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面,不虚参见作家来。”

  杭州上天竺辩才法师元净悟法华三昧,有至行,弘天台教,号称第一,东吴讲者宗向之。时秀州有狂人号回头,左道以鼓流俗,宣言当建{宀卒}堵波为吴人福田施者云,委然惮入杭境,以辩才不可欺故也。不得已,先以钱十万诣上天竺饭僧,且遣使通问,曰:“今以修造钱若干,愿供僧一堂。”净答其书曰:“道风远来,山川增胜。诲言先至,喜慰可量。承以营建净檀,为饭僧之用。窃闻教有明文,不许互用。圣者既遗明诲,不知白佛当以何辞?伫闻报章,即令撰疏文也。”狂人大惊惭,见其徒然。净之门弟子亦劝且礼之以化俗,净厉语曰:“出家儿须具眼始得,彼诚圣者,吾敢不恭?如其诞妄,知而同之,是失正念。吾闻圣者具他心通,今夕当与尔曹处。请于明日就此山与十方诸佛同斋,即如法严敬,跪读疏文楚之。”明日,率众出迎,而所谓狂人者竟不至。学者皆服。

  汾阳无德禅师见七十一员善知识,前后八请,皆不出世,燕居襄阳白马寺。并汾道俗千余人诣其居,劝请说法。既至,宗风大振,迹不越阃,自为《不出院歌》以见志。北地苦寒,因罢夜参。忽有梵僧乘云而至,问所以不说之意,师以众僧不可夜立为词。梵僧曰:“时不可失。此众虽不多,然中有六人,异日为大宗师,道荫人天,可开大慈。为法施不可[A092]也。”言卒而没,师明日上堂,曰:“胡僧金锡光,为法到汾阳。六人成大器,观请为敷扬。”时大愚芝、石霜圆、琅琊觉、法华举诸公咸在会下。

  永嘉禅师偈曰:“若以知知寂,此非无缘知。如手执如意,非无如意手。若以自知知,亦非无缘知。如手自作拳,非是不拳手。亦不知知寂,亦不自知知。不可为无知,以性了然故。不同于木石,如手不执物。亦不自作拳,不可为无手。以手安然故,不同于兔角。”智觉禅师曰:“斯为禅宗之妙,故今用之。而复小异,以彼但显无缘真智,以为真道。若夺之者,但显本心,不随妄心,未有智慧照了心源,故须能所平等,等不失照,为无知之知。此知之于空寂于无生如来藏性,方有妙耳。”智觉之意,欲偈兼言明悟;永嘉止说悟后之病。二老之言皆是也。然天下之理,岂可以一言尽耶?永嘉之偈不必夺亦可也。

  《正宗记》评三祖大师曰:“尊者初虽不自道其姓族乡邑,后之于世复三十余载,岂绝口而略不云乎?此可疑也。”曰:“予视房碑曰:大师尝谓道信云:‘有人借问,勿道于我处得法。’此明尊者自绝之甚也。至人以物迹为大道之累,乃忘其心,今正法之宗犹欲遗之,况其姓族乡国俗间之事,肯以为意耶?”予读至此,知明教所得多矣。王文公亦曰:“古之有道者,功业有不足以累其怀,况身后之名乎?如亮公之逃西山,常公之庵大梅,归宗之眯其目,法正之不言名姓,是诸老皆能践其所闻者也。故其化去数百年,凛凛尚有生气。彼无意于此,世争与之,葢理之固然。

  南禅师住归宗时,遣化至虔上。化人还,白曰:“虔有信士刘君,临行,送至郊外,祝曰:‘为我求老师偈一首,为子孙世世福田。’”明年,师以偈寄之,曰:“虔上僧归庐岳寺,首言居士乞伽陀。援毫示汝个中意,近日秋林落叶多。”后四十年,云庵复住归宗,法席盛于前。刘君之子持此偈来饭僧,叙其事。云庵上堂,有偈曰:“先师昔住金轮日,有偈君家结净缘。我住金轮还有偈,却应留与子孙传。”

  《涅槃经》中有闻赞佛为大福德,怒曰:生经七日,母便命终,岂谓大福德相?”赞者曰:“年志俱盛,而不卒暴。打之不嗔,骂之不报,是故我言大福德相。”怒者闻而心服。故慈为无尽福德相,故沙门能世福田者,以慈修身故也。

  永明和尚曰:“此重玄门,名言路绝,随智所演,以广见闻。唯证方知,非情所解。若亲证时,悉是现量之境,处处入法界,念念见遮那。若但随文义所解,只是阴识依通,当逆顺境时,还成滞碍;遇差别问处,皆是疑情。”如盐官安禅师问华严大师云:“《华严经》有几种法界?”对曰:“略而言之,有十种法界。广而言之,重重无尽。”盐官举拂子云:“是第几重法界?”大师俯首,拟答之。盐诃曰:“思而知,虑而解,是鬼家活计。日下孤灯,果然失照。出去。”予闻华严宗曰:“胜热婆罗门火聚刀山,是般若无分别智。”彼疏义者,如叶公画龙,真龙忽见,投笔怖走。

  洞山圆禅师嗣雪窦,年甚少,开先暹道者举之以应筠人之请。时南禅师住黄檗,因出邑相见于净戒寺。南公默无所言,但焚香相向,危坐而己。自申时至三鼓,圆公即起曰:“夜深妨和尚偃息。”趋出。明日,各还山。南公偶问永首座:“汝在庐山,识今洞山老否?”永曰:“不识,止闻其名。”久之,进曰:“和尚此回见之如何人?”南公曰:“奇人。”永退问侍者:“汝随和尚见洞山,夜语及何事?”侍者以实告,永笑曰:“疑杀天下人。”

  志公和尚《十二时歌》大明佛祖要妙,然年代浸远,昧者多改易其语,以徇其私,其大害意者,如曰:“夜半子,心住无生即生死,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