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藏于中秘。予尝写本于吕汲公家,亦弃之兵火中矣。”昌炽案:今《四库》本二十四卷,辑自《永乐大典》。然则其书明初尚存,不亡于南渡也。

陆游《西昆酬唱集跋》:“通直郎张玠,河阳人,吕汲公家外甥,藏书甚富。”



二八、沈思持正

神仙长揖出门去,擩染榴皮壁上痕。

同是黄金等闲尽,撤珠帘下且留髡。

王会《回仙碑记》:“熙宁元年八月十九日。湖州归安县之东林,有隐君子沈思,字持正。隐于东林,因以东老名焉。能酿十八仙白酒。一日,有客自称‘回道人’,长揖东老,愿求一醉,因出与饮。自日中至暮,已饮数斗,殊无酒色。”

《避暑录话》:“东林去吾山东南五十余里,沈氏世为著姓。元丰间,有名思者,字东老,家颇藏书,喜宾客。东林当钱塘往来之冲,故士大夫与游客胜士闻其好事,必过之,沈亦应接不倦。尝有布裘青巾,称‘回道人’,风神超迈,与之饮,终日不醉。薄暮,取食余石榴皮,书诗一绝壁间,曰:‘西邻已富忧不足,东老虽贫乐有余。白酒酿来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即长揖出门,越石桥而去。追蹑不见,意其为吕洞宾也。”

陈师道《次韵回山人赠沈东老》二首:“一杯领意不须沽,六字持身已有余。痴子未知天上乐,先生今解世间书。”“随世功名非所望,称家丰俭不求余。青衫出指论奇字,白发挑灯写细书。”

又苏轼诗:“世俗何知穷是病,神仙可学道之馀。但知白酒留佳客,不问黄公觅素书。”又云:“符离道士晨兴际,华岳先生尸解馀。忽见黄庭丹篆句,犹传青纸小朱书。”又云:“凄凉雨露三年后,仿佛尘埃数字馀。至用榴皮缘底事,中书君岂不中书。”

《齐东野语》:“吴兴东林沈偕君与,即东老之子也。少游京师,好狎游。时蔡奴声价甲于都下,沈欲访之。乃呼一卖珠人于其门首茶肆内,议价再三,不售,撒其珠于屋上。卖珠者窘甚。君与笑曰:‘第随我来,依汝所索还钱。’蔡于帘中窥见,令取视之,珠也。大惊,唯恐其不来。后数日,乃诣之,其家喜相报曰:‘前日撒珠郎至矣!’既而擢第,尽买国子监书以归。”



二九、李常公择 彭惟孝孝求

五老峰前白石庵,翼然藏室建彭聃。

匡庐山色青如许,谁叩山房礼佛龛。

《宋史》:“李常字公择,建昌人,少读书庐山白石僧舍。既擢第,留所钞书九千卷,名舍曰李氏山房。熙宁初,为秘阁校理。累迁礼部侍郎。哲宗立,改吏部,进户部尚书。”

苏轼《李氏山房藏书记》:“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挥麈录》:“承平时,士大夫家如南都戚氏、历阳沈氏、庐山李氏、九江陈氏、鄱阳吴氏,俱有藏书之名,今皆散佚。”

陆游《求志居士彭君墓志铭》:“庐陵太和,有士曰彭君惟孝,字孝求。力于学,聚书万余卷,号彭氏山房。延老师宿儒主讲说,命子侄执弟子礼惟谨。”



三十、沈立

谁为笃耨与都梁,蜀道归来品异香。

但恨太仓稊米尽,空檐饥雀噪无粮。

《宋史沈立传》:“立初在蜀,悉以公粟售书,积卷数万。神宗问所藏,立上其目及所著《名山水记》三百卷。卒年七十二。”

周紫芝《书洪驹父香谱后》:“历阳沈谏议家,昔号藏书最多者。今世所传《香谱》,盖谏议公所自集也,以为尽得诸家所载香事矣。以今洪驹父所集观之,十分未得其一二也。”

《简明目录》:“《香谱》四卷,宋陈敬撰。集沈立以下十一家《香谱》,汇为一书。”



三一、濡须秦氏

维宋元祐年月日,具官臣某渎天威。

籝金可析书休析,伏乞朝廷降指挥。

《直斋书录解题》:“《秦氏书目》一卷,濡须秦氏,元祐二年,有为金部员外郎者,闻于朝,请以宅舍及文籍不许子孙分割。”

昌炽案:今世风俗衰薄,祖父遗书,子孙攘夺,往往各私扃钥,不容互观。钜册不能分者,甚至各据其半,其后卒不能为延津之合,良可慨叹。秦氏此举,法良意美,实为藏书者百世之师。独惜其名字翳如,为可悼也。



三二、钱勰穆父 弟铄岳仲

切云高阁郁嵯峨,绕屋苍松九里多。

岂是西来龙象力,年来总住病维摩。

《武林旧事》:“宋钱龢字岊仲,居九里松,建杰阁,藏书甚富。东坡榜之曰‘钱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