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滋液救焚汤以
治。夫关格之症,本无治法,喻氏之方,亦为徒设。窃拟借以治此症,颇为酌对。至方中之五味、人参,
则临症酌其去取可也。生地二钱取汁,麦冬二钱取汁,人参一钱五分,人参拌蒸炙甘草一钱,真阿胶一钱,
胡麻仁一钱炒研,柏子仁七分炒,五味子四分,紫石英一钱,寒水石一钱,滑石一钱,生犀角汁三分,姜
汁二茶匙。上除四汁及阿胶,用泉水四茶杯,缓煎至一杯半,去渣,入四汁及阿胶,再上火,略煎至胶烊
化,斟出,调牛黄细末五厘,日中分二三次热服。
叶天士曰∶凡咳血之脉,右坚者,又在气分,系震动胃络所致,宜薄味调养胃阴,生扁豆、茯神、北沙参、
苡仁等类。左坚者,乃肝肾阴伤所致,宜地黄、阿胶、枸杞、五味等类。脉弦胁痛者,宜苏子、桃仁、降香、
郁金等类。成盘碗者,葛可久花蕊石散,仲景大黄黄连泻心汤。一症而条分缕晰,此再加分别,则临症有据矣。
邹某年二十四,向有失血,是真阴不旺。夏至阴生,伏天阳越于表,阴伏于里,理宜然矣。无如心神易动,
暗吸肾阴,络脉聚血,阳触乃溢。阴伏不固,随阳奔腾,自述下有冲突逆气,血涌如泉。盖任脉为担任之职,
失其担任,冲阳上冲莫制,皆肾精肝血不主内守,阳翔为血溢,阳坠为阴遗,腰痛足胫畏冷,何一非精夺下损
现证?经言,精不足者,补之以味。药味宜取质静,填补重着归下。莫见血以投凉,莫因嗽以理肺。若此治法,
元海得以立基,冲阳不来犯上。然损非旬日可复,须寒暑更迁,凝然不动,自日逐安适,调摄未暇缕悉也。
人参三钱,熟地炒松成灰四钱,冷水洗一次,鲜河车膏一钱和服,茯苓钱半,炒黑枸杞子钱半,北五味一钱,
沙苑蒺藜一钱半,紫石英五钱生研。(徐灵胎曰∶以五味易牡蛎则无弊矣。)
蒋某年六十二,宿伤怒劳,血溢紫块,先以降气导血,苏子、降香末、桃仁、黑山栀、金钗石斛、制大黄。
徐灵胎曰∶叶氏治血病,其议论大端不信古,而用药全然不知其大犯在用麦冬、五味、玉竹、沙参。夫
麦冬乃补肺之重剂,肺气虚极,气不能续,则用之以补肺气,如麦门冬汤、竹叶石膏汤是也,盖防其窒
腻耳。若吐血咳嗽,乃肺家痰火盘踞之病,岂宜峻补,从此无愈日矣。至五味之酸,一味收敛,仲景用之
以治上气咳逆,肺脉不合之症,然必与干姜同用,以辛散寒邪,从无独用者。今吐血之嗽,火邪入肺,痰
凝血壅,惟恐其不散不降,乃反欲其痰火收住肺中,不放一毫去路,是何法也?其沙参、玉竹之补肺,大
略相近。呜呼,此之不明,后世永无吐血不死之人矣。举世尽然,今为尤甚,伤哉!又曰∶古时虚劳与吐
血,确是二病。虚劳是虚寒症,以温补为主。吐血之症不一,大约原阴虚火旺者为多。叶氏亦言之凿凿,
但有时仍以建中汤为治,则又误以仲景虚劳治法,混入吐血门中,终是胸无定见也。五十年前吐血者极少,
诸前辈无不以服补肺药为戒,所以死者绝少。目今吐血者十人而五,不服药者无不生,服麦冬、五味者
无不死。此虽时令使然,而药误亦不少也,可不畏哉。
《广笔记》曰∶今之疗吐血者,大患有二∶一则专用寒凉,如芩、连、山栀、知、柏之类,往往伤脾作泻,
以致不救。一则专用人参,肺热还伤肺,则咳嗽愈甚。亦有用参而愈者,此是气虚喘嗽,与阴虚火炽者不同,
然亦百不一二也。仲淳立论,专以白芍药,炙甘草制肝,枇杷叶、麦冬、薄荷叶、橘红、贝母清肺,薏苡仁、
淮山药养脾,韭菜、降香、苏子下气,青蒿、鳖甲、银柴胡、丹皮、地骨皮补阴清热,炒枣仁、白茯神、山萸
肉、枸杞补肾,屡试辄验。然阴无乍长之法,非多服不效。病家欲速其功,医者张皇无主,百药杂试,以致殒
身,覆辙相寻不悟,悲夫。(郁金治吐血圣药,患无真者耳。)
藜按∶所指二弊,极为明透。苦寒之弊,人皆知戒,无敢犯者。惟温补一途,凡以名医自负,及古今方
书,无不以此为主,杀人无算,毫不知悟。偶遇阳虚之疾,治以温补而愈,遂认影作身,列为医案,哓哓
辨论,以为治血症之法,理应如此,不知血症之能服参、 者,愈之甚易,殊不劳先生之畅发高论也。论
中所列药品,亦极平稳,惟韭菜、山萸、枸杞,尚宜斟酌用之。
张飞畴治邹孔昭昆仲,俱患喘咳吐血,肩息不得卧。孔昭之脉,尺部虽弦,而寸关却和平,此火迫肺脉,
又兼感客邪。审其所吐之血,多带痰水,知必从胃而出。先与小建中加丹皮和其荣卫,续与异功去术,加山药、
丹皮、灵砂丹,收摄泛火,则肺胃自清,遂愈。千昭之脉,关尺皆弦细,如循刀刃,血色正赤如凝朱,为少阴
守藏之血,辞不治。又治费仲雪,久患膈塞呕逆,中脘觉痛如刺,不时痰中带血,六脉沉细如丝。自谓六阴之
脉,及按至神门,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