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即此是也。此光初现,即阳生之时,不易觉知。活子到后,活午即至,而神方觉知。阳光之来,一闪即逝,此为阳光一现,《天仙正理直论》详言之。至阳足采取之时,此时药物坚实,下手采取后,阳光又一闪,此为阳光二现。吾侪做工时,对境忘情,身心两静之故,亦不明了此景,盖二现亦不能明觉也。前讲外肾落下,即止火之时。所谓阳光三现,亦即在此。外肾缩回之时,故曰阳光三现,须止火也。此觉已能微觉,唯阳光极速,昔伍真人此时不能止火,到四现方止火,而火已过矣。阳光三现之时止火,则恰到好处也。现在不因阳光之现而止火,惟凭外肾之伸缩,外肾缩回,身上一阵酥麻之时,即须止火,因恐阳光之现认不清楚,倘不退火及生错误故也。然到积金已满之时,元神能灵,发生自然神觉,自能觉知之矣。此阳光即铅花之光也。初现时,铅初到身,二现时铅已满足,三现时铅足入鼎,心斋坐忘,虚室生白,即此是也。所谓虚室,即是目前,不从身上出,而来自身外者也。

  小周天之工夫,即是烹炼。所谓文烹武炼,即是炼药,炼先天混元至精。此一点精炼在身中,身中阴精,皆化而为气,谓之曰炼精化气。初做时甚费时间,及至纯熟,则时可减少,故有攒簇之说。自一时始,继而一刻,后而一分钟,一秒钟,愈做则愈速也。迨至纯熟以后,则真阳积满而筑基成矣。积阳即还虚炼已也。炼已纯熟,则筑基坚固,到此发生景象,呼吸由周身出入,八万四千毛孔皆开,阳缩如龟矣。小周天功夫完全完了,筑基告毕。

  其中尚有温养工夫,必须经过。盖阳生后,采取封固。内丹得而封固于丹田之中,尚须有以温养之,方能永久缩如龟,现如马阴藏相。苟其不然,则虽得,亦不能保守,故此项温养功夫为最要也。温养计时须一年,为十二月,内中除卯酉二月,是为沐浴之时,故曰十个月,此为温养道胎工夫。《黄庭经》曰:“琴心三叠舞胎仙。”小周天毕而初结胎,过大周天则胎成而可出神矣。所谓结胎,乃比象之词,实即得药而结内丹是也。温养须一年者,不过举其略数,或不止一年,或不及一年,因人而异,不能一定也。经过此一年,方算真正现马阴藏相,永为童真之体,而成为人仙,亦结胎仙,又为地仙,是即陆地神仙也,可以保命而不死矣。

  小周天与大周天工夫,不相连续,中间有一年温养也。小周天生而后采,从虚空中生,阳到身而采取之。大周天则采而后生,必须有所积蓄,方可采而能生。此一年中温养所积者,即以预备大周天之采取也。过此一年后,方可行七日口授天机而采大药,行大周天之工夫。从古上真于此一年工夫,皆不提明而颠倒其时序,谓为大周天后有此温养工夫。其实不然,皆缘不愿泄漏而秘密之之故也。大周天后,有哺乳三年工夫,此即还虚工夫也。经此一年温养后,可以行大周天而出神。得大周天后,方行三年哺乳工夫。末后有九年面壁工夫,即为粉碎虚空是也。此则可做可不做。此项面壁工夫,全系性功。我辈修最上一乘者,最初即从还虚下手,以后处处以性功为根底,此时熟习,故不必有此九年也。若下手非修先天大道而为其余丹法,则此九年功夫,实不可缺,盖可籍此以打扫一切故也。再大周天七日出神后,若愿放下躯壳,则可不必做此三年哺乳之功;若不欲放下,再用三年之功,亦可也。

  现所最要而须讲者,为一年温养功夫,不在九年面壁之功也。此项温养功夫,与现在所用者不同,应入山静修;仍处尘世,应备幽深屋宇,使不闻外声,方可做功。能居静室,专心一志从事,方许一年毕事。如不能入山,又无适当静室,则不能专心为此,只能照现在兼修时之法用功,则一年不足,必须三年。我人现在皆系兼修,处世事而修出世法,或竟须延长至四五年,然亦无甚关系,因终究必能得之故也。此项工夫亦非甚难,要在真实能静而已。

  《悟真篇》曰:“未炼还丹莫入山,山中前后尽非铅”。铅为尘世上所有,由人能虚极静笃而生,非山中之产。今已得内丹,必须入山。以小周天有作有为之工夫,无人能见,朝晚在床上所做,及至无为而家始知之,故须入山专一为之,非其先有作为可比也。盖其功在终日入定。入定为佛家之说。其间工夫,有定有忘。能有幽深屋宇,每日划定做工夫时刻,能专一修持者,则一日十二时,除夜睡四时之外,尚有八时,其中以二时休息,六时用功,可矣!若不专修,亦须限定时刻,以四时或六时用功,但可不克定钟点,此为洗心涤虑功夫,紧切于身心无为之事也。第一在定,即《大学》定能静安虑之定也;第二在忘,即《老子》忘其形而形存之忘也。其与平时不同者,在必须定、忘平均,如以二时做功,则必以一时定,以一时忘。定忘相平,不能定多忘少,或忘多定少,亦不能定中夹忘,忘中夹定,此实即“朝屯暮蒙”二卦之工夫也。朝屯者,晨间日出之时,恐丹为阳火所伤,即须退火,退火须忘也;至暮日入,阳光已无,恐寒气伤丹,即须进火,进火须定也。实际上,使水火两平而已,朝恐其燥,用水以盖其铅,即朝屯之工夫也,忘字工夫也;暮恐其寒,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