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尚幼。其葬也,以至和四年,祔于真州某县某乡铜山之原皇考谏议公之兆。为铭,铭曰:
  夭孰为之?穷孰为之?为吾能为,已矣无悲!
  ○王介甫兵部员外郎马君墓志铭
  马君讳遵,字仲涂,世家饶州之乐平。举进士,自礼部至于廷,书其等皆第一。守秘书省校书郎,知洪州之奉新县,移知康州。当是时,天子更置大臣,欲有所为,求才能之士,以察诸路,而君自大理寺丞除太子中允、福建路转运判官。以忧不赴。忧除,知开封县,为江淮、荆湖、两浙制置发运判官。于是君为太常博士,朝廷方尊宠其使事以监六路,乃以君为监察御史,又以为殿中侍御史,遂为副使。已而还之台,以为言事御史。至则弹宰相之为不法者,宰相用此罢,而君亦以此出知宣州。至宣州一日,移京东路转运使,又还台为右司谏,知谏院。又为尚书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同判流内诠。数言时政,多听用。
  始君读书,即以文辞辨丽称天下。及出仕,所至号为办治。论议条鬯,人反覆之而不能穷。平居颓然,若与人无所谐。及遇事有所建,则必得其所守。开封常以权豪请托不可治,客至有所请,君辄善遇之,无所拒。客退,视其事,一断以法。居久之,人知君之不可以私属也,县遂无事。及为谏官御史,又能如此。于是士大夫叹曰:“马君之智,盖能时其柔刚以有为也。”
  嘉祐二年,君以疾求罢职以出,至五六,乃以为尚书吏部员外郎、直龙图阁,犹不许其出。某月某甲子,君卒,年四十七。天子以其子某官某为某官,又官其兄子持国某官。夫人某县君郑氏。以某年某月某甲子,葬君信州之弋阳县归仁乡襄沙之原。
  君故与余善,余尝爱其智略,以为今士大夫多不能如。惜其不得尽用,亦其不幸早世,不终于贵富也。然世方惩尚贤任智之弊,而操成法以一天下之士,则君虽寿考,且终于贵富,其所畜亦岂能尽用哉?呜呼!可悲也已。
  既葬,夫人与其家人谋,而使持国来以请曰:“愿有纪也,使君为死而不朽。”乃为之论次而系之以辞曰:
  归以才能兮,又予以时。投之远途兮,使骤而驰。前无御者兮,后有推之,忽税不驾兮,其然奚为?哀哀茕妇兮,孰慰其思?墓门有石兮,书以余辞。
  ○王介甫赠光禄少卿赵君墓志铭
  侬智高反广南,攻破诸州,州将之以义死者二人,而康州赵君,余尝知其为贤者也。
  君用叔祖荫,试将作监主簿,选许州阳翟县主簿、潭州司法参军。数以公事抗转运使,连劾奏君,而州将为君讼于朝,以故得无坐。用举者为温州乐清县令,又用举者就除宁海军节度推官。知衢州江山县,断治出己,当于民心,而吏不能得民一钱,弃物道上,人无敢取者。余尝至衢州,而君之去江山盖已久矣,衢人尚思君之所为,而称说之不容口。又用举者改大理寺丞,知徐州彭城县。祀明堂恩,改太子右赞善大夫,移知康州。至二月,而侬智高来攻,君悉其卒三百以战,智高为之少却。至夜,君顾夫人取州印佩之,使负其子以匿,曰:“明日贼必大至,吾知不敌,然不可以去,汝留死无为也。”明日战不胜,遂抗贼以死。于是君年四十二。兵马监押马贵者,与卒三百人亦皆死,而无一人亡者。初,君战时,马贵惶扰,至不能食饮,君独饱如平时。至夜,贵卧不能著寝,君即大鼾,比明而后寤。夫死生之故亦大矣,而君所以处之如此。呜呼!其于义与命,可谓能安之矣。
  君死之后二日,而州司理谭必始为之棺敛。又百日,而君弟至,遂护其丧归葬。至江山,江山之人老幼相携扶祭哭,其迎君丧有数百里者。而康州之人,亦请于安抚使,而为君置屋以祠。安抚使以君之事闻天子,赠君光禄少卿,官其一子觐右侍禁,官其弟子试将作监主簿,又以其弟润州录事参军师陟为大理寺丞,签书泰州军事判官厅公事。
  君讳师旦,字潜叔,其先单州之成武人。曾祖讳晟,赠太师。祖讳和,尚书比部郎中,赠光禄少卿。考讳应言,太常博士,赠尚书屯田郎中。自君之祖,始去成武而葬楚州之山阳,故今为山阳人。而君弟以嘉祐五年正月十六日,葬君山阳上乡仁和之原。于是夫人王氏亦卒矣,遂举其丧以祔。铭曰:
  可以无祸,有功于时。玩君安荣,相顾莫为。谁其视死,高蹈不疑?呜呼康州!铭以昭之。
  ○王介甫大理丞杨君墓志铭
  君讳忱,字明叔,华阴杨氏子。少卓荦,以文章称天下。治《春秋》,不守先儒传注,资他经以佐其说,其说超厉卓越,世儒莫能难也。及为吏,披奸发伏,振擿利害,大人之以声名权势骄士者,常逆为君自绌。盖君有以过人如此。然峙其能,奋其气,不治防畛以取通于世,故终于无所就以穷。
  初,君以父荫守将作监主簿,数举进士不中。数上书言事,其言有众人所不敢言者。丁文简公且死,为君求职,君辞焉。复用大臣荐,召君试学士院,又久之不就。积官至朝奉郎、行大理寺丞、通判河中府事、飞骑尉。而坐小法,绌监蕲州酒税,未赴,而以嘉祐七年四月辛巳,卒于河南,享年三十九。顾言曰:“焚吾所为书,无留也,以柩从先人葬。”八年四