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则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111条)。此条所载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发黄、哕逆等,多属热病坏证常见的症状。仲景如实描写,实为后人研究病机变化规律的宝贵资料。其谓“小便利者,其人可治”,是以津液之存亡,决病情之生死。故治热病当明救津液的重要。
第三卷175综上所述,是知诊外感热病,对于决病情的生死,审预后的顺逆,多取决于病邪的轻重,正气的强弱,以及与治疗适当与否有关。从此可以说明《伤寒论》六经有扶阳气存阴液两大重要法门,救阳救阴,均需图之于早,不可稍缓。若证候严重,病情已到危险程度,又必须尽力抢救,不可因循推诿不治。
2甭哿经之病与证中医历来就讲究按照其本身的理论体系既辨证,又辨病。这一辨证、辨病相结合的辨证思想,在《伤寒论》中体现得尤为突出。
何谓病?即《伤寒论》中之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是也。三阳为阳;三阴为阴。揆以《内经》治病必求于本之义。盖所谓三阳病者,邪入未深,病势尚浅,病位在上在表,正气抗邪能力较强,营卫气血流行之机,充盛有力,病多属实,故于三阳病多见发热证,即“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若三阴病邪入较深,病势沉重,病位在里在下,正气抗邪能力不足,阳气反应迟滞,病多属虚,故三阴病多无发热证,所谓“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是其所谓病者,盖仲景固从纷纭复杂千变万化之病候中,根据邪气之微甚,正气之强弱,脏腑经络营卫气血之反应。三因、四诊、八纲、八法之具体运用,始厘定此三阳三阴,亦即六经病,治伤寒如是,治杂病亦如是也。
《内经》谓“百疾之始期也,必生于风雨寒暑,循毫毛而入腠理”(《灵枢・五变篇》)。凡外感疾病发生、发展的一般规律,多由表而深入及里。太阳主人身在外一层,总六经而统摄营卫,故外邪犯表,阳气被遏,在表营卫不和,则表现为太阳之为病,或简称太阳病。“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为太阳表病总纲。外邪束表,阳气失宣,反映出太阳病本质,则恶寒。然太阳病必有发热,因躯体阳气反应有迟速不同,如太阳伤寒。有“或已发热,或未发热”,但不发热一般则非表病,因表病初则阴盛而寒,继则阳盛而热也,太阳经气受病,病机逆而上行,故头痛项强,太阳病势反映向外向上,故脉象应之而浮。
阳明主三阳之里,故阳明病偏重于里,以“胃家实”为提纲。又因阳明主燥热之化,故以“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为外证,以“脉大”为主脉。阳明之腑属胃与大肠,故阳明病既有腑实燥结证,又有气分大热证。
少阳主三阳中之半表半里,少阳之腑属胆与三焦。又因少阳主火化,故以“口苦,咽干,目眩”为少阳病提纲。其病机为枢机不利,正邪分争,少阳受病,进而影响脾胃不和之故。少阳主要病证,当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等互参。
三阴病属阴中之里。太阴病重点在脾,主寒湿之化。脾虚脏寒,故太阴病以“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等为主证。太阴脏寒,累及下焦肾命真阳,往往形成少阴寒化证。
少阴病重点在心肾,以“脉微细,但欲寐”为提纲。少阴病分阳虚寒化与阴虚热化两大证型;阳虚寒化证有脉微细,但欲寐,恶寒何曰蜇世洌下利或呕逆等;阴虚热化证,则有脉细数,舌质绛,咽干咽痛,心烦不得眠等。
厥阴病重点在肝。厥阴病以“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为提纲。此是厥阴上热下寒,寒热错杂之证。但厥阴病又有寒证、热证、厥热胜复证及厥、利、呕、哕四大证型。
此外,三阳三阴病中,还可出现合病并病和病邪不自表而径入于里之三阴直中之证。
以上皆以六病立论―――即三阳三阴之为病是也,何谓中医之无病乎?第三卷176盖三阳三阴之病,又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发病之后,其病机可以相互影响,并且可以转化的。今以太阳表病为例:如病势轻浅,可以自愈;亦有病候始终稽留于表而持久不愈;有阳盛传入阳明之腑或转为少阳病的;有阴盛传入少阴之脏或转为太阴或厥阴病的;更有转为结胸、痞证等而属杂病范畴的。又以少阴里病为例:有阳回而自愈者;有兼表寒而反发热者;有纯阴无阳而成危重之证;有阴盛阳衰而为格阳、戴阳者;有阴竭阳越而成不治之证等等。盖病之传变与否,多与病邪的盛衰,正气的强弱,宿疾的有无以及误治与否等有关。如正胜邪衰,虽是三阴病可以逐渐向愈;若邪盛正衰,则三阳病也可趋向严重。故必须随时根据病证变化的情况,细致审辨,方为得之。
然辨病必须审证,而审辨证候在《伤寒论》中,尤为具体而细致准确。何谓证?如“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发热为太阳病。在太阳病脉证的基础上,若“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呃逆,脉阴阳俱紧者,名为伤寒”。见无汗而喘,为麻黄汤证;若不汗出而烦躁,则是表寒里热,为大青龙证;见无汗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