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用经语。大凡词科四六,须间有此一二联则易入眼。他卷云:“征角并扬,庆君臣之相说;埙篪迭奏,与天地以同流。”因不全用,故弱。

  孙仲益山居,上梁文云:“老蟾架月,上千崖紫翠之间;一鸟呼风,啸万木丹青之表。”又云:“衣百结之衲,扪虱自如;拄九节之筇,送鸿而去。”奇语也。

  何文缜(ぃ,以四六知名,其谢召还表云:“两曾参之是非,浮言犹在;一王尊之贤佞,更世乃明。”孙仲益谢复官启曰:“两曾参而或是或非,一王尊而乍贤乍佞。”语简益工。

  靖康间,刘中远(观)作《百官贺道君还京表》云:“汉殿上皇,本是田野之叟;唐朝肃帝又非揖逊之君。”何文缜时为中书侍郎,索笔涂之,用此二事别作一联云:“拥彗却迎,陋未央之过礼;执袂耙,笑灵武之曲恭。”

  何の恢惺槿眨双亲具庆生日,赐生饩,谢表云:“况臣千载逢时,双亲就养。用羞甘旨,无烦颖谷之陈。誓竭疲驽,何止翳桑之报。”乃汪浮溪(藻)文也。

  靖康间,京尹程伯起《谢赐出等牙简表》云:“看山拄颊,敢为晋士之清狂;上马设囊,岂有唐贤之风度。”亦汪浮溪笔。其末联尤胜,曰:“入趋表著,知文竹之非珍;传示子孙,庶甘棠之不朽。”(魏謇事)

  李丞相纲罢,京师士民伏阙挝鼓,乞复用纲,钦宗遣内侍宣谕,众尚未退,暨召纲入,仍令纲面谕遣之,乃退。浮溪有启贺曰:“士讼公冤,竞举首而集阙下;帝从民望,令免胄以见国人。”盖用故事以配今事。汪尝举以谓人:“作四六,要当如此。”

  靖康末,虏人立张邦昌,颜博文作赦书,有“无德者亡,知讴歌之已去;当仁不让,信历数之有妇。”等语,无非吠尧之辞,闻者骇愕。及以大宝归上,表云:“孔子从佛χ召,意在尊周(曲贷邦昌);纪信乘汉王之车,誓将诳楚。”

  靖康之乱,六宫有位号者皆北去,独元袒屎竺鲜弦苑暇铀降诨衩猓张邦昌从吕好问请,乃尊元涛宋太后,遣使迎康王构于济州(智哉宣仁,真女中尧舜乎?当哲宗册孟后时,因曰:“此女福薄,异日国家有难,必此人当之。”至是验矣)。汪彦章时为起居舍人,草《皇太后告天下手书》曰:“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近服。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唯重耳之尚在。”或谓帝王受命,不当以重耳为比,不知太后诰命用此,却无碍情真事切,足以深感人心。

  汪彦章《代群臣劝进康王表》曰:“整襄城之驾,早戒修途;除高邑之坛,亟临大宝。力图后效,如成王小毖之诗;光复丕基。迈文帝大横之兆。”又表曰:“虽以位为乐,非尧舜之本心;然其命维新,盖周邦之旧物。”又《贺登极表》曰:“必国步艰难,始天地出非常之主;及治功宏济,乃子孙承罔极之体。取炎精用事之月,即艺祖兴王之邦。有三千同德之臣,共扶鸿业;用十百卜年之数,重立丕基。”(构后来曾不愧乎?)中兴之初,文章与时俱高如此。

  浮溪草《建炎德音》有:“曰眷我中原,汉祚必期于再复;而迫于强敌,商人几至于五迁。”又曰:“惟八世祖宗之泽,岂汝能忘?顾一时社稷之忧,非予获已!”可谓说尽当时事情。或谓:“徽庙时留虏庭,不可谓八世祖宗。”后《行马忠河北经制使制》曰:“田野三时之务,所至一空;祖宗七世之遗,厥存无几。”此以为七世,乃为稳当。

  浮溪草《绍兴改元德音》曰:“圣人受命以宅中。莫大邦图之继;王者体元而居正,盍新年纪之颁?”又曰:“小雅尽废,宣王嗣服于宗周;炎正中微,光武系隆于有汉。”词壮而事切。

  建炎初,募使虏庭者,修职郎王伦改朝奉郎充大金通问使,浮溪行制曰:“朕惟疆事未宁,亲庭在远。夙宵轸念,庶孝悌通于神明;物色求人,傥忠信行于蛮貊。”又曰:“以尔胄出公侯,资兼智勇。言念主忧而臣辱,何有于生(伦自可怜。胡铨攻之太过)?如皆已佚而人劳,孰当其责?”又曰:“朕既俯同晋国用魏绛以和戎,尔其远慕侯生御太公而归汉。”哀情苦语,可泣鬼神。第高宗肺肠未必如彦章耳。

  靖康之乱,柔福公主北去,建炎四年,有妄女子诣阙,自称柔福虏中潜归,诏老宫人视之,其貌良是,问以旧宫事,彷佛能言之,高宗恻然,诏授福国长公主,下降高世荣,汪浮溪草制词,曰:“彭城方急,鲁元尝困于面驰;江左复兴,益寿宜充于禁脔。”引用故事,莫切于此。绍兴中,显仁太后回銮,言柔福死虏中久矣,始知其诈,付诏狱执之,乃女巫也。尝遇宫婢,言其貌酷类柔福,遂以旧宫之事告之,因而为诈,乃伏诛。前后赐赉四十七万缗籍入官。

  建炎、绍兴间,汪彦章为中书舍人,寻除翰林学士,谢表云:“文章虽本一技,命令实行四方。故自古禁林之除,极当时儒者之选。矧今学士,尤重他官。内敷帝制之坦明,外应军书之警急。学非闳博,难酬跋烛之咨(柳公权事);思或淹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