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或惟用药而不知针灸者,皆
犯孙真人所戒也。今世所谓医者,则但知有药而已,针灸则未尝过而问焉。人或告之,则曰∶是外科也,业贵
精,不贵杂也。否则曰∶富贵之家,未必肯针灸也,皆自文其过耳。吾故详着《千金》之说,以示人云。
\x避人神说\x
《千金》云∶欲行针灸,先知行年宜忌,及人神所在,不与禁忌相应即可,故男忌除,女忌破,男忌戊,
女忌己。有日神忌,有每月忌,有十二时忌,有四季人神,有十二部人神,又有所谓血支血忌之类。凡医者,
不能知此避忌,若逢病患厄,会男女气怯,下手至困,通神达士,岂拘此哉?若遇急卒暴患,不拘此法。许希
亦云∶若病卒暴,宜急灸疗,亦不拘此。一日之间,止忌一时是也。
又云∶痈疽疔肿、喉痹客忤尤为急。凡作汤药不可避凶日,觉病须臾,即宜便治。又云∶凡人卒暴得风,
或中时气,凡百所苦,须臾灸疗,渐久后皆难愈。此论甚当。夫急难之际,命在须臾,若必待吉日而后治,已
沦于鬼录矣。此所以不可拘避忌也。惟平居治病于未形,选天德月德等日,服药针灸可也。
\x论灸\x
灸有补泻,不可轻议。大率沉结寒冷之症,施之为宜。盖阴寒湿气凝留血脉,汤剂熨引,不能独治。方是
时,惟火艾足以烁其势,岂非火能营运阳气,驱逐阴邪,其效有速于药石者?即老壮不同,强弱异禀,灼治之
法,夫岂一端?故多有逾于数百壮,少或止于三五七九之数,要皆详审而行之。若夫阳病灸之,则为大逆。是
以论伤寒者,谓微数之脉,既汗之后,脉浮,热甚,三者悉不可灸。惟少阴皆恶寒,吐利,脉不足,与夫脉
从手足厥之类,三者为可灸焉。通明乎此,触类以往,又安有灸 之妄也?故曰∶不须灸而强与之灸者,令人
火邪入腹,干错五脏,重其烦躁。须灸而不与之灸,使冷结重凝,久而弥固,气上冲心,无地消散,可不鉴哉!
\x论刺\x
其病挛痹,其治宜微针。形乐志苦,病生于脉,治以灸刺。明九针之用,经络补泻之法也。故荣卫异刺,
以分血气之虚实。井荣异刺,以分五行之子母。募 异刺,以分背腹之阴阳。春夏异刺,以分人气之浅深。大
抵虚补实泻,无过不及之伤,以辅其平者,刺法之大要也。然有病势未深,可刺而即愈者,所谓病之始起,可
刺而已。或痹不仁,肿痛,可灸刺而去之是也。有病传诸经,必上下俱刺者,所谓刺热刺疟,病甚,为五十九
刺是也。然刺之为言,同于击刺之刺,以为利也,害在其中。黄帝谓徐人安静,手巧而心审谛者,可使行针艾。
张机谓针能杀生人,不能起死人,凡以用之,不可不慎也。况九针异体,取病有殊,十二节异法,用有轻重。
必明日月星辰,四时八正之在天;寒暑燥湿,经水盈虚之在地;肥瘠壮弱,虚实盛衰之在人。然后呼吸补泻,
出入迎随,惟意之从,岂特知募 部分,皮肉筋骸,饥饱劳逸而已哉?故曰∶见微得过,用之不殆。(雄按∶方阅此
篇,适闻陈汉题令媳,为关琴楚之女孙,患疾赴越,就陈某治之,针入而血流不止,须臾而逝,
益见仲圣之言为不诬也。)
\x论砭石\x
上古针法垂布于天下,制砭石有小大者,乃随病所宜。用石代针,一曰针石,二曰砭石,三曰 石,其实
一也。破坚决肉,砭射肿热者,则决之以砭石。良由邪气暴戾,则微针不能及。况又病有气血盛实,逆于肉里
蓄结痈肿之类,非砭石则不能射之,此所谓血实宜决之。又形乐志乐,病生于内者,治之以砭石。东方之民,
多病痈疡,其治宜砭石。砭石之来,始自于此。扁鹊有云∶病在脉血者,治之以砭石。是故一切肿疾,悉宜镰
割足小指下横纹间。肿在左则割左,在右则割右,血少出则瘥。以至疔肿、痈疡、丹毒、瘭疽、代指KT 病、气痛
流肿之类,皆须出血者,急以砭石砭之。大抵砭石之用,其法必泻。若在冬时,人气闭塞,则用药而少针石。
所谓少针石者,非痈疽之谓也。痈疽不得顷时回,苟缓于针石,则毒瓦斯内攻,腐坏筋骨,穿通脏腑矣。治石疔
疮,则忌瓦砾砖石之类。治刀镰疔疮,则忌铁刀伤割。若是者,可以药治也。《素问》又曰∶人病颈痈,或石治
之,或针灸治之而皆已,此盖同病异治也。夫痈疽之气弱者,宜针开除去之,气盛血聚者,宜石而泻之。若然,
则砭石九针之用,各有所利。善治血脉之变,痈疽之病者,当审轻重而制之。(并《圣济总录》,自王执中下。)



<目录>卷二十二

<篇名>色诊

属性:洛阳孙伯英,因诬狱,妻子被系,逃于故人。是夜,觉胃胁痛,托故人求药。故人曰∶有名医张戴人在焉,
当与公同往。时戴人酒未醒,强呼之,故人曰∶吾有一亲人病,欲求诊。戴人隔窗望见伯英曰∶此公伏大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