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或妨夺工役,或本官侵欺,造作不时。 一岁会计无量入为出之数。当立籍册,每岁奏闻。 农司水利有名无实,有害无益,宜速革罢。或并入按察司。
  按察司今已三四岁,不过翻阅故纸,鞭扑一二小吏细过而已,不闻举动邪正,劝激勤惰。
  吏部所举取人入仕之法,止有岁贡一科,所举例皆不公,兼不经程试,纵非无赖小人,即此无学新进,又况即今六部待阙承权者已近百人,一二年后不能补正。岁贡可且停罢。
  吏人出身太速,才离府州司县即入省部,才入省部不满一考即为府州司县。
  任子一科非取人之良法。前代止以为监当官,未闻便使临民为职官者。如不可罢,亦止可以为监当官,筹增岁久,廉干有称,则方议出职。
  钞法以信为本,不可侵使以致虚无,信止则钞法即坏。 武卫军三万当作土功,以代雇夫之费。 襄阳军可减半屯田,以省馈饷之费。 童男断没人归顺人可令习百工,免致摘拨当差富户。
  土功造作,长川不绝,兼工役日广,府库每岁所得有限,支持常用尚恐不敷,若更加横支,比至岁终,消费无余,已借过钱本数万锭。今后夫工不宜雇觅,当用武卫军,谓盐粮应役。兼所拨武卫军俱于军户中选到富强之家,假令止于军前应役,或亲身出军,或雇人代当,每岁不下费钞一百贯。今拨充武卫,无锋镝矢石之苦,无飞刍挽粟之劳,安坐无事,又食盐粮,比之军前出军之人,劳逸奚啻百倍。出军之人,岁费钞百贯,又与国争城夺地,出生入死,无一毫犒赏。武卫军不费钞一文,又请盐粮,安坐无事,一有造作土功,又令日支公价。彼太劳,此太逸,实为偏重。兼既比出军军人省钞百贯,是已赐钞百贯矣。今后日工不宜支价。
  即今弊政
  一,大臣当决大政,不可烦劳困以细事。 一,事有定例者,当各归之六部与各属有司。
  一,省部台院者,百司郡县之本源,纲领法度所从出者也。政无小大新旧久近,皆当知其本末。即今每事皆无簿籍文册,自开国至累朝条例亦无纂集备细,每遇一事,如户口、铨选、军站、工匠、钱谷、地土、城邑等事,反取问于司县,不惟取天下讥笑侮玩,仓卒率多误事。
  一,立功责效,为官择人,未闻为人择官者也。故《书》曰:“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德惟其贤。”又曰:“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又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即今注官不问其才之可否,一听求仕者之所欲,有平生不执弓矢而为县尉捕捉之职者,有“未具如前”四字不能解说而为首领官吏员者,有《孝经》《论语》不知篇目而为学士者,有众星不能辨次而主天文者,何乖谬之若是也?推原其弊,人皆知之,而不能革者何也?请托得行而无败官责成之罚耳。市井细民欲营一室,欲造一器,亦必问其匠之工拙,未有求金工于木工之门,责陶埴于织纴之手者。职官则问其材之能否,吏员则试以案牍,然后委任。
  一,俚谚曰:“车无余材。”辐二辋一则不少不多,辋一辐三则何所安顿?岂惟舆辂,至于衣服宫室一切百物亦莫不然,何独至于设官分职而十羊九牧哉!即今冗官冗职冗吏冗员多合减削。
  一,案牍者,纪事代言立政而已,阙则废事,多则纷扰。频怒则不威,责人不以理则言不行。即今无用之冗文十去其七,则吏简政清,下不烦劳矣。
  一,立功立事,积以岁月,庶有成效。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又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又曰:“如有用我,三年而后有成。”况庸人乎!故古人三考,黜陟幽明。即今官吏未期月而迁徙数四矣,安得不为苟且侥幸哉?岁月未满,不宜改迁。至于内外掾吏一岁之间五七转,按合任岁月不三之一已行迁注,是以举事不知首尾,责以稽迟违错,则无所诘问,无所归着。
  一,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力田者众,无游手浮技者,冗官冗吏十减其半,则生之者众,食之者寡矣。不夺农时,人牛有余力,则为之者疾矣。罢不急之工役,革奢侈之妄费,则用之者舒矣。若田野开辟,粟众如土,商贾络绎,货财如山,每岁合入官者不见增羡,此为政者不得其术,坐视奸盗之侵欺,而不知钤束也。即令钤束掌钱谷官,不过添增额办耳,官课增一分则下民受一分之病,五谷布帛百物日贵,而钞法日虚矣。国家收钞虽多,实利则不及上年十分之一。何以言之?上年收钞一贯,可买一匹、丝二十两、粟三石、麦二石,今日收钞十贯,不能买上件诸物,百物皆然。然则课额虽增,果何益哉?人生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国家所用切急之物,谷与帛耳,谷帛不足而钞积如山,不数年之后,坏毁肩舆而不能博升斗之米粟、尺寸之布帛矣。
  论定法律
  即今上自省部,下至司县,皆立法官,而无法可检。泰和旧律不敢凭倚,蒙古祖宗家法汉人不能尽知,亦无颁降明文,未能遵依施行。去岁风闻省部取泰和律伺圣上燕闲拟定奏读,愚料圣人万几,岂能同书生老儒缕缕听闻,若复泛而不切,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