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固有之若惧人淮言之见咎反有尤于漕抚以是自背其初心至于悔且恨则未有也度老兄必已校勘及此矣乃不肖为言者设身处地则亦有宜自反者葢今之议淮抚连篇累牍不可殚记一言以蔽之曰贪及问其所以为贪状类涉影响未有的然可据也求其的然可据则两言以槩之一曰甲第连云店肆鳞比以为非贪何以获此云尔一曰地方怨咨指日偕丧以为非贪何以致此云尔徐而按之然耶不然耶淮抚旧居燕中今现居张家湾南北缙绅往来所必由始亦多信人言为实及是过而阅焉辄为哑然而笑曰何图阿房堳坞仅仅若此又曰惜不令王考功见之即见之亦必哑然而笑也何耶岂漕抚之智能化有为无耶抑负而藏之天上埋之地下耶愚不得而解也若淮扬数千里间其于漕抚又无不家尸户祝矣吾且不必论其在淮之日而但论其去淮之日彼其老幼提携填街塞巷拥舆不得行已而相与顶舆号泣一步一吁比抵舟又夹两岸号泣夺缆不得行何为者耶吾又不专论其去淮之初而并论其去淮之后彼其聚族而□之祠摩肩接踵熙熙子来不日而成遂聚族而为之肖像其中朝夕走拜于其下不绝何为者耶迹贵人排击之口则贻毒地方者无如此淮抚惟恨其不去迹细民称诵之口则造福地方者又无如此淮抚惟恨其不留两下物情相反尔尔其亦异矣愚又不得而解也嗟嗟此二端者其为有目所共见有耳所共闻尤非他比而犹颠倒失真至是况于不见不闻者耶夫安知不有枉误于其间哉独计诬及于不见不闻则暧昧而难明虽百口何以自解诬及于共见共闻则昭灼而易见苟非与淮抚有夙业及偏见固执物而不化试稍加察焉未必不恍然自悟其言之过与告者之过耳不审言者于此亦曾一转念否乎然而为漕抚设身处地则尤有宜自反者大都议论之兴无问虚实必有所缘贝锦之成缘萋菲也明珠之载缘薏苡也然则漕抚可以思矣是故非博大则挥霍之说从何而来非挥霍则跅弛之说从而而来非跅弛则贪之说从何而来就如稽之几项之鼎苟非有好古董之癖则其说亦何从而来是安得一一归咎于人也不肖尝简淮抚曰吾辈当毁誉之交固不可不自信亦不可不自反不自反胸中安得有一片清凉界不自反向上安得有百尺竿头步愿与足下共勉之又曰君子格人欲恕格已欲严舍其长而求其短不恕之过也天下有任其责者矣恃其长而忽其短不严之过也足下其何辞至不肖与淮抚处又有操纵之微权焉当其遭谗遘讥则所重在昭雪不嫌特就长一边表扬当其安常履顺则所重在切磋不惮特就短一边补救惟淮抚亦有槩于中直直自认个侠气可谓不自瞒又曰数承见勖敢不书绅可谓不自弃无奈熟处难忘尚未能尽脱得生平伎俩耳要之始终不失其为豪杰也嗟乎人莫不有我也与其人人只认得我各执自家一个是不若人人丢却我各反自家一个不是也与其人人各务相上而求胜不若人人各务相下而求慊也是故淮抚而知此则能动心忍性合异同之见而收其益究也可以消谤而不至于滋谤攻淮抚与救淮抚者而知此则能平心易气撤异同之障而用其中究也可以息争而不至于导争此自反一言实区区蒭荛之见芹曝之怀昔以献于 朝而今更以私质于高明也惟老兄裁而正之言念高谊不胜耿耿辄此鸣谢并摅肝膈统乞照原幸甚

  ○柬高景逸

  足下行矣何以为足下赠涉世之难非一日矣譬诸行路者然东西南北俄而易面不自觉也惟善学者却于不自觉之时常唤醒耳

  又

  前得来教甚喜喜足下之立志弥坚庶几于不变塞之强也顷得荣选之报又甚喜喜内任之官惟此得以习四方之故周练民情旁阅物变而进其识也足下勉之弟今诚诚不意再忝故曹殊常之遇可忧可惧将来不知何所称塞足下爱我甚至诲我甚笃切偲之谊宇宙寥寥今乃得之足下真弟之幸也嗣后有槩于中愿不靳指示无若今人之逡巡万万

  又

  知人实难耳目易混一毫有悞便涉诬枉终身之歉丈晤元室试问而参之合否何如有不合者望见示也朔风多厉百凡珍重日月尽宽无须汲汲且到处从容问俗观风便到处受益途次见闻一切寄示万万

  又

  古之游者莫善于孔子所至非特同声同气相应相求而已即如沮溺丈人之流亦皆曲为接引不忍其鸟兽同羣此天下一家中国一人之至仁也其次莫善于季札所至各倾其国之贤者相与上下论说而规饬警厉备极恳笃班荆倾葢谊结千古令人至今有余思焉若夫子长之徒仅仅以其文辞而已焉者浅之乎其为游矣知足下之于一圣一贤有合也可得而示其概乎望之望之

  又

  通来清论方张私心方以为太平之兆忽然有此惋恨何已默默检点吾辈亦自有失着处然而未易言也总之 朝讲废旷一切章奏微有关涉辄格不下此中机缄九阍万里祸形已成莫可救药执政大臣视 国家事如儿戏将来何所底止独特 九庙之灵而已初谓覆车在前且甚近后车必戒不谓诸君竟公然讼诸言者无复顾忌鸣鳯走犬形一定而不移人心无常忽尧忽跖可畏哉弟之去就尚未有定画璞斋谓必不可不归元台谓必不可不留两说孰确顺为弟熟虑之当局旁观自有明暗耳

  又

  启新景阳如庵慎所自是一时之秀且相望不出二三百里间何异一堂卷石想已赴江右其尊人安节侍御意趣其佳姑苏管东老毕竟有超拔之韵君子友天下之善士况于一乡愿无失之又如王国博少湖慥慥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