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八味地黄汤,或胃关煎。若
脾虚溏泄,久不能愈,或小儿脾泄不止者,止用敦阜糕、粘米固肠糕,亦易见效。若脾胃寒
湿而溏泄不止者,苍术丸亦佳。若久泻元气下陷,大肠虚滑不收者,须于补剂中加乌梅、五
味子、粟壳之属以固之。
一、大泻如倾,元气渐脱者,宜速用四味回阳饮,或六味回阳饮主之。凡暴泻如此者,
无不即效;若久泻至此,犹恐无及,盖五夺之中,惟泻最急,是不可见之不早也。倘药未及
效,仍宜速灸气海,以挽回下焦之阳气。仍须多服人参膏。
一、酒泻证,饮酒之人多有之,但酒有阴阳二性,人有阴阳二脏,而人多不能辨也。夫
酒性本热,酒质则寒,人但知酒有湿热,而不知酒有寒湿也。故凡因酒而生湿热者,因其性
也,以 汁不滋阴,而悍气生热也;因酒而生寒湿者,因其质也,以性去质不去,而水留为
寒也。何以辨之?常见人有阳强气充而善饮者,亦每多泄泻,若一日不泻,反云热闷,盖其
随饮随泻,则虽泻不致伤气,而得泻反以去湿,此其先天禀浓,胃气过人者也,最不易得,
亦不多见。此而病者,是为阳证,不过宜清宜利,如四苓散、大厘清饮,或酒蒸黄连丸之类
,去其湿热而病可愈也。若阳虚之人,则与此大异。盖脾虚不能胜湿,而湿胜即能生寒,阳
气因寒,所以日败,胃气因湿,所以日虚,其证则形容渐羸,饮食渐减,或脉息见弦细,或
口体常怯寒,或脐腹常有隐疼,或眩晕常多困倦,或不安于五鼓,或加甚于秋冬,但无热证
可据,而常多飧泄者,则总属虚寒也。凡若此者,若不速培阳气,必致渐衰,而日以危矣。
余于四旬之外,亦尝病此数年,其势已窘,因遍求治法,见朱丹溪曰∶因伤于酒,每晨
起必泻者,宜理中汤加葛根,或吞酒蒸黄连丸。王节斋曰∶饮酒便泄者,此酒积热泻也,宜
加黄连、茵陈、干姜、木香之属。薛立斋曰∶若酒湿未散,脾气未虚,宜用此药分利湿热。
若湿热已去,中气被伤,宜用六君调补中气。又曰∶酒性大热,乃无形之物,无形元气受伤
,当用葛花解酲汤分消其湿。凡此诸论,若已尽之。然朱、王二家之说,则不分寒热,皆用
黄连,是但知酒之有热,而不知酒之有寒,乌足凭也,惟薛氏之说,虽亦云酒性大热,而所
重在脾,诚若善矣。余因效之,初服葛花解酲汤,不效,继服六君子、补中益气汤,又不效
,再服理中以至八味,俱不效。斯时也,计穷力竭,若无再生之望矣,因潜思熟计,料非峻
补命门,终无益也。乃自制胃关煎、右归丸、一气丹等方以治其病,仍绝口不饮以杜其源,
调理年余,竟得全愈,自后始明、性质之理,多得济人。向使己无确见,执信湿热之说,而妄
用黄连、干葛清凉分利之剂,则焉望其有今日?即或自用稍迟,则既甚亦难挽矣。
矧今人之病此者最多,而是阴是阳,不可不辨。凡阳盛者,脾强胃健,而气不易夺者也
,故治本无难,而泄亦无虑;阳衰者,脾肾既伤,则脱气最易,故宜防其无及,不可不为深
虑也。若必以酒为热,则其为古法所误者,诚不少矣。
一、气泄证,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必先以怒时挟食,致伤脾胃。故但有所犯,即随触
而发,此肝脾二脏之病也,盖以肝木克土,脾气受伤而然。使脾气本强,即见肝邪,未必能
入,今既易伤,则脾气非强可知矣。故治此者,当补脾之虚而顺肝之气,此固大法也,但虚
实有微甚,则治疗宜分轻重耳。如禀壮气实,年少而因气泄泻者,可先用平胃散,或胃苓汤
。若肝气未平而作胀满者,宜解肝煎先顺其气。若脾气稍弱者,宜二术煎,或粘米固肠糕,
或消食导气饮。若脾气稍寒者,宜抑扶煎、吴茱萸散,或苍术丸。若脾弱居多者,宜温胃饮
、圣术煎,或六味异功煎。若既畏此证为患,则必须切戒气怒。
一、风泄证,亦当辨其风寒风热而治之。热者,如伤寒外感热
二、之属是也,宜以伤寒门
自利条诸法治之;寒者,以风寒在胃,而脾土受伤,如《内经》所云春伤于风,夏生飧泄之
属是也,宜以前温胃理中之法治之。



<目录>卷之二十四心集・杂证谟\泄泻

<篇名>述古(共六条)

属性:丹溪曰∶世俗例用涩药治泻,若泻而虚者,或可用之;若初得之者,必变他证,为祸不
小。殊不知泻多因湿,惟分利小水最为上策。
薛立斋曰∶凡伤食泻黄,若饮食已消,而泄泻未止,此脾胃之气伤也,宜用五味异功散
。若泄泻而腹中重坠,此脾气下陷也,宜补中益气汤。若服克伐之剂,而腹中窄狭,此脾气
虚痞也,宜六君子汤。若胁胀、善怒、泻青,此肝乘脾虚也,宜六君加柴胡、升麻、木香。
若少食体倦、善噫泻黄,此脾虚色陷也,宜六君加升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