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此亦以逸助劳,以僻济冲,万世无弊之制也。洪熙年间,繁昌县将种马六十三匹权与本

县寄养,议将新林草场四百五十亩零分与本县管业。彼时认是公家之务,马匹不多,承领喂

养。岂料年复一年,将驹作种,迄今添成种马七百五十匹,照丁养马,马头喂养,贴户帮贴

草料每马一匹,每年出办草料银六两,共费银四千五百两。因江南马匹矮小,不堪起,每

年起解备用马银三千七百两,又骑操大马七匹半,例于江北买,每年费银四百两,共费银

八千六百两。而每年解银,官吏之盘缠,管马官吏之查点科罚,南太仆寺之比较印马,察院

之印烙,退补不在此数。向所议拨繁昌县新林草场四百五十亩,本县隔越不便执业,仍是繁

昌豪民坐占收租。是养马一节,本县岁费不下万金矣!近者江路险恶,公差使客俱由陆路,

繁昌遂成僻地。本县东辏吴、浙,西通楚、粤,南会闽、婺,北达两京,殆无虚日,因之每

年编派

接递人夫四百名,每名工食银一十二两,通共费银四千八百两。所养官马不敢人递,另编接

递马六十四匹,每匹工食银三十六两,通共费银二千二百四十两。以至勘合火牌,应办廪给

口粮,中火下程,无时休息,是本县冲要一节,岁费又不下万金矣。近年宣城县于额外挪派

本县粮米七百石,军需银一千五百两,夫南陵一县始之以额不养马,因共宣城五县共供织造

马草宜矣。今既养马而织造马草之供尚存也,始之以僻静不通往来,因同五县协助繁昌江夫

弓兵宜矣,今既冲要而求如繁昌昔年之得,协助于他郡未有也,昔也止受寄繁昌六十三匹之

种马,而议分新林四百五十亩之草场,今种马加至十倍,而并其向之所给草场无有也。宣城

以额外挪派本县粮米七百石,军需银一千五百两,乃本县养马冲要二事,宣城等五县所无,

独未蒙有怜其偏累者。是以利归繁昌,害钟本郡;富在五县,贫累南陵。膏脂竭于官马,筋

力声罄于接递。富者日贫,贫者日散,闾阎凋耗,盗贼生发。职此之由,如蒙皇上悯此一方

之民独受偏亏之累,乞敕兵部转行抚按,多方区处,事各有原,物终归本,不受繁昌之草场



则以本县马匹全归繁昌牧养可也。如谓莫非王土,不宜独累繁昌,则当以原寄六十三匹种马

归之繁昌,而余下六百八十七匹之马均派宣城五县可也。马草之征,织造之设,凡以昔不养

马之故。今马不可去,则是二者之供,谓宜独免南陵而均摊于五县,江夫弓兵之银,昔以济

繁昌之冲,今冲归本县,则是五县江夫弓兵之力,谓宜辍济繁昌,而独助于南陵。仍乞天语

,行勘衙门,毋拘近日之成案,而效国初之旧制,毋惮一时之更张,而酌近日之事势,每年

平多二万之费,则宜损益于一府之中,而使之得其平,则庶几膏泽均沾,覆盆蒙照矣。奏准

行查,是否繁昌权寄,即今应作何处分。


保丰台记朱大器知府

宁国古宣城郡也,据金陵上游,山环而风萃,水曲而气结。是以士多四方之志,而民鲜百里

之游。拥沃饶以为利,侈露积以为富,挟膏腴以傲刀锥,即良贾资斧弗让,盖东南一乐土也

。郡城肇自晋咸和间,民俗敦朴,尚里居不乐杂廛市。阅城宅著姓无几,惟城东越虹桥夹宛

句滨水而居多巨室大贾,即士人亦侨寓焉。生齿之繁息,泉货之殷盛,物产之滋殖,栋宇之

轮奂,甲于一城,独称丰里。岁乙卯,予缮雉堞,乃作瓮台为泰和重门,仍树数楹于上,



胜概正当斯里之最盛处也,因题而名之曰“保丰台”。夫物以丰为贵,丰必有所养而后致,

亦必有所保而后永,是岂一朝夕之故哉,其几固在上而不在民也。噫!世岂有不乐丰之民,

而卒不能丰也,亦岂不乐传之子孙,而卒不能传也,又岂

敢以尤乎上之人哉!先时郡大夫不闻有贤者欤?必其能仁含惠育而不戕其命,必其能节用约

取而不伤其财,必其能平秩茂对而不繁其令,以夺其时,必其能奠丽受廛而不苛其政,以堕

其业。是以繁息殷盛,滋殖而轮奂,若是彰彰也。虽然民岂敢曰,兹丰也是吾之固有哉!适

有厉民者,肆于民上,其淫刑以逞也,苍鹰乳虎酷若吞噬,则民命皆草菅矣。向之繁息者将



为墟里乎?其贪墨以自便也,椎肌肌,原作“朋”,据《乾隆府志》

改。剥髓,屑越而不顾,则民力之普存者,皆溪壑之

资矣。向之殷盛者,将不为荒郊乎?其纵耳目以穷民力也,疾驰迅喷,訇若雷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