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下楼左折入书院,拜瞻先贤,见诵习彬彬,恭让之心油然生矣。自鳌峰至者,通城堞

,经龙首塔,入左门过万寿庵,则先至书院,沿途睇眺,尤目不给赏。
公既才敏,精吏治

,案

无停牍,公余多暇,则偕僚属携宾从往观,区画点缀。良辰美景,则招集郡中绅士文人燕会



赏花钓鱼看红叶,即事为诗。每拈一韵,使君走笔先成,座客群相属和,奏雅琴,浮大白,

投壶较射,以相娱乐。四方知名之士,闻公名来谒见者趾相错,往往下榻其间,赠答篇章,

裒然成帙。论者以《齐书》、《南史》并阙载玄晖守宣政迹,然至今称之,必曰“谢宣城”



而北楼岿然与敬亭、澄江照耀百代,地固以人重也。今公之为政于宣既久,仁义孚洽于六邑

,既溥且深,所与诗人才士酬唱篇什,倍蓰前哲。后之怀公于南楼,奚啻与谢公争永哉?公

于学靡所不精,尝欲于书院为鼎别设一席,萃有志者数辈相切磋,讲求为经世有用之学,效

苏湖经义治事分斋成法,以上应二三场取士之制。事虽有待,其嘉惠之意远矣。邗上程子友

声发既为公作《南楼图》,且系之跋,程子偕柳作赋赋之,而命鼎以记,愧不文,又衰以病

,无能道述万一,聊识此以志仰企。


二楼志序黄叔琪

曩读史至谢玄晖传,心窃疑之。夫其解褐登朝,尝四参王府,三让吏部矣,即出牧亦自东海

兼领南徐,而特以宣城见称,何欤?且兹郡也,江表大藩,从汉逮晋宋间,二千石贤明声著

者代不乏人。元晖起齐内史,乃遂得专之,后世无异词焉。果以其文章清丽,冠冕若梁武

、简文,所称叹已哉?古之人有言曰,甘棠且思之,况其人乎?余来为郡,退食之暇,登后圃

北楼,即所谓高斋者,谢公视事处也。仿佛见凭轩秉笔,其人斯在焉,意必有遗爱被于邦

人。然而《齐书》逸其政事,至《南史》并不言守宣城,又何欤?岂果以诗人掩其吏治耶?

将毋六朝矜尚风流,贵华贱实,而载笔者亦失之耶?夫古人懿踪杰迹,当日既不复存,而独

区区一楼,谓足以实“谢宣城”之名乎哉?及览《二楼小志》,乃叹前太守青士先生有先得

我心者。二楼者其一即北楼,又其一曰南楼,地相望可里许,世之相后千有余岁矣!先生一

旦即明太守朱公肇建之处,增修之,始易今名。郡人以先生常处南北二楼,澄心和政,讲学



诗也,遂翕然以二楼归先生焉。余又得之舆论,谓先生莅政值戊子大后,荒政最善,所全

活无算。其延接士类惟恐后时,因以想见谢公当日之为郡,即于其诗约略可见,古今人不相

远,如“列俎归单味,连驾止容膝”,一今之节俭委蛇也。如“察壤见泉脉,觇星视农正

”,一今之劭农劳酒也。如“排云接虬盖,蔽日下霓裳”,一今之嗟吁雩祭也。如“烹鲜止

贪竞,共治励廉耻”,

一今之弦歌都讲也。如“簪发逢嘉惠,教义承君子”,一今之传餐辍洗也夫。乃叹玄晖之于

宣城

,果不为章句掩,后来者各审所自处而已。先生尤雅意服古,谓梁、陈以下迄于元、明,北



盛有题咏,而南楼起明中叶,纪传本末皆不可没,于是程子偕柳始葺为志,嗣汪孝廉师退、

沈子元佩广之,于前人所传略备,今人诗文在集者,皆非苟作。又以先生自著《二楼纪略》

附录于后。余下车三月,适此编告成,念代匮于贤者之后,欣慕芳轨,恒恐不逮,特即所见

,顿释读史之疑,为序其梗概如此云。


重建县厅事碑记杜滨宣城知县

宣城古汉时县,考志在青弋江,其后或兴或废,沿置不一。至隋开皇中,始并宛陵为附郭首

邑,是今之宣城,古宛陵地也。唐宋以来,所辖之郡州军路府,历有更置,而宣城为江表望

县如故。初治所近郡城东南,宋建炎中毁。绍兴初迁于城南,迄明洪武己酉始迁建今所,

为元万户府旧址。噫!上下二千年间,无论官如奕棋,室如传舍,陵谷之变幻无常,即一厅

事考,有明以来,修废举坠之难,大略可睹矣。盖自弘治重修,嘉靖癸卯即漏败,瓦卸砖脱

,议者孔亟。越十二年乙卯,而有南昌姜公来为县,又四年己未,江侯两涯继之,迭议增修

,乃先后俱以征召,行未就。至石池杨君始损旧益新,力任改作。余读汪副都记,深叹其积

迟费重,鸠务维艰也。

国朝定鼎至今,距前嘉靖又几二百载矣,中虽时有支葺,大都皆因陋就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