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干疮药太早,致遍身肿,宜消风败毒散。若大便不
通,升麻和气散。若大便如常,或自利,当导其气自小便出,宜五皮饮,加生料五
苓散。腹若肿,只在下,宜除湿汤,和生料五苓散,加木瓜、泽泻之类。以上数条,
为有余之证。大病后浮肿,此系脾虚,宜加味六君子汤。白术三钱,人参、黄 各
一钱半,白茯苓二钱,陈皮、半夏曲、芍药、木瓜各一钱。炙甘草、大腹皮、木香
各五分,姜、枣煎服。小便不利,间入五苓散。有脾肺虚弱,不能通调水道者,宜
用补中益气汤补脾、肺、六味丸补肾。有心火克肺金,不能生肾水,以致小便不利
而成水证者,宜人参平肺散。若肾经阴亏,虚火烁肺金而小便不生者,用六味地黄
丸以补肾水,用补中益气汤以培脾土。脾、肺、肾之气交通,则水谷自然克化。二
经既虚,渐成水胀。又误用行气分利之药,以致小便不利,喘急痰盛,已成蛊证。
宜加减金匮肾气丸主之。以上数条,为不足之证。不足者,正气不足。有余者,邪
气有余。凡邪之所凑,必正气虚也。故以治不足之法治有余则可,以治有余之法治
不足则不可。洁古法,如水肿因气为肿者,加橘皮。因湿为肿者,煎防己黄 汤,
调五苓散。因热为肿者,八正散。如火热燥肺为肿者,乃绝水之源也,当清肺除燥,
水自生矣。于栀子豉汤中加黄芩。如热在下焦,阴消使气不得化者,当益阴而阳气
自化,黄柏、黄连是也。如水胀之病,当开鬼门,洁净府也,白茯苓汤主之。白茯
苓汤能变水。白茯苓、泽泻各二两,郁李仁五钱。水一碗,煎至一半,生姜自然汁
入药。常服无时,从少至多。服五七日后,觉腹下再肿,治以白术散。白术、泽泻
各半两为末,煎服三钱。或丸亦可,煎茯苓汤下三十丸。以黄 芍药建中汤之类调
养之。平复后,忌房室、猪鱼盐面等物。香茹熬膏,丸如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
渐增,以小便利为度。冬瓜不限多少,任吃。鲤鱼一头,重一斤以上者,煮熟,取汁和冬
瓜、葱白作羹食之。青头鸭或白鸭,治如食法,细切,和米并五味煮熟作粥,食之。宜空腹时进。
昔人论水病,知经义者,固惟仲景一人。近世何柏斋、张景岳二论,亦庶几焉。故附录于下。
柏斋曰∶造化之机,水火而已,宜平不宜偏,宜交不宜分。水为湿、为寒;火
为燥,为热。火性炎上,水性润下。故火宜在下,水宜在上,则易交也。交则为既
济,不交则为未济。不交之极,则分离而死矣。消渴证,不交而火偏盛也。水气证,
不交而水偏胜也。制其偏而使之交,则治之之法也。小火不能化大水,故必先泻其
水,后补其火。开鬼门,泻在表在上之水也。洁净府,泻在里在下之水也。水势既
减,然后用暖药以补元气,使水火交,则用药之次第也。又云∶卢氏以水肿隶肝、
肾、胃而不及脾,丹溪非之似矣。然实则皆非也。盖造化生物,天地水火而已矣。
主之者天也,成之者地也。故曰干知太始,坤作成物。至于天地交合变化之用,则
水火二气也。天运水火之气于地之中,则物生矣。然水火不可偏盛。太旱物不生,
火偏盛也。太涝物亦不生,水偏盛也。水火和平,则物生矣,此自然之理也。人之
脏腑,以脾胃为主。盖饮食皆入于胃而运以脾,犹地之土也。然脾胃能化食与否,
实由于水火二气,非脾胃所能也。火盛,则脾胃燥。水盛,则脾胃湿。皆不能化物,
乃生诸病。水肿之证,盖水盛而火不能化也。火衰,则不能化水,故水之入于脾胃
者,皆渗入血脉骨肉。血亦化水,肉发肿胀,皆自然之理也。导去其水,使水少减;
复补其火,使二气平和,则病去矣。丹溪谓脾失运化,由肝木侮脾。乃欲清心经之
火,使肺金得令,以制肝木。则脾土全运化之职,水自顺道,乃不为肿。其词迂而不切,故书此辩之。
景岳曰∶愚按肿胀一证,观《灵枢》胀论之义,则五脏六腑,无不有之。再考
诸篇,如脉要精微论曰∶胃脉实,气有余则胀。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胃病者,腹
胀,胃脘当心而痛。本神篇曰∶脾气实,则腹胀,泾溲不利。阴阳应象大论曰∶浊
气在上,则生 胀。此皆实胀也。太阴阳明论曰∶饮食起居失节,入五脏,则 满
闭塞。经别篇曰∶足太阴之别公孙。虚则鼓胀。皆虚胀也。经脉篇曰∶胃中寒,
则胀满。异法方宜论曰∶脏寒生满病。风论曰∶胃风膈塞不通,腹善胀,失衣则
胀。此皆寒胀也。阴阳别论曰∶二阴一阳发病,善胀心满。诊要经终论曰∶手少阴
终者,腹胀闭。足太阴终者,腹胀闭。此心脾受伤之胀也。此外如六元正纪,至真
要大等论,有云太阴所至,为身重 肿。及土郁之发,太阴之初气,太阴之胜复,
皆湿胜之肿胀也。有曰水运之太过,有曰寒胜则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