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齐也不知其所始不知其所终也呜呼至矣及考序文大失本旨如云翳日如沙混金诗中无邪之妙自足自全虽不知何世何人所作无损扵斯妙也况序亦不能尽知其世与其人其间乖谬良多
先生问汲古既醉诗云昭明有融晓此说否汲古对曰昭即明也融和也既明且和其徳备矣未知是否先生曰融一也昭明有融是澄然融一[见诲语]
汲古问大雅假乐君子显显令徳中庸云嘉乐君子宪宪令徳诗假音暇却与中庸嘉字不同先生曰假者嘉音之讹晓此诗否汲古曰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此言王有令徳则民从而天与之是否先生曰嘉善和乐葢君子之形容徳性之光辉徒乐而非善固非徳性之乐徒善而无乐亦非徳性之善既嘉善又和乐徳性之光辉自然而然初非有意于为善又为乐也此惟有徳者自知而非章句儒所能识也君子谓王道徳性人所同有惟不昏蔽是谓君子即嘉乐之容光其令徳已显著显显者令徳之益显人犹民也人又足以包诸侯诸臣由此徳性而发无所不宜无所不通人心亦在是故受禄故天保右之命之申而延之虽曰自天实自君子之徳性汲古又问干禄百福是成王求禄于天否先生曰干禄非干求也千字似干传之微讹也阙疑则可谓干求则大不可十百为千千禄百福言其多也愿王子孙蕃衍至于千亿穆穆静黙之容皇皇精明尊大之容此亦言君子之形容徳性之辉光非有心于为静黙为精明尊大也徳性无思而其容光自然有若是穆穆皇皇之象也君王通称宜者善之辞也不愆差不昏忘率由先王之旧章由徳性而发自不愆不昏自率由旧章葢自与古先圣王所施所行同也汲古又问威仪抑抑徳音秩秩无怨无恶率由羣匹如何先生曰威仪毎每有谦抑之容令徳之音秩秩不已人颂其善不一而足无怨之者无恶之者匹类也率由群类众欲而行无已私也是皆徳性之所发如此先生曰道无先后小大觉焉者有先后小大汲古曰夫子告子贡曾子皆一以贯之子贡徒闻而不复问曾子能唯而不加辩此见圣贤之道无异而觉者有异焉如曾子与子贡吊季孙之母阍人以君在弗内俱入廏修容焉子贡先入阍人曰已告矣及曽子入阍人辟之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此非容之谓也其觉与未觉自见于动容出处如此惟圣人一贯之妙不可言先生曰圣人循循善诱姑曰一曰贯天地内外人物有无变化万状未始不一不必言贯曾子未觉始言贯以启之及既唯旣觉知此心日用无非此道故与人忠信恕人如已皆此道也子贡则不然亿中方人岂知忠恕夫子屡启之而终未觉
先生曰诗云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如何说汲古谓此只是天人一理诗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天即文王也又曰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文王即天也其进退升降之间一而已矣先生是汲古因问穆穆文王于缉熈敬止如何先生曰文王不大声以色故曰穆穆缉者缉理于思为微细之间熈有理顺之义缉熈者进退精微之谓进徳之实非思也非为也惟可以言敬敬非思为也惟可以言止止非思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而不属于思为所谓不识不知者此也安女止者此也文王之所谓缉熈者缉熈此也惟不动乎意不属乎思为故缉熈融释犹雪之融于水犹云之散于太空其缉熈于思为微细之间融释于无思无为之妙如此岂不是美而可叹服哉故曰于惟其道心不识不知故声音不大形色亦不大而见为穆穆也[互见诲语]

慈湖遗书卷九宋杨简撰
家记三[论春秋礼乐]
春秋于鲁桓书至至者以礼至于庙也春秋之时典礼大壊时君能以礼至于庙者无几史书之圣人无敢削焉是知也说者谓危之凿矣左氏近之矣而未有以明其为道鲁桓天下之大恶也何道之有盖百姓日用而不自知也圣人如天焉无私好无私恶鲁威大恶圣人已着其罪所以明其非道非私恶也至于至庙一节犹知遵礼之善犹知有祖庙也虽其中心之藏未必果出于诚而其事则礼也圣人知所是也是者是道非者非道春秋不以善掩恶不以恶掩善终不以威公弥天之恶掩其毫毛之善以善者道之所在圣人不得不明之也春秋借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以明斯道非为春秋之君臣设也为万世设也
春秋为明道而作所以使天下后世知是者是道非者非道而诸儒作传不胜异说或以为尊王贱霸或以为谨华夷之辩或以为正名分或以为诛心凡此固春秋所有然皆指其一端大旨终不明白子曰吾志在春秋扵二百四十二年扰扰颠倒错乱中而或因或作是是非非靡不曲当所是是道所非非道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皆所以明彰大道古诸侯无私史周官小史掌邦国之志费誓周书汉汝江沱之诗编诸二南自晋之乗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三史作而诸侯有私史矣孔子因之道之变也
春秋左氏传襄四年穆叔如晋一章与国语大同小异其异为义不甚同大戴记与家语言等篇亦大同小异义亦大殊以是知尽信书不如无书书难尽信扵是甚明
春秋人物多贤而吴季子晋成鱄其言简尤心敬焉季子请观周乐使工为之歌至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逺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徳之所同也季子非有道安能为此言成鱄曰诗曰唯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德音其徳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国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心能义制曰度德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慈和徧服曰顺择善而从之曰比经纬天地曰文简甚有味乎应和之莫照临之明经纬天地之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