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也人极其有不立乎然而难言也言易者非知言者也予何足以知之何足以言之哉虽然予尝观夫物之似者矣水之浊也或挠之其溃也或决之山下出泉静而清也谓水之体为非静可乎是以天地之道吾知其静也人之所得乎天之理以为性者吾亦知其静也不然则记礼者何以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语道者何以云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噫三极之道皆静也惟圣人为能全乎太极之道故人极立而天地之极亦立矣然则圣人可学乎学圣人者必体易之君子乎系辞曰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知此则知圣人之所以一天下之动者矣艮之彖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旡咎知此则知圣人之所以止天下之动者矣静斯一焉一斯止焉是故知其止而止焉者行亦无不止也知其静而静焉者动亦无不静也行止各有所止而动静皆主夫静其惟体易之君子乎云南右卫指挥陈侯以静成学事物无以累其心至于折冲厌难枭俊禽敌单骑突千万人而不顾葢亦有见夫不获其身不见其人之训者也非能体易者与界其所居之偏为斋焉简易朴质明粹温宻颜曰止静请予记之予既嘉侯之志又叹夫世之学者或不知所以学而侯独知之故不辞而为之记
  
  行素斋记
  
  记曰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说者以为素者见在也君子但当因其见在所居之位而为其所当为无慕乎其外之心何也葢以道不可离也予尝因其说而推言其意葢所谓道者其理一其分殊故其体之大至于无外而其细无微而不入譬如日之丽天无逺弗照而光景所及方圆曲直随物赋形故君子体夫道也其心之所有既必与天地万物一视而无间而其身之所处则又必随其所受之分乐循其理而不敢过求故于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伦既各以其道责诸已而不越乎其位至于富贵贫贱患难夷狄其分虽殊而道无不在也亦随其所受而安之如是然后为不离乎道而合乎中庸人之囿乎道也犹鱼之生乎水鱼在于渚或潜在渊各适其道而已故夫富贵贫贱患难夷狄皆莫之致而至焉者是天之所以处我者居于其地而求以去之是犹鱼而求去夫水也金华髙君思聪名其斋曰行素而征予文以为记予与思聪居而同郡生而同年知其为人思聪家故饶裕其居乡时轻财而乐义好礼而下士今为鄢陵之校官覊旅于荒闲寂静之濵而从事于呻吟占哔之末奔走于卑冗以承奉乎上官见之者皆以为思聪之才之茂如彼而其所处之地之猥如此岂能无戚戚于其心者然而思聪沛然乐而受之若平日所固有然者予徃徃见之未尝见其有不足之色岂所谓素其位而行者非耶今以是名其斋抑可谓称情否耶是宜为记遂记之
  
  宴息斋记
  
  吴邾文粲氏居京师颜其斋曰宴息洪武岁在壬申之秋八月从都督沐公来云南会于滇池之上请记其斋斋髙敞邪卑陿邪予不得而知也华美邪朴陋邪予不得而知也予何能记辞不获乃告之以宴息之说焉夫随之为卦其下震也其上兑也震之象为雷兑之象为泽故大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程子释之曰君子观象以随时而动朱子释之曰雷蔵泽中随时休息一以动息言一以蔵息言其说异矣葢尝论之说卦曰雷以动之又曰动万物者莫疾乎雷雷固主乎动也然岂动而不息哉必有时而蔵伏矣泽随震而动雷以时而蔵随时之义岂有异乎所贵乎体易之君子者以其知随时之义也故程子又云君子随时之宜万事皆然取其明且尽者言之昼则自强不息及向昏昧则入居于内宴息以安其身起居随时适其宜也此宴息之说也予于是又有以告文粲文粲昼则自强不息矣向昏昧则宴息矣茍不于宴息之时而思所以自强不息又岂善体易之君子哉夫周公孔子大圣人也尝仰而思之夜以继日矣尝终夜不寝以思矣而况于未至圣人者乎是故昼有为宵有得此君子进徳修业之功也文粲之所当勉者也虽然文粲父子翱翔西平公父子之门西平公勲徳重朝廷都督公克济其美为天子股肱观西平公之所为主则西平公父子之贤可知矣昔髙阳许孟容京兆杜兼陇西李博为南阳公所辟昌黎先生为文记之曰后之人茍未知南阳公之文章吾请观于三君子茍未知三君子之文章吾请观于南阳公今吾于西平公文粲之父子亦云是为记
  
  永思堂记
  
  君子居室必有其名所以志其志也堂以永思名志哀也孰名之李氏子伯庸思其母氏名之也其志哀奈何李南昌世族也壬寅之岁郡城被于兵伯庸母熊氏及伯兄伯仁逮于隍而没焉自京师赴之则无及矣号而求其尸则不得将从之或告之曰子死孰绍尔宗乃不果从葢既除丧久之而其哀不衰大署其堂曰永思云予闻而哀之为之言曰嗟乎伯庸之思其何时忘乎夫衣衾棺椁之具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人子之于送死用其情于事亲若是至矣然犹不忍置于心故有终身之丧焉其或不幸而不得用其情则其哀宜何如是故春秋祭祀以时思之谓之以时则有时而不思矣明发不寐有懐二人谓之明发则有时而不懐矣若伯庸者岂有时而不思不懐者乎其可哀也夫虽然伯庸之思已无及矣已无所用其力也君子大至孝不以死伤生且其所以思而不置者诚有所甚痛焉尔痛亲之体魄不得其蔵也然而吾身者吾亲体魄之所遗也身存则吾亲犹存焉尔若所以奉其身者奈何曰保其四体惟恐伤之砥其名行如或辱之如是则仅而可及以用其力者舍而弗图其亦已焉是或一道而可以塞其思者予是以终言之是为永思堂记
  
  洗竹轩记
  
  会稽金宗浩以缮冩诰命留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