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参 各二两也。次用调补脾肾之药而愈。
凡半产总属气血两亏所致。可知半产后之胎衣不下。亦是气虚不能推送。血虚不能润利之故。
行血催衣等剂。亟当禁忌。乃每见女科庸技临此等症。非查肉桃仁。即红花香附。祖授师传。只
此数味。而不知其入人肠胃。利如锯斧也。特示此案以救之。 倩钟静远。暑伤元气。便血。胸
膈满闷。数至圊而不能便。医用半夏浓朴苍术枳实山楂青皮槟榔延胡索杏仁花粉诸破气祛痰药。
便益难。胸益闷。迁延半月许。予往视。舌起黑胎。发热。胸膈痛甚。脉浮数。曰。此药伤真阴
。火无所畏。故焦燥也。且问医治法云何。日。三次下之矣。邪甚不能解。今当再下之耳。予曰
。脉数奈何。则唯唯无所应。予乃重用生熟地黄。以丹皮归芍佐之。饮药未半瓯。即寒栗发战。
通体振掉。自胸以上汗如雨。举家惊疑。迎医视之。则不知其为战也。妄骇谓吾固知补药不可服
。今果然。急浓煎陈皮汤及生莱菔捣汁饮之。云唯此可解地黄毒也。继进凉膈散。倍硝与大黄。
下清秽数升。复禁绝饮食。粒米不许入口。舌转黑。胸转闷。群医又杂进 痰丸大小陷胸汤
等剂。剧甚垂危。复邀予诊之。脉数极而无伦。痰拥胁痛。气血不属。症已败矣。非重剂参术。
不能救也。先以新谷煮浓粥与之。胸膈得宽。乃稍稍信予。试进参
术等味。得汗。下黑矢。神气顿安。而痰嗽不止。所咯皆鲜血。向有痔疾。亦大发。痛不可忍。
脾下泄。其家复疑参术助火。予曰。此参术之力不及。不能助火生士耳。遂投人参二两。附子六
钱。炮姜吴茱萸肉桂补骨脂 术归芍。药称足。一服而咯血即止。痔痛若失。但恐悸不能寐。吸
气自鼻入口。觉冷如冰雪。虽热饮百沸。下咽即寒痛欲利。乃制一当茶饮子。用人参二两。熟地
黄二两。炮姜三钱。制附子六钱。浓煎频饮。入口便得卧。每日兼用参附养荣汤。元气渐复。时
鼓峰至邑。同邀过看。鼓峰问静远曰。曾举几子矣。静远骇曰。吾病岂终不起耶。何遽问此。鼓
峰曰。非也。脏腑多用硝黄攻过。尽变虚寒。生生之源。为药所伤。今病虽愈。不服温补。恐艰
于生育耳。故予每与用晦言。医当医人。不当医病也。静远乃震悟曰。非二公。几杀我。任医如
任将。皆安危之所系也。然非知之深者。不能信之笃。非信之笃者。不能任之专。故惟熟察于平
时。而有以识其蕴蓄。乃能倾信于临事。而得以尽其所长。使必待渴而穿井。斗而铸兵。则仓卒
之间。何所趋赖。一旦有急。不得已而付之庸劣之手。最非计之得者。观病家与东庄谊。关至戚
。乃信任不专。而几为庸医所杀。可鉴也。倘有阅是案而留意于未然者。又孰非不治已病治未病。
不治已乱治未乱之明哲乎。 此症已滨于死。而东庄复置之生。非如此破格挽回。岂能出奇奏效
耶。观其所制当茶饮子。具见良工心苦矣。 医当医人。不当医病一语。深合内经治病求本之旨。
从长洲医案中细体之自见。
姚江钱 都子。五岁。病疹。泄泻。儿医谓 毒最宜于泻。不复顾忌。以清火为急。寒凉纵进。病
势殊剧。来邀予视。面色两颧嫩红。时切牙喘急。口渴甚。饮水不绝。脉洪缓如平壮人。予曰。
脾急矣。速投人参白术当归黄 陈皮甘草茯苓木香以救之。一剂觉安。次日有邻族人来候。惊阻之
曰。误矣。小儿有专门。岂可令腐儒治之。吾所闻 病。以发散清凉解毒为主。今半身 潮未退
。而用温补。必不救矣。其家惧。遂不敢再服。间二日。 都复来见予。曰。诸症复如故。如何
。予曰。岂有是理哉。君戏我耳。曰。日来实不服尊剂。乃述其故。予曰。君试急归。令郎天柱
倒矣。别去。顷之驰至。曰。果如公言。奈何。急服前方何如。予曰。前方救虚也。今加寒矣。
非桂附不能挽也。曰。颧红喘急口渴饮水。俱是热症。而公独言虚寒。何也。曰。阴竭于内。阳散
于外。而寒凉复逼之。阳无所归。内真寒而外假热。此立斋先生所发内经微旨。非深究精蕴者。
不能信也。 都归。违众服之。一剂而天柱直。二剂而喘渴止。三剂起行。嬉戏户外。
观此案。则知小儿 症。亦尚有阳亏者。谁谓稚幼纯阳。必无补阳之法耶。
吴华崖先生馆僮。夏月随彼湖上。归感热症。下利脓血。身如燔炙。予过视之曰。此阳明病
也。不当作痢治。视其舌必黑而燥。夜必多谵语。其父母曰。诚如所言。请诊之。则脉已散乱。忽
有忽无。状类虾游。不可治也。华崖强予治之云。固知无生理。亦冀其万一。不得已用熟地黄一
两。生地麦冬当归白芍药甘草枸杞子
佐之。戒其家曰。汗至乃活。次日复往。曰。昨夜热不减。而谵语益狂悖。但血痢不下耳。服药
后见微汗。少顷即止。殆不可治。予曰。无惊。且诊之。则脉已接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