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弱阴不能敛纳,且中宫脾土虚阳无退藏之舍,所以上浮巅顶为胀为疼,自觉重而且
大,莫之能忍,理宜壮水以制之,培土以藏之,补火以导之,佐以滋肺清金,以成秋降
之令,下趋收敛,以得归源封蛰之藏,故以熟地八钱为君,乳炒白术五钱为臣,米炒麦
冬三钱、牛膝二钱、五味子一钱为佐,制附子一钱五分为使,前药其剂煎成,另用人参
五钱、熬汁冲服,盖恐元气虚弱,药性力大,一时阴翳之火骤消,诸虚之真象并见,
用之既可驾驱药力,复能托住本元,进服之后,头疼顿减,诸症渐痊,但腿痛如故,不
能成寐,其所疼之处,长班向挟五指之手印在焉。余曰∶此外困也。当外治之,乃用猪
肘生精肉捣烂,入肉桂细末,葱白食盐和匀,浓 疼处,一昼夜而安,其血凝滞之
手印,亦消靡矣。后原素患晨泻,多年不愈,以致饮食不甘,予令早晨空心参汤送服
八味丸,午间食前,以炒黄白术三十两、制熟附三两,共熬成膏,以人参细末六两,收
成细丸,日中食前白汤吞服三钱、半月之余,脾胃顿强,精神倍长。
文选司司老先生,素患痰喘,发则饮食不进,旦夕不寐,调治数月不效,乃延余
治,按其脉两寸少洪,余皆沉弱,其右关尺微细更甚,乃知命门之火衰极,无根虚阳上
浮,且久服克削,脾元亏损,愈不能渗湿消痰,以致痰涎益盛,更不能按纳藏元,以致
虚气愈逆,乃立一方,以炒黄白术八钱,固中气为君,炒燥麦冬三钱清肺,引气降下为
臣,炮姜二钱,温中导火,牛膝二钱,下趋接引,五味子一钱。敛纳收藏,并以为佐,
制附子一钱五分,承上药力,真达丹田,以为使。如是数剂,痰退喘止,饮食进而精神
强,久服八味丸而不再发。
凡肾气虚者,脾气必弱,脾气弱者,肾气必虚,盖肾为先天祖气,脾为后天生气,
而生气必宗于祖也。余五儿干吉,向来禀赋脾肾两亏,体肥而白,外似有余,内实不
足,壬申年随余在都,时年四岁,当五月而出痘,发热一二日,便已神气困倦,汗出如
砌,热至将二日而见痘,余因汗多阳虚,故一切疏解,毫不少进,不意三日外,汗出不
止,内则清利甚频,所见之痘反隐隐退缩,未出者尤气弱不能出矣。余思书云∶气弱不
能出者,当微补其气,气和则能出矣。况有是病,而服是药,当无碍也。三朝便投人
参、炒白木各三钱、炙草八分以固中为君,天虫三钱、角刺一钱、土炒甲片六分,攻托
以为臣,川芎八分升提而兼辛发,肉桂六分温经而兼外达以为佐,四朝汗泻少减,出者
少长,未出者见形,乃仍用人参、白术、芎、归、炙草、天虫、角刺、甲片、肉桂,
加枣煎服,五朝起胀者少有脓色,后出者亦有起胀之势,但面上之痘,淡红无光彩,身
背之痘,紫陷不润泽,余思淡红无光彩者,气血两虚之明验也。紫陷不润泽者,实非血
热,乃血滞而不荣也。然血之滞者由气虚不能健运也。只以温补气血为主,仍用人参、
黄、芎归、山药、肉桂、天虫、角刺、甲片、粘米圆肉煎服,六朝痘色红活,但皮薄
而亮,脓色清稀,四肢水泡,余知气血弱而脾土更虚也。欲投白术,恐久服乃渗酿脓湿
润之气,欲投归 ,气血并补,恐开泄泻走泄之端,计惟温补阳分使阴从阳长,乃用保
元汤,加桂、人参五钱,滋补元气以为君,生黄 二钱,充补卫气以为臣,炙草六分缓
中补土,粘米一撮,内壮胃气,外酿脓浆,以为佐,肉桂宣通血脉,鼓舞补托以为使,
次日七朝脓色大长,乃和平养浆之剂,俾浆浓毒化而痂,究竟痘不甚密,奈先天后天薄
极,脾肾肺气并虚,故如是,早为温补,尚然两腿手足之浆,悉皆清淡,势类水泡,多
日而靥,痘后晨泻,复重温补而痊。
侍讲余老先生抱病数年,参药久服,或时气逆上攻,或时气坠下迫,二阴皆重,失
气甚频,大便虽溏,复甚不快,脉则细数无力,要知中气虚极,阳气不能外达,伏于内
而陷于下也。向复补中益气,殊不知愈升则气愈降,况略兼陈皮辛散,便为走泄之端,
而反盗泄元气矣。岂不闻塞因塞用之谓乎,但久服补气,而气不长,则未经补气之根
也。盖真水为阴血之根,真火为阳气之根,根本不立,气从何生?乃以八味加鹿茸、补
骨脂、五味子为丸,参汤吞服,于空心复以嫩防风三两、酒煮取汁,拌炒黄 一斤、炒
黄白术二十四两、熟附子四两,三味煎汁去渣熬膏,以人参六两,收成细丸,日中食
远,白汤吞服四钱。 能升托,术能固中,参能补里,附能回阳,四味共剂奏功,何虑
虚陷者不为振作发生也!服后精神渐长,下坠失气,及气逆上攻,皆为减退。
凡危症遇一医疗治,而医疗治一危病,皆前缘凑合,非偶然也。余丙寅在都年余,
积劳成病,且以葬亲念切,急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