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斜月十分低”射“将”(繁体)字者,不免有依傍之嫌。
  一字谜之佳者,如“一船斜泊一船开”射“激”字,亦以拆字而兼会意者也。近有人袭取其意,改换一面,为“渔艇日斜傍畔岸,雁行风顺向中流。”自谓青出于蓝,吾未之敢信。
  余以“掘壁洞”射《易经》一句“小人剥庐”。友人王某戏曰:惜为小人,若是君子,岂不更佳。以贼为梁上君子也。后有人以“屋上有声”射四书一句,自称底极佳。问之则曰“君子之过也”。余笑曰:若是则余得无数佳谜矣。“钻壁洞”可射“躬行君子”,“贼巢”可射“君子居之”,“贼出屙急屎”可射“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贫家”可射“君子不入也”。“贼伏床下” 可射“君子之守”,“青毡一片” 可射“君子存之”,“步履轻捷”可射“君子行法”,“擒贼须加拷打”可射“君子不可虚拘”,“放胆作贼”可射“君子不忧不惧”,“贼相打”可射“其争也君子”,“贼打掏”可射“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风雨无阻”可射“君子不怨天”,“天将明”可射“君子可逝也”,“贼窃物何用”可射“君子质而已矣”。随口说去,已得十馀条,若翻书细检,逐句附会,不知更有几许,是亦君子之厄也,一座为发大噱。
  制谜时有思一而得双者,余以“四”字射四书一句,初思得“非其罪也”,继思得“欲罢(繁体)不能”,二句实无分轩轾,可以并存。
  谜面用成句,底虽稍泛,亦可看过。余以“长为农夫以没世矣”射《书经》一句“予将畴依”,本不甚佳,然二句颇能相得益彰。
  “同焉”二字,射古人名二“司马相如、司马错”,此旧谜也。啸亚制一谜,以“兰(繁体)”字射古人名一“蔺相如”,此与“同焉”二字同一用意,而谜面较为囫囵。
  余又以“兰花”二字,射书名一,有猜为《香祖笔记》者,余笑其非。其人辩曰:兰论非香之祖乎?余曰:若是,则笔记二字作何解?若仅“香祖”二字,又不成书名。其人语塞。此谜后亦为双热射得,盖《本草》也。
  以古人名制谜,最忌呆板。余以“须眉不老”射古人名一“毛延寿”,双热曰:谜面极隹,而底则太呆。余颇韪其说,次曰复以“死不肯剪辫子”射古人名一,双热屡思不得。余笑曰:聪明一世,亦有懵懂时耶?此即昨日之“毛延寿”耳。“死不肯剪辫子”非人死而毛反延寿乎?双热曰:不呆不呆。
  前有人以“月月红”三字,射一官名。猜者多从花上推敲,无有中者。后制者自言为“经历”,众乃恍然。余仿其意制一谜,以“潮无信”射一书名《易经》,为双热猜得。盖“月月红”一谜,余尝以语双热,故双热能知余意所在也,此种谜道学生见之,詈不绝口矣。
  旧谜中有以“杨柳千条尽向西”,射词牌《东风齐着力》。余反其酋制一谜,为“杨柳千条尽向北”射《诗经》一句“飘风自南”,妙在飘字未脱杨柳,自谓不弱于“东风齐着力”也,而一般伧父见之,谓方春言南风,终觉牵强。余笑曰:夏时岂无杨柳乎?
  余以“老少年”射《诗经》一句“黄发儿齿”,啸亚曰:切则切矣,惜其太板,别无意味可寻,不如以射古人名“颜回”,寓反老还童之意,较为活泼。余以为然。
  有旧友某素染烟癖,不见已久,一日遇之于茶寮。余问其戒未?友曰:不作此项功课者,已半年矣。余曰:即以君言作一谜,射《诗品》一句,试猜之。友沉思半晌,笑曰:莫非“吞吐大荒”乎?
  拆字格,贵乎自然。若一句中有一二不可解之字,便不可用。前有以“(人下一点)”字射四书二句“既不能令,又不受命”,后有人谓之曰:命字从(人下一横)不从(人下一点)。吾请为易二句“嬖人有藏仓(繁体)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来也”。余谓二谜均不佳,因各有闲字也。命字不从(人下一横)姑无论,试问受字作何解?嬖人二句,心思较细,然嬖字藏字又作何解?余亦尝以“冉”字射《左传》二句“一之为甚,其可再乎”,惜多“为甚”二字,又以改射四书二句,用缀锦格“一以贯之,再斯可矣”,终觉不甚自然。故制谜当使古人就我,不当使我就古人。
  “白”字射六才二句“一无成,百无成”,此亦旧谜也。余亦以“白”字射四书一句“举一而废百也”。人谓为异曲同工。书中成句,可以为谜者,什不过二三,其有完全巧合,不少假借者,每为人先我而得,虽非剿袭,而无以解嘲。余以“白莲”射《诗经》一句“匪用为教”,自谓独运匠心,后知是谜前已有之,但未识见于何书。或谓改射二句“既见君子,温其如玉”亦可。
  古文简单,一字每有数解。如阵字通陈,沉字通沈,此其例也。以此制谜,用替代之意,颇亦不俗。“古文无阵字”射四子人名一“陈代”,此前人所制也。“古文无沉字”射射四子人名一“沈同”,“古文无閒字” 射四书一句“一间耳”,此余所制也。又以“贾”字射新名词“代价”,亦尚可通。
  拆字兼会意者,意思若不显豁,便无足观。余以“买卖”二字,射《大学》一句“有土此有财”,初意亦佳,继思无甚意味,以不醒也。更有以谜面用别解,而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