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縷,血肉垢污,殆不可近。女殊元厭惡意,益取上茗待之。父母怒笞女,女益待帝君。僅月餘,帝君謂女曰:汝能啜我所飲茗之餘乎。女以垢甚,不可下咽,覆之地,忽聞異香,亟舐之,神黑爽然。帝君曰:我呂先生,非丐者,惜爾不盡食吾餘。然爾願欲富乎,貴乎,壽乎。女日:我小家子,不識何謂貴,得富且壽足矣。帝君去,不復來。女後適一管營指揮使,已而為昊王之孫乳母,所乳孫適宣仁聖烈高皇后叔父,遵約受陽沐邑,百三十五歲而終。
  詩象:盧全七碗勿言佳,紗帽籠頭豈足誇。我祖龍涎方吐露,忽焉遍地噴金花。石家女子忙養半,富貴安康老健加。若使趙州知此味,等閑平地步姻霞。
  度老松精第十二化
  岳州巴陵縣白鶴山下兩池潛巨蟒,池上一老樹枝榦悉槁,蔓草翳焉。帝君過之,有人自樹杪降而拜日:我,松之精也,幸見先生,願求濟度。帝君日:汝,妖魅也,奚可語汝道,平日亦有陰德否。日:池中兩蟒屢害人11 石白龍,弟子每化為人立水,次勸人遠避,救活數百人。蟒出,化為劍,錮之沉于泉。帝君詩日:獨自行來獨自□ 坐,世上人人不識我。惟有南山老樹精,分明知道神仙過。今巴陵庵前一老榦枯死,旁一枝獨生,乃神丹之力,世號稚松。又一巨石如墨狀,乃帝君化石墨為者存焉。
  詩眾:真仙時行與時坐,密密潛神誰見我。已知木老救人多,特特從容池上過。一粒大丹應手揮,兩條巨蟒隨風破。呂仙亭下跡常存,歷久不磨靈德大。
  再度郭仙第十三化
  郭上鼇,乃老樹精後身。一日帝君詭為丐者,垢面鶉衣,瘡痍淋瀝。日往來啜茶,不償一金。求茶者掩鼻皆去,自是經月不售。郭元慍色,益取佳茗待之。.帝君日:子可教也,吾呂公耳,子前生乃老樹精,還記之否。郭恍然若夢覺也,日:幸見先生,可教弟子學道。帝君日:子欲學道,不懼生死,宜受一劍。郭唯唯,帝君引劍向其首,郭大呼,帝君俄不見。郭怏怏,自是遍遊雲水。一日忽遇帝君,遂得道。後磁州趙長官奉之,日與趙長官言:吾來日午時去也,求一小棺,首開一穴,以竹竿通中。趙日:諾。來日午時,郭果坐逝。趙如其言,痙之河岸上,以竹竿貫其穴,重疊累石護之。至秋大雨,河水溢,趙掘之,但見破絮元尸。
  詩象:樹靈前已積陰功,得報人身隱市中。一劍塵綠今世了,數年法雨宿生通。俗情泯息心無極,天性圓明體太空。何叉化棺再陳醜,故留蹤跡振家風。
  謁鍾弱翁第十四化
  平凍節度使鍾傳,號弱翁。帝君幅巾白袍謁之,從牧童牽黃犢立庭下。弱翁異其氣象深廣,進退閑雅,指牧童日:道人能詩,可賦此乎。帝君日:不煩我語,是兒自能之。牧童大書日: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既別,人皆見其擔二大甕,長歌出郭。或報弱翁,曰:甕乃二口,此呂公也。亟追之,不復見矣。今世有貯其筆跡者,真有翔鸞翕鳳之態,信非凡人能也。
  詩象:師父牧童已顯名,長歌兩口振希聲。弱翁追索空惆悵,衹為綠輕性不明。
  警提丁謂第十五化
  丁晉公,名謂,伴鄱陽。帝君往謁日:吾唐呂渭之孫也。君狀貌,大肖李德裕,他日出處,皆如之。謂聞觸其諱,不喜,亦不敬待。晉公果大謬而竄海外,信似贊皇矣。
  詩象:晉公才智極玲瓏,可惜心偏性執蒙。不悟警提李德裕,至今羞見寇萊公。
  讖張參政第十六化
  張公洎早年家居,帝君謁之,索紙筆作八分,書詩一章,微示他日將佐鼎席之意。卒章日:功成將在破瓜之年。後張果參大政,後六十四歲卒。俗以破瓜為八八,蓋其讖也。
  詩象:仙詩讖警破瓜年,直指韶光不久堅。可歎張公全不悟,倏焉八八入黃泉。
  度曹國舅第十七化
  曹國舅,本傳丞相曹彬之子,曾皇后之弟。美貌鉗髮,秀麗敏捷。本性安恬,天資純善。不喜富貴,酷慕清虛。年十二三歲,三教經書一覽精通。自幼出入禁中,上及后妃皆愛敬之。上每與語,惟言清靜自然,元為治政。上甚喜,嘗錫衣黃袍紅絛,惟稽首謝而已。一日辭上及后,上問何往,日:道人家信意十方,隨心四海。上與后阻當數次,賜鞍馬人從,皆不受。上賜一金牌,刻云:國舅到處,如朕親行。遂三五日忽不知所往,惟持芣籬化錢度日。忽到黃河渡,捎工索渡錢,日:我道人家,役錢。捎工毀罵,逐下船,遂於衣中取出金牌與捎工,准渡錢。舟中人見上字,皆呼萬歲,捎工驚懼。有一藍縷道人坐船中喝叫:汝既出家,如何倚勢驚欺人。曹恭身稽首曰:弟子弟子安敢倚勢。能棄於水中否,曹隨聲將金牌擲向深流,眾皆驚拜。道人呼曹上岸,同我去來。曹諾,遂隨道人上岸。同行數里,在一大樹下歇,道人問曹日:汝曾識洞賓否。曹日:弟子濁夫,何識仙人。道人歎曰:吾是也,特來度汝。曹再拜,後同往,授以道妙口訣,修證仙果。亦有《仙文集》傳留于世云。
  詩象:物表英才性朴純,天然氣象妙精神。眼空四海全元欲,心貫三才絕點塵。帝賜金符微一笑,師傳玉訣樂長春。源綠慈父征唐德,積一皇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