罗通顶上打来。罗通把手中枪噶啷架定说:“哥哥休要认真,这样认真起来,报不得许多仇恨。若论金国敬、童培芝二位伯父,被你爹爹擒去,钉手足而亡,也是结义好友,难道不算帐的么?两命抵一命,也算兑得过的了,何用哥哥再来报仇?过去之事,撇在一旁,如今小弟相逢,喜出万幸,快快下马,同小弟进营拜见程伯父,同往北番救驾,何等不美。”
  单天常大怒说:“有仇不报,在做英雄。照打罢!”把金钉槊又打过来。罗通把枪紧一紧,把他的枣阳槊逼在一旁,回手一枪,望天常兜面挑将进来。
  单天常叫声:“不好。”把手中架往上噶啷一抬,这一抬,几乎跌下马来。
  罗通马打交锋过去,把天常夹腰只一把,说声:“过来罢!”轻轻不费气力,提过马来,搂到判官头上,带转马,望营前来下马,竟入中营。说:“哥哥,如今还是同小弟去定北,还是怎样?”天常心中想道“我欲报父之仇而来,谁想反被他擒住,若不同他去,料然性命难保,不如从了他,说去平虏或者早晚问下得手,杀了他与父报仇,有何不美。”算计已定,说:“也罢,我愿同前去定北。”罗通说:“哥哥,你若口是心非,立个誓来,小弟放心。”
  天常说:“元帅又来了,我乃年少英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在元帅面前谎言,若不信我便立誓。若有口是心非,此番前去破虏平番,就死于敌人之手,尸骨不得回朝。”罗通说:“哥哥真心太过。”一同来见了程老伯父。咬金说:“贤侄,你父在日,与我好兄弟,不幸他为国尽忠,难得侄儿长大,这金钉枣阳架使得精通,实乃将门之子,为伯父见了你,也觉欢心,尔等那众小弟兄过来,大家见了礼。”下面俞游德绑缚在此,见单天常归服唐朝,开言叫声:“单大哥,你从顺了他,小弟绑在此,怎么样呢?”天常说:“元帅,俞游德乃是我结义的好兄弟,望元帅放了他。”罗通说:“既是哥哥好友,就是小弟手足了。”过来放了绑,程咬金吩咐营中排宴,款待侄儿。其夜,小弟兄酒饭已毕,各自回营不表。单讲明日清晨,罗通自思这两个人未必真心,若在旁边,早晚之间倘不防备,行刺起来,反为不美,不如差他两个为先锋,离了我身,就不妨碍了。算计已定,开言叫声:“哥哥,本帅令箭一技,你二人领了三千人马,为前部先锋,先往白良关。待本帅到了,然后开兵。”
  单天常接了令箭,同俞游德带了人马,竟往白良关。在路行三天,到了白良关,吩咐放炮安营,候大兵到了,然后打关。俞游德叫声:“哥哥,今日天色尚早,不免待小弟出马讨战一番。”天常说:“兄弟,北番虏狗不是当耍的,既要出马,务必小心。”俞游德说:“不妨。兄弟有脚踏箭利害。”
  跨上马,手端双斧,冲到关前,大喝一声说:“关上的,报与主将知道,快快出来会我。”小番报进关中,守将铁雷银牙,身长一丈,头如笆斗,眼似铜铃,上马惯用一块踹牌,犹如中国民间用的擀绵条擀板一般,止不过生铁打就,一块铁牌有四尺长,三尺阔,五寸厚,没有柄的,用一根横撑把手,底面有二百只铁钉在上,若是枪刺过来,只要把踹牌一绷,枪多要拔出去的,回手打来,利害不过,有干斤多重,人那里当得起。铁雷银牙算得北番天字号第一个英雄,正与诸将议论,忽小番报道:“启上将军,今有唐兵到了,有将在外讨战。”铁雷银牙呼呼大笑说:“该死的来了。”便把盔甲按好,上马执牌,竟到关前,吩咐放炮开关。轰隆一响,冲出关外,好一位番将,俞游德喝声:“番狗,少催坐骑,快通名来。”铁雷银牙笑道:“你要问魔家之名么?魔乃流国山川红袍大力子大元帅祖麾下,加封镇守白良关总兵大将军,复姓铁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