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因告其徒曰:“吾实乃师,你可听吾声而知之。尔埋我身,我亦不责尔。此事我已前知,太上已先告我矣。我可救尔母回阳。”即呼一口气,而母复生。于是其徒大喜,信为己师。凝阳之成为拐仙,即此故也。先修阴神,已能上天;蟠桃等会,皆可前去。太上已先劝之改修阳神,及变成拐子,再修阳神而仙矣。此四果徒,皆非正果,佛家名为“声闻缘觉”之小乘。因不能还虚归空,所以只成地仙,而不能神变普渡,佛家目为“自了汉”,只能自了。再进则为菩萨,有神变而行救世渡人之事矣。天仙则同于佛,抱普渡众生之愿,而为“大觉金仙”,超出三界,永劫不坏。太上老君,已经七次混沌不环。
  三丰真人曰:“人生常说世事未了,世事要了,须出世方了。”吾人若父母在堂,大事未了,可先筑基,做毕第一步工夫;及至大事已了,再做大丹功夫,亦无不可。有志进修,而不先筑基,倘或忽死,则无及矣。人生世上,第一人身难得;第二道运难逢,佛家常说“道运难逢”,不遇道运,虽修亦不易成功;第三真师难得。有此三难,所以即时须修,莫待老来铅汞少;至老则元气已尽,不能还丹矣。修道初功最要,欲成立初步之丹基,须先筹出六十日之时间,或从睡功入手,或从坐功入手,每日做工六次,方能渐臻纯熟。纯熟即自然神觉之谓,此为自然火候。能到神觉之自然火候,方能返还,否则恐水源不清故耳。现在功夫,皆由勉强而行,进而顺利,而安然自得;能到安然自在,即容易了手矣。道家为此工曰“入室”,佛家名为“闭关”,先有此六十日功方可,否则甚难。我辈若不入室,先须清净其心;然到纯熟,须有三年功夫,至少亦须一年,故以先有数月入室下工,为得计也。不能入室,应先克念,须心如太虚,每日做四、五次工夫,方易进功,每次有二三十分钟时候即可。必须将心先放下,做完功再做事亦可也;至炼己每日至少须做六次,两时一次。做功夫时,须将心完全放下,身心两静,到五分钟即能阳生,每次有二三十分钟,即可毕功矣,万不可始勤终怠。每日做工遍数须多,静中心必须活泼。遍数既多,方能渐臻自然。最初无定忘,须先克念,倘念起而不能止,即可止功不做,必须克去其念方可。若静坐而起念,虽做工亦无效力也;必其心静而不起念,方可做功。至如何做工夫,方能达到纯熟,全在自己体会,非他人所能为力也。从来讲“会悟”两字,做工时要心无事,而不带空字,如早晨睡起时同样,心中一无所念,而亦无无念之念。能体会到无心无念,自能生阳;不过其功稍迟,因须积少成多,所以须一年乃至三年也。欲到纯熟,先须积金累气,腹中有金,方能纯熟,《悟真篇》曰“不知炼铅先实腹,教君守取满堂金”是也。还虚即积金之功,亦即虚心实腹工夫;虚心实腹,亦即返还工夫;一真空、二妙有,彼此相连也,亦是降伏其心。如何方能降伏其心,惟《金刚经》讲之最为详明。下讲拟继讲《金刚经》,或可易于明了焉。
  第十八讲
  降伏其心先降四相
  金刚般若留金去矿
  如何能住其心,如何能降伏其心,甚难言也。虽费千言万语,亦不易清楚。有心不是道,无心亦非道,在有心无心之间,即是不着有、不着无之真意也。心虽有,而实无痕迹者也,若无而似乎非无,似有一团真意,不散不退,其象为混沌杳冥。邱真人曰:“若能识得无心诀,明知必是大罗仙。”心无即死,是不可也。此中盖有真诀,必须活泼而虚空,方是元神也。如心太死,不几识神灭,而元神亦灭!于有无轻重之间,要有体会;见心即佛,惟混沌方能见之。《尚书》曰:“人心唯危,道心唯微。唯精唯一,允执厥中。”(见《尚书·大禹谟》)“人心唯危”,一有心即为人心;“道心唯微”,去人心即见道心。心若用重,即是人心,道心极微,人心极危,危微之间,须细细体会,应“允执厥中”而“唯精唯一”。精即微也,体会于微细之中,而至诚专密,方能“允执厥中”矣。至“厥中”之工夫,修道人身上有中有一,《道德经》曰:“得其一,万事华。”中与一之间,亦有分别:譬如桃仁李仁,合两半而成,两半即一阴一阳也。中间空虚,而稍高起,即真中也,在空中有一炁;无此一炁,不能生活。中中有一,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见《论语·里仁》)中者空也,一者有也;中为真空,一为一炁,即太乙涵真之炁。唯空方能生化无穷,唯一方能发育不尽;有一而无空,不能安置。性即真空,中有妙有;命即妙有,中有真空。苟得无心之诀,即能得真空之真意矣。由真空方能生妙有,识神泯去,返于混沌,即天地未开辟之时也;到此方空,而生真阳。虽由虚空所感,而虚空为人所造成;因此感来一炁,而生真阳;非真空不生妙有,真阳即妙有也。后天破体之身之不能空,所以须降伏其心,譬之降龙伏虎,其不易可知矣。兹就《金刚经》释之。
  曰“如是我闻”者,如是之法,我自佛闻。“如来在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此时如来进食。佛家讲化斋,必须化到七家,方能食之,“次第乞已”,携回而食。食后洗脚,因外出乞食染尘,须濯之使一尘不染,而后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