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故为浮肿,食加,肿自消,若投行气利水药则谬。
小儿腠理未密,易于外感,易于发热,轻则为鼻塞咳嗽,重则为伤寒,世医不识,妄称惊风。
盖风寒中人,必先入太阳经。太阳之脉,起于目内 ,上额交巅入脑,还出别下项,挟脊抵腰中。是
以病则筋脉牵强,故生出抽掣搐搦,角弓反张名目,而用金石药镇坠外邪,千中千死。间有禀浓症轻
得愈者,竟为再造奇功,因之杀儿无算。所以凡治小儿之热,但当彻其出表,不当固其入里也。要之
我辟惊风之说,非谓无惊病也,小儿气怯神弱,凡遇异形异声,骤然跌仆,皆生惊怖,其候面青粪青,
多烦多哭,尝过于分别,不比热邪塞窍,神识昏迷,对面撞钟放铳,全然不闻者,临症宜审察明白,治
则不误。
小儿阳则有余,阴则不足,故身内易至于生热,热盛则生痰生风生惊,亦所恒有,又不可一见发热,
概作伤寒治也。
疫者,天地之戾气也。不论富贵贫贱,老少男女,沿门阁境,传染相同,此惟大兵荒之后有之。盖
因死亡甚多,埋葬不深,时至春和,尸秽之气,随地气上升,混入苍天清净之气,而天地生物之气,变
为杀物之气,无形无声,从口从鼻而入,直犯脏腑,正气闭塞,邪气充斥,顷刻云亡,莫可救药。其
受邪不甚者,热淫之气,浮越于某经,即显某经之症,各宜随其经而治之。大抵邪客阳明者为多。邪之所
着,有自受,有传染,所感虽殊,其病则一。但疫之病状,与伤寒不同,伤寒发热,必兼恶寒,疫病
始虽恶寒,既而发热,即不恶寒。伤寒自腠理而入,故宜用药汗之而解;疫病自口鼻而入,须邪内溃,
方得表里融和,自然汗出而解,纵强发之,汗亦不解。伤寒汗解,不定发战,疫病汗解,定发战,伤寒
不皆发斑,疫病多发斑。伤寒多暴发,疫病多恹恹数日,或渐加重,或忽然加重。伤寒不染人,疫病
染人。伤寒初起,宜发表,疫病初起,宜疏利。其所同者,伤寒疫病传胃皆用承气汤辈,导邪而出。疫
病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尤甚,虽见头晕身痛,乃邪热浮越于经,不可
认为伤寒汗之,但看舌上白苔如积粉,即与达原饮,药用槟榔疏利伏邪,扫除瘴气为君,浓朴破戾气
所结,草果除伏邪盘错,皆辛烈气雄之品为臣,三味协力,直达巢穴,使邪气溃败,方得离经。热伤津
液,用知母以滋阴,热伤荣气,用白芍以和血,黄芩清热,甘草和中。感轻者一、二剂自解。有三阳症
见者,各加本经的药。如见少阳症加柴胡,阳明症加葛根,若渴者加石膏是也。如清晨服达原饮一剂,
午前舌苔变黄,随现心腹痛满,大渴烦躁,此毒邪传胃,前方加大黄下之。烦渴少减,热去六、七,午后
复烦渴发热,舌苔变黑生刺,鼻如烟煤,此毒邪大重,复瘀于胃,急投大承气汤下之。夜半热退,次早
鼻黑苔刺如失。此因热甚,故传变速,用药不得不急,缓则不救,所谓急症急攻是也。治疫之大纲如此
,吴又可,《瘟疫论》宜参。
疫邪传胃,阻碍正气,火积成热,因之舌苔生刺,心腹满痛,大渴烦躁,午后潮热。宜用承气逐邪,气
行火泄,而
热自除。若用芩、连、栀、柏,专务清热,热终不止。又病热日久,腹皮贴背,此宜调胃承气汤,如
但用寒凉清热,有邪不除,耽误至死,误人不小。盖不知大黄与黄连均为寒药,大黄走而不守,黄连
守而不走,一润一燥,一通一塞,相去远甚。疫邪以通行为治,若用黄连,反招闭塞,邪毒何由以泄,
此以治杂病之法,治外感之道。
疫,病心下胀满,邪在里也。若纯用青皮、枳实、槟榔破气之品,殊谬。不知内壅气闭,原有主
客之分,假令根于郁怒,肝气上升,饮食过度,胃气填塞,主气为病也。投香、砂、豆蔻、枳壳之类,升
者即降,闭者即通。疫毒传胸,以致胀满,但得客气一除,本气自然升降,胀满立除,宜用小承气汤。
大黄本非破气药,以其润而最降,故能逐邪拔毒,破结导滞,加以枳、朴者,不过佐使云耳。若纯用破
气之品,津液愈耗,热结愈固,疫毒无门而泄,乃望其宽胸快膈,惑之甚矣。



<目录>卷六・射集

<篇名>伤寒

属性:伤寒一书,系东汉张仲景先生所着,为历代医家施术之蓝本,因仲景居北方之地,寒气凛冽,其
药多用辛甘温热重剂。若在南方,寒不甚严,且去古渐远,人之元气渐薄,故其法可师,而其药则有
时可改。非违仲景也,变而通之,以从时地,斯真善学仲景者也。治伤寒大法,如见太阳病,头疼发热
恶寒,身疼腰疼,脊强无汗,脉浮紧而不数,为不传经,烦躁脉急数者,是欲传经,宜先发汗以解表
邪,香苏散加羌、防、芎、豉等药治之,得汗为解,头疼发热自汗,脉浮缓为伤风,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