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绶而吏于其土其权太轻又数亟坐叙迁以去故不能重且久于其职以务滋 天子之德化然与抑亦不得其人与予同年寒泉张公故尝令洛阳以能称而入为侍御者也今出守吾不知执政者遽能易今戈制独重且久公否然苟得其人则其所施于郡者当必有古之良二千石次第所陈见者也将不特予曩所过吊而识之者而巳予谨书之以俟他日采风者之质焉

送华补庵郎中还山序

中世以来士大夫之弃官而去能颓然恬势利以饱丘壑者盖罕矣间有之必其游且久数郁郁不得志或愤然憎世绝俗而有所不能容于时不然则他日故尝有所忤于当世之显人巨公而惧其以睚眦中覆之也又不然则其位盈而年且踰矣例当以自请而去者也若此者彼皆有所縻于中特其遭困厌窘迫之故不得不以释而去非所谓颓然恬势利以饱丘壑者也是以去之久稍稍或从而悔恨之嗟乎名之縻乎世抑久矣苟非超然有所脱于外以务悦乎其内其能以介然无故去乎哉予友人南京刑部郎中毘陵华君举进士九年于此其以先大 夫忧去官者数年及除官又移以南则其籍朝请之列者特半也君又雅以好古能诗歌知名于时闻中朝之士方十官期共推挽之君乃斩然不欲待再上疏拂衣以去君非所谓介然无故者乎哉然则君之恬势利而饱丘壑者旧矣予故知君之能以久而不复悔恨为也或曰古之史其以士之亟去位而功名不及着于时然皆高其义也以一行书予非史也特书之以为好修者之传且窃愧有所縻而不能去也因以自警焉

广西乡试录序【草就而不刻】

嘉靖三十有一年廵按御史朱某监临广西试事于是千里走书币聘某暨学正某为考试官教谕某某为同考试官时提调则右布政使刘某左参政张某监试则按察使魏某佥事茅某暨百执事相与进提学佥事王某所简之士一千二百有奇三校之而得五十有五人录其文之尤者以献焉制也且属予叙诸首简窃惟桂 林百粤之地方二千里其间佩印之城错名山大川而列者以百数亦古之都会也  明兴百八十年来  天子每策士于庭而粤以右所与录名氏者不及五十之一焉总粤右之所自为录按名氏而校其终且与否者或亦不及什之一焉岂去  明天子远诗书未洽其势不能与中州冠带之国相甲乙与予谂之二三子曰古之豪杰往往或出于四裔或伏于海岛而况粤虽最西南僻徼犹当今  天子封以 内者乎特在乎上之有司与下之为士者何如耳且今之吴越闽蜀古诸侯之所摈而不以与中国征伐会盟者也鸟言魋结之俗当与粤相表里然而闽蜀之间历汉唐时为有司者得文翁常衮若人于上焉则于今闽蜀之士所出者常什之一二矣吴越之间方春秋之衰为士者得季札言偃之徒若人于下焉则于今吴越之士所出者常什之二三矣予始入粤闻今御史与提学者之至相与俎豆先贤之祠羣粤之士 于其宫走数千里聘名士而教之其它究心不可枚举则其在上者盖巳仰承  明天子德意稍稍依文翁常衮故事相次兴举矣然则其在下者又焉知世无季札言偃之徒相与崛起其间以应  明天子者乎嗟乎昔唐陆贽知贡举而得韩愈宋欧阳修知贡举而得苏轼曾巩学者至今荣之使二三子能不负诸执事者文翁常衮之意举季札言偃之道而谋且习焉他日出而与吴越闽蜀诗书之泽相发愤颉颃斯则今日之事之幸也予不佞亦与有荣也巳否则宁无惧乎哉是时也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应某平蛮将军镇远侯顾某方并以

天子重臣出拥竹旄临镇兹土石参政王某副使公某佥事赵某及副总兵张某参将王某朱某都司王某锺某则相与助试事于外者也其它若参政夏某副使杨某都司李某时则函万寿表赴京师而左布政使韩某副使沈某以给由行或曰例得以书也故为之书谨序

送郡太守潞南李公考最序

近代以来二千石之治以最闻者大较出于材指者多而繇学问者少何者古之士务学问学问明而其出而入官者特深仁厚爱之根乎其心顺时适俗之达乎其政而其所以怛然入乎民之深易世而不觧者以此也后之士学问既散逸而其绾印绶以从吏也不三四年辄迁徙以去非亟于材指相高不得以自表见众用耳则饰声众用目则饰色故两汉而下其最著者 若东郡颖川南阳渤海之属往往以其材指之所及而垂之竹帛或以溉田书或以种树书或以击盗治狱书斯固吏治之班班可考者乃若孔氏之徒单父者流间尝按之绝无他可表见以自遗于世而其风流文物历千数百年而俎豆之不衰特弹琴不下堂焉耳嗟乎以此推之则圣门之所务者固在此而未始在彼也抑可见矣湖郡太守李公晋人也晋之士多慷慨自喜而公之至也方其始下车而吏民相与望之 温然有君子之容盖以学问而移乎风土矣及其临政也他郡之以海上羽檄之驰而骚然兵革者众矣公一切摈去之独以恺悌乐易之德与郡之吏民相搔拊而摩切殆未尝如彼南阳颖川之属求所谓可惊可愕之政者以炫吏民之耳与目而吏民之入而听政于公也亦若醉醇醴而神觧以去而亦无所谓可惊可愕以播之于口指画之于里巷者然而无问识不识相与呼之曰子产者众人之母也郡之学士大夫 以及舆厮优隶之贱甚且戴白之老杖几山谷数十年不识郡庭者皆是也于乎公岂非向之所谓怛然入乎民之深或易数世而俎豆之不置者乎岂今之吏大都彼各务以其材指相矜而公独采孔门单父之遗以揖让其间者乎公且满三载以考最行予闻汉二千石以最闻则天子为之赐玺书黄金而表为列卿今 国家故事亦间有行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